盛安寧和周巒城就看著慕二嬸和慕蘭英狗咬狗地吵起來。
周巒城還護在病床前,生怕兩人撕吧起來,會撞到病床,或者掛吊水的瓶子,傷害到慕小晚。
慕二嬸指著慕蘭英罵,數落這些年她算計慕小晚房子,干過的那些事情。
慕蘭英也不是個善茬,更是潑辣的還回去:“你當你是什么好東西?你們家更不要臉,之前你大兒子開東風車撞到公交車上,要不是你們兩口子下跪給人求情,你家老大的工作都保不住。”
盛安寧愣了一下,十二月那次上學路上遇見的車禍,不就是東風卡車裝在電車的正中間。
而那輛公交車,就是從她家附近發車,開往學校那一趟。
所以,那很有可能不是一起普通的車禍,可能是故意謀殺?這樣代價是不是有點大?
更何況,他怎么就能肯定,慕小晚一定在那一趟公交車上?
慕二嬸一聽慕蘭英竟然揭她家老底,恨不得跳起來去打她,聲音更是尖銳幾分:“慕蘭英,你閉嘴,你少給我放屁!你再胡說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兩人開始互相問候對方的祖宗,各種詛咒臟話。
盛安寧覺得沒意思了,過去推著慕蘭英的胳膊:“都閉嘴!你們吵什么?這里是病房?你們不是來關系小晚的嗎?看看你們嘴邊,跟路邊潑婦一樣,趕緊走。”
推完慕蘭英,又去推了慕二嬸,周巒城就緊跟在一旁看著,也不能讓大嫂吃虧。
護士們聽到聲音跑了過來,幾人一起拉扯著慕蘭英和慕二嬸往外走。
被拽出去的兩人,還不忘聲嘶力竭地罵著對方。
直到聲音聽不見,盛安寧揉了揉耳朵:“這都是什么人,為了兩間房子,什么事情都能干出來,對了,還有剛才他們說的車禍,我當時正好路過,還參與救援了呢。”
“巒城,你說會不會是慕宏全大兒子故意開車撞公交車?他可能以為是小晚在上面,這樣只要造成意外,小晚死了,房子就能到他們家手里。”
周巒城皺眉,是覺得有這個可能性,可是很小,畢竟小晚真在那趟公交車上,然后出了交通事故死了,他們肯定會調查的。
要是調查出來,司機和死者有親屬關系,再聯系到房子,很容易猜到司機的意圖。
這么蠢的辦法,正常人應該不會做的。
盛安寧嘆口氣,過去看著慕小晚:“小晚啊小晚,你說你的命多苦,遇見這都什么親戚,好在這一次算計得夠狠,把他們自己都算計進去。”
一直到晚上,慕小晚輸了兩瓶液進去,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倒是脈搏跳動比之間有力了很多,周克明覺得這是個好現象。
讓盛安寧和周巒城他們今晚不要睡覺,一定要看好了,有什么情況都趕緊去辦公室喊他,他今晚也不回家了。
而且傍晚時,周巒城的同事也帶來了好消息。
慕宏全是個軟骨頭,進里面隨便恐嚇一番,就開始嚇得尿褲子,后來又讓他看了幾個重犯審訊的紀錄片,他嚇的臉色灰白,把能說的都說了。
他是想趕緊拿到房子,就去找了之前他救過的老人,從他手里要來蠱蟲,讓慕小晚中毒后,神不知鬼不覺的死掉。
這樣就算是公安驗尸,也查不到原因。
老人這些年也沒有養蠱了,給他的還是以前留下的,放在一小瓶酒里養著,只要接觸到皮膚,就能進入身體里。
而且老人還跟慕宏全說,一定不能用太多,這東西毒性很強,進了人的身體里,會隨著血液到處亂跑,攻擊人的心臟或者大腦。少量是查不出來,中蠱的人會慢慢疼痛而死,而且疼痛是一點點加劇。
慕宏全就趕緊帶著這一小瓶東西回京市,想了很多種下毒的辦法,卻都怕慕小晚發現,最后就用棉花球沾了酒,擦在慕小晚房子的門把手上。
只要慕小晚回家,摸了門把手肯定會中毒。
偷偷摸了好幾次,直到一瓶酒都用完,慕小晚終于回家了。
慕宏全也不確定慕小晚到底中沒中毒,沒事就去偷偷跟著慕小晚,知道她去了醫院,還去了中醫院,都是看什么頭疼。
而這些癥狀,不正好是老人說的,中蠱后的癥狀?
慕宏全覺得這樣就能等著慕小晚死,只要她死了,那房子就能到手了,而且他還去打聽過,慕小晚在幾個醫院都檢查不出來問題。
看來那個老人沒有騙他。
慕宏全雖然都說了,卻不知道這種東西還有母蠱的存在,哭天搶地的在里面喊著:“我能說的都說了,我要是知道什么母蠱,我肯定也會說的。”
盛安寧聽完,覺得慕宏全應該說的是真話,那個老人沒說那么多,可能也沒想著要救人。反正是要毒死人,母蠱子蠱,說不說的都沒必要了。
而且她還有一個猜測:“慕宏全說老人沒跟他說母蠱,而且很多年不養這個了,你說會不會母蠱就在老人身上,而且不是很多養蠱人都把母蠱養在自己身上。現在是不是老人身體出了問題,所以小晚這邊才會也跟著出事?”
周巒城就不懂了,之前和盛承安經歷過裴糯的事情,才相信世上還有這么詭異陰毒的東西存在:“如果是這樣,那小晚怎么辦?”
盛安寧沉默了下:“也許,這也是好事,時間久了,子蠱可能沒有當初那么狠毒,要不小晚到現在還好好的。”
接下來,真就要看他們的運氣了。
一晚上,平安無事,慕小晚并沒有在他們的期待中醒來,不過也沒有病情惡化。
第二天一早,盛安寧熬得雙眼通紅,想去水房洗把臉時,慕小晚醒了。
這次醒來時間很短暫,只是緊緊地握著周巒城的手,然后使勁彎眼笑著,很快又陷入昏迷中。
周克明在慕小晚醒來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見慕小晚又陷入沉睡,快速喊著:“推手術室,快。”
又喊著盛安寧:“安寧,你也準備,情況恐怕是不樂觀了,準備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