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翠霞驚恐地看著窗簾,也顧不上和婆婆不和了,伸手抓著葛老太的胳膊:“媽,你看,你看,那個鬼又來了,窗簾沒人動,它自己開了。”
葛老太也沒見過這陣勢,窗簾怎么還會自己動呢?
然后就看見放在窗臺上的一盆花慢慢升了起來,花盆一傾斜,砰的一聲落下地上。
響聲驚得劉翠霞和葛老太一跳站在了地上。
墨墨抓著小耳朵安靜的看著,倒是絲毫不受影響。
葛老太現在相信屋里有鬼了,只是活了幾十年,膽子比較大,沖著窗簾罵著:“哪里跑來的野鬼,敢跑出來嚇人,老娘怕你不成!回頭讓我知道,扒開你棺材曬你老骨頭。”
“陰間的鬼你不做,跑來陽間嚇人,你等著,不讓你魂飛魄散,鬼都做不成,我都不姓陳。”
各種難聽的話威脅的話夾在一起,足足罵了半個小時。
罵的葛老太都覺得口干舌燥,嗓子眼冒煙,可還是覺得不解氣,叉腰瞪眼看著窗簾:“我就不信了,大白天還能見鬼了。”
老話都說,鬼怕太陽,現在正是大中午的,鬼敢吃胡來作祟,那肯定是一只厲鬼。
這樣一想,葛老太又狐疑起來,是不是他們看錯了?風刮的?
可是又不可能,今天天氣好,外面連個風的影子都不見,心里一咯噔,難道是只厲鬼?
這么一想,葛老太冷汗都要出來了,這是撞到什么邪物了,能把厲鬼招來?
葛老太蹭得就往外走:“我去喊神婆子過來給看看。”
劉翠霞趕緊過去一把拉住葛老太:“媽,你不能走,你不能去找六嬸,葛軍說了家里這個孩子不能讓人知道,而且抱養也是葛軍的主意。”
葛老太停住腳步,有些狐疑:“撿來的孩子,為什么不能讓人知道?”
劉翠霞張了張嘴,找不到借口,隨性都推到丈夫身上:“反正葛軍不讓人知道,你到時候問他。”
葛老太雖然恨兒子不肯跟這個女人離婚,可是兒子其他的決定,她也不敢管太多,畢竟指望這個兒子給養老送終呢。
聽了劉翠霞的話停下了腳步,思考了一會兒:“那我去買點紅紙和八卦鏡回來,在門窗上釘上八卦鏡,再貼上紅紙,我看這鬼有多大本事。對了,我再去折點桃木枝回來。”
說干就干,葛老太迅速去院子角落,三兩下拆下來好幾根桃樹枝,捆在一起,四處抽打著,邊抽打嘴里還罵著:“我看你們往哪里藏,抽死你們這些見不得光的東西,活該你們不能投胎做人,一輩子做鬼。”
夾雜著很多鄉下粗俗的罵人話。
還往劉翠霞周身揮舞著。
墨墨坐在床上,兩只小短腿蜷縮著,腳心對著腳心,抓著小耳朵,模樣十分可愛的看著地上的兩人。
大眼睛里滿是不解,可是他想尿尿。
最后忍不住,爬著到床邊,翻身要爬下去。
劉翠霞眼尾掃見,趕緊過去抱起墨墨:“你要去哪兒?可不能亂跑。”
墨墨漲紅了臉,拽著褲子掙扎著要下地,還是葛老太有經驗,看著孩子漲紅的臉說道:“是不是要尿尿啊。”
劉翠霞才想起來,好像是早上到現在沒去廁所了,趕緊抱著墨墨準備出去,又被葛老太突然攔住:“你等一下。”
劉翠霞有些不解,回頭看著葛老太:“我帶他去尿尿啊。”
葛老太指著窗戶前:“童子尿辟邪,你就讓他尿在窗戶邊上。”
劉翠霞抱著墨墨去窗戶邊上……
葛老太讓劉翠霞在家,她去買紅紙和八卦鏡。
劉翠霞也不敢在屋里待著,立馬抱著墨墨去院子里,找個角落坐下,偶爾還能聽到外面有人走路和說話的聲音,這樣就不害怕了。
好在這個孩子也乖巧,這么抱著不哭不鬧也不鬧。
墨墨坐在劉翠霞腿上,很安靜,心里卻很難過,他好想媽媽啊。
低頭看了看剛才摔倒,現在還紅著手掌心,好想媽媽給呼呼啊。
劉翠霞也在愣神,想著這些反常,心里還是有些嘀咕,這個院子他們住了很多年,一直很太平,也沒聽左鄰右舍誰家出過事,怎么會有鬼呢?
正愣神時,胳膊被小手拍了拍,低頭就見墨墨小手指著墻頭,很本能地抬頭看過去,就見墻頭上站著一個穿紅色衣服的女人,準確來說是飄在上面。
青白的臉,眼睛放大里面只有白眼珠,眼尾還帶著血痕,嘴角微微上揚,似乎陰森森地笑著。
在劉翠霞看過去時,墻上的女人動了動,一只手緩緩抬起來,青白的手抬起來,還能看見長長的指甲。
劉翠霞直接發出像被掐住了脖子,叫都沒叫一聲,直挺挺地朝后倒下去。
墨墨又被摔了一下,這次倒是聰明地抓著劉翠霞的衣服,緩緩地從她身上咕嚕到地上,又坐好,看著墻上的人,眨了眨眼睛,紅衣女人消失不見。
墨墨扭頭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劉翠霞,又湊近一些,還伸手摸了摸她的眼睛,爬著站起來,拍了拍小手,放在嘴邊自己呼呼吹了下。
然后朝著大門口跑去,跑了幾步又停下,回去看了看劉翠霞。
抓了抓小耳朵,又朝著大門跑去,結果大門從外面鎖著,他太小根本推不動,更拉不開。
墨墨著急,小手使勁拍著門,力氣又沒有安安的大,所以拍出的聲音也不夠大。
路過的鄰居聽見院里有動靜,又看著鎖著的大門,奇怪地跟身邊丈夫說道:“葛軍家這兩天不是沒人?怎么院子里有動靜?”
男人沒放在心上:“怎么會沒人呢?中午那會兒,我還看見煙囪冒煙了呢。”
女鄰居索性停下腳步,仔細聽院里動靜,這次真切地聽見了拍門聲,還從大門的門縫里,看見一個矮矮的小身影。
“是有個孩子在拍門,不過葛軍家什么時候有個孩子。”
男鄰居這次也看清楚了,很是納悶葛軍家什么時候有個孩子?
邊納悶邊朝著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