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寧瞠目,她什么時候說過這種建議?
很明顯,秦主任是要把她裝在里面,她怎么可能背這個鍋,直接一臉好奇的看著秦主任:“秦主任,我什么時候建議中西醫結合治療了?我覺得還是要手術,陳夫人現在的狀態不適合手術,就應該在最近幾天內,讓她的身體指標達標,然后進行手術。”
“我剛才不是說的這個嗎?”
秦主任怎么也沒想到,盛安寧會直接反駁他,甚至一點面子都不給!有些惱羞,可是面對陳夫人疑惑的眼神,又不得不解釋:“是嗎?那可能是我聽錯了?但是要是手術,風險還是很大的。”
盛安寧已經從陳夫人眼中看見了不耐,抿了抿唇角不再說話。
秦主任還在那里表演著自己剛才是聽錯了:“我這一晚上都想著這個事情,剛才也沒注意聽,把你的意見聽岔了,不過,陳夫人,我覺得你倒是可以試試中西醫結合的,這樣可以不用開刀,還能緩解病情。”
他說的都是陳夫人喜歡聽的,肉眼可見,陳夫人表情緩和了不少,不用開刀,是她最希望的:“那就按照你說的方案治療,我肯定會配合的。有什么困難,你可以直接跟我說。”
秦主任連連搖頭:“目前沒有困難,就是我們還要開會研究一下。”
陳夫人擺擺手:“那你們去研究,你可以先去忙,我和小盛有幾句話要說。”
秦主任看了眼盛安寧,心里還是有些怨懟地離開。
盛安寧無所謂,得罪這個主任就得罪了,想讓她背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陳夫人笑看著盛安寧:“你這個脾氣,倒是像是我年輕時候,什么事情不是就不是,較真的時候,是也從來不顧大局,就要一個對錯。”
盛安寧咧嘴笑了笑:“我沒有想那么多,因為我學歷經驗也是有限,我是覺得開刀會更直接有效,只是你的身體目前不適合,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陳夫人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愿意做開顱手術嗎?”
盛安寧搖頭。
陳夫人看著窗外,又是一陣沉默,許久后才緩緩轉過頭,看著盛安寧:“我聽說開顱手術后,會忘記很多事情,有些人甚至會失憶,我不想出現這種情況,我這個腦袋里,雖然記著的東西不多,卻全是有用的。”
盛安寧無話可說,她也不能保證每一個病人手術后不會有其他情況發生,特別是短暫性失憶,也是常有的。
陳夫人見盛安寧不說話,笑了笑:“所以,我不能手術。”
盛安寧遲疑了一下:“如果你害怕失憶,你可以把你不想忘記的事情用筆記下來,這樣也可以的。”
陳夫人搖頭:“不行,這些不能記在紙上,讓所有人都看見。這是一些秘密,而這些秘密,還不到能見光的時候。”
盛安寧又沉默了,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既然是秘密,她也不能問。
心里卻很好奇,不能見光的秘密,要是陳夫人不治療死了,那這些秘密可真就成了永遠的秘密。
陳夫人又指了指床邊的凳子:“你坐一會兒?”
盛安寧客氣拒絕:“不用了,我站會兒就行,一會兒還要去跟秦醫生他們查房。”
她是有點兒不想跟陳夫人聊天,總覺得陳夫人在看她時,眼底帶著鉤子,是一種探索的鉤子,讓她很不舒服。
陳夫人又問了盛安寧的年齡,盛安寧如實回答。
陳夫人連連點頭:“真好,多好的年齡啊。”
轉頭跟站在一旁的保姆說道:“現在年輕人果然厲害,還這么年輕,醫術就這么好了呢。”
又回頭沖盛安寧說道:“我聽說你已經結婚了,還有三個孩子,真是不錯。”
盛安寧不覺得她和陳夫人已經熟到可以閑聊彼此家世,笑了笑,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陳夫人也看出盛安寧聊天興趣不高,擺了擺手:“那你先去忙,我這邊有事再去找你。”
盛安寧從病房出來,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很是莫名其妙,這個陳夫人,處處透著古怪。
而病房里,陳夫人皺著眉頭,沖保姆說了一句:“小姑娘長大了。”
盛安寧也不用根據醫院下班時間準時下班,下午沒什么事,她去買點米花糖回家哄三個小朋友去。
到家時,慕小晚沒在,周南光去找老戰友下棋聊天去了,就周紅云和張阿姨在,三個孩子在客廳里到處翻找尋寶。
周紅云見盛安寧回來,不等她摘了圍巾,拉著她過去坐下:“你回頭問問小晚,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今天早上,吃飯時候,突然還吐了。”
盛安寧一時也沒多想:“是不是受涼了?她騎車連個圍巾都不戴。”
周紅云猶豫了下:“我是怕小晚懷孕了,她和巒城最近可是經常見面,年輕人在一起,總有把持不住的時候,而且巒城正當年,哪能忍住?”
盛安寧震驚,張著嘴愣了好一會兒,才不確定地說:“應該不能,巒城和小晚還是有分寸的,再說小晚還沒畢業呢。不會的。”
心里也不確定,想想如果換成是她,天天面對周時勛,不讓摸不讓碰,她也忍不住啊。
周紅云嘆氣:“不是最好,你還是問問。”
晚飯前,慕小晚才回來,身上還帶著中草藥的香味,不用問也是去店里待了一天。
盛安寧顧不上其他,拉著慕小晚去她的房間。
慕小晚還挺驚訝:“這是怎么了?發生什么事情了?神神秘秘的?”
盛安寧關上門,才問道:“你早上是不是吐了?”
慕小晚點頭:“嗯,不知道為什么,紅云姑姑在說燉豬蹄,我一想到豬蹄,胃里就覺得很不舒服,翻江倒海一樣難受,忍都忍不住,所以出去吐了一趟。”
盛安寧心想難怪呢,很嚴肅地看著慕小晚:“所以,姑姑她們懷疑你是懷孕了!”
慕小晚差點兒蹦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盛安寧:“誰懷孕了?我懷孕了?我怎么可能懷孕?”
她和周巒城,都沒有進行到最后一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