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翠霞清醒了,被葛老太劈頭蓋臉地打了一頓后,一并帶到了公安局。
周巒城聽了劉翠霞說的鬧鬼,他是不相信的,只是注意到一個細節,每次劉翠霞看見鬼,都是墨墨指給她看的。
皺著眉頭:“你是說孩子不會說話每次都是指給你看的?”
劉翠霞趕緊點頭:“對,每次都是他先看見的,我真沒騙你們,我真的看見鬼了,兩次穿白衣服的,最后一次是穿紅衣服的。”
想著,就忍不住全身發冷,害怕地打著寒戰。
周巒城皺眉,心里焦灼的想著墨墨到底會去哪里,這一刻,他竟然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去分析每一個疑點。
盛安寧在家附近找了很多遍,找不到墨墨,她根本睡不著,也吃不下東西。
周巒城根據院里那個腳印,把嫌疑人鎖定是算命老頭,經過追蹤后,基本能確定就是算命老頭是抱走墨墨的主要嫌疑人。
把算命老頭帶回公安局,他卻意外的很配合,痛快地交待了自己抱走孩子的經過,他觀察過,知道周家什么時候有人,什么時候人少。
那天早上,就趁著那么個空當,他翻墻進院抱走了墨墨。然后交給了葛軍夫妻。
而他抱走孩子的動機就是缺錢了,現在男孩子值錢,而盛安寧家還有兩個兒子,他抱走一個賣了也沒事。
周巒城是忍住怒意才沒打算命老頭,根據他的描述,畫下了葛軍的容貌,而根據算命老頭交待,葛軍是門溝村人。
周巒城一刻也不敢耽誤,趕緊帶著畫像去門溝村找人,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盛安寧在知道算命老頭被抓,交待了墨墨的去處后,也想跟著周巒城去,周巒城卻不同意,讓她在家等著,他一定會把墨墨帶回來。
盛明遠知道周巒城去那是在辦案,帶著盛安寧多少會不方便,也攔著盛安寧不讓她去。
周巒城走后,盛安寧在家根本待不住,又一次出門去找孩子。
她不想讓孫雪梅因為她耽誤學業,勸她回了學校,而慕小晚根本不聽她的,執意請假在家陪著她。
這會兒陪著盛安寧繼續出門找孩子,還安慰著盛安寧:“周巒城去了,肯定能找到墨墨的。”
盛安寧搖頭,嗓子說話已經很費力:“不,我不見到墨墨,心就不能落地。”
慕小晚知道勸也沒用,只有見到墨墨才行,陪著盛安寧又把附近的胡同巷道找了一遍,還去了白云觀附近。
盛安寧也不知道為什么要來這邊找,就是冥冥之中好像有人牽扯著,一定要來一趟。
慕小晚陪著盛安寧,遇見人,她心疼盛安寧嗓子說不出話,拿著照片去問有沒有見過照片上孩子。
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沒有見過這個孩子。
這兩天來聽得多了,盛安寧已經麻木,路過白云觀大門口時,里面在重新修繕,大門口堆放了不少磚塊廢瓦,還有一些破筐和爛草席。
盛安寧停下腳步,盯著那幾個破竹筐看著。
慕小晚也跟著停下腳步,有些好奇:“你在看什么?”
只是一堆破舊的廢料,有什么好看的?而且盛安寧怎么有心情看這個?
盛安寧突然發瘋一樣地跑過去,扒開擋在前面的爛草席,速度極快地翻著竹筐。
慕小晚想去阻攔時,盛安寧已經搬開了最后一個竹筐,然后震驚的一幕出現了,竟然是墨墨坐在地上。
盛安寧在看見墨墨的瞬間,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想笑卻忍不住掉下眼淚,嘴角又努力向上揚著。
她的墨墨!
墨墨瞪眼看著媽媽,還有些不敢相信,小嘴張著,好一會兒眼尾慢慢紅了起來,眼底蓄滿淚花,愣愣地看著媽媽,突然伸出小胳膊,奶聲奶氣地喊著:“媽媽,抱。”
盛安寧情緒失控,一把將墨墨抱在懷里,感覺到懷里軟軟的小身體時,才又哭又笑起來。
慕小晚都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墨墨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盛安寧緊緊摟著墨墨,生怕一松手孩子會不見了,哭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低頭檢查墨墨有沒有受傷。
小家伙緊緊抓著媽媽的衣服不松手,眼淚也是啪嗒啪嗒地掉著,還不忘了告狀,一只小手摸著小耳朵,哼哼唧唧的說著:“媽媽疼。”
這么久了,小耳朵還通紅,耳根處還隱隱發紫。
讓盛安寧更心疼了,揉著墨墨的小耳朵,哭得眼淚鼻涕都出來。
慕小晚也跟著眼淚嘩啦,見有人好奇地圍過來,擦著眼淚過去拽著盛安寧:“我們先回家,回家再說,墨墨回來就好了。”
一路上,盛安寧都抱著墨墨不肯松手,墨墨也緊緊抱著媽媽的脖子,生怕一松手媽媽會不見了。
盛安寧只是緊緊抱著孩子,顧不上問他在外面好不好,有沒有餓肚子。
盛明遠和林宛音知道墨墨不見后,就一直在周家守著,幫著照看舟舟和安安,因為安安丟過一次,這次又是墨墨,林宛音都不得不迷信起來。
是不是沖到了什么,為什么總是發生這樣的事情。
看見盛安寧抱著墨墨和慕小晚一起回來,一家人先是震驚,后來都是紅著眼圍過去,又哭又笑,不停地摸摸墨墨的小手小臉蛋。
周紅云哭著雙手合十,不停地念叨著:“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鐘文清也是邊哭邊喊著真好真好,不停地湊過去親親墨墨的小臉蛋。
安安更是開心地抱著哥哥,咯咯笑著,哥哥終于回家了。
至于奶奶和媽媽為什么會哭,她就想不明白了,反正只要哥哥回來就好。
好一會兒,才從激動的情緒中冷靜下來,盛安寧抱著墨墨坐在沙發上,一會兒摸摸墨墨的小手,一會兒看看他的小耳朵,看著發紅發紫的小耳朵,心疼得只掉眼淚。
鐘文清看見墨墨耳朵的異常,難過之下,難得罵了一次臟話:“畜生,真是畜生,竟然對一個孩子下這么重的手!”
周紅云也是氣得不輕:“這人要是抓到了,就該讓我們先見見,不扒了他的皮,難消除我們的心頭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