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大滿被慕小晚嗆白得滿臉通紅,也就山洞里黑誰也看不見誰。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話:“其實也不是那樣,主要還是吃不飽肚子鬧的,要是我們能像是你們城里人一樣,月月都有商品糧吃,我們也不干這個啊。”
慕小晚呵呵:“狗屁!我們不也上山下鄉當知青?再說了,你跟著時天良混飽肚子了,過上了想要的生活?他是不是就付給你一點長工的錢,那淘來的金子,種出來的大煙,最后賣來的錢給你一分了嗎?”
“你這跟過去給地主家當長工有什么區別?合著你的日子越過越回去了唄?”
時大滿愣了一下,被慕小晚一針見血的話刺痛,好像還真是這樣。
慕小晚還繼續罵著:“活該你們這些豬腦子被利用,最后一起去牢里吃槍子,黃泉路上正好永相伴。”
時大滿不說話,以前就知道慕小晚嘴皮子利落,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幾年吧不見,感覺更厲害了。
時間越來越晚,氣溫也降了下來。
慕小晚沒了教育時大滿的心,抱著胳膊坐在洞里,手里還握著匕首,心里是著急的,這么黑的夜里,周時勛和周巒城會不會有危險?
因為心里有事,時間就過得格外的慢,一直到洞口出現模糊的光線,天空亮了起來。
慕小碗再也等不了,起來去洞外看看,雖然什么都看不見。
突然聽到一聲槍響打破了黎明的寂靜,驚起一群鳥兒撲棱棱地飛上天。
緊接著槍聲變得密集起來,讓慕小晚心都縮成了一團,不知道山下到底發生了什么,槍聲是怎么來的?
陳林文是天黑透了才離開,時天良就趕緊拎著獵槍上山。
到礦上時發現一切都正常,十幾個男人還在河道里篩沙金。
轉了一圈,又問了看護情況,都說沒任何發現。
時天良才稍微有些放心一些,覺得是自己嚇唬自己,在山里守到快天亮也沒什么發現。
直到天亮,視線好一些時,發現埋在小溪兩邊的炸藥都被人起出來過,又匆忙跑進窩棚里,點著炸藥的總引信也不翼而飛。
時天良心驚,他昨晚來的時候,也看過的,引信什么都好好的。
他就守在這里,人什么時候進來,竟然沒有一點動靜,一點亮光。
驚慌中,趕緊出去喊著干活的人停下藏起來,又喊著幾個看護抄家伙。
然而還是晚了,周時勛和周巒城兄弟倆突然出現,一人站在上游一人站在下游……
時天良還要最后的掙扎,自然不是周時勛兄弟的對手,混亂中武器到兩兄弟手里,時天良腿也受了傷,躺在地上哀嚎著。
槍聲也引起了當地公安的注意,很快有人趕了過來。
時天良看見所長張胖子,想到這些年給他的好處,抱著腿邊嚎叫著邊惡人先告狀,指著周時勛和周巒城:“所長,快,這兩個人不知道哪兒來,進山就開槍,看著像逃竄過來的通緝犯。”
張胖子腦門上冷汗直冒,要是以前他肯定會順著時天良的話,把這兩人抓起來再說。
然后再給這兩人按個什么罪名,直接關個三年五年都不是問題。
可是現在不行,昨天半夜京市來了人,看著來頭不小,什么都沒說,就是坐在辦公室喝茶,聽到槍聲也跟著一起過來。
張胖子雖然見的世面不多,卻能從來人的年紀,氣勢上知道對方身份不簡單,現在再看被時天良指著的兩個年輕男人。
和昨晚那個男人那么像,還有什么不明白。
這他媽能是通緝犯?
陳林文一見周巒城和周時勛,再看小溪里還沒來得及藏起來的篩子,還有水桶。
以及幾個嚇得瑟瑟發抖的中年男人。
頓時機靈起來,沖時天良喊了一聲:“你閉嘴,你可真能惡人先告狀!這是京市來的周公安,肯定是查案來的。”
“而你,在山里沒干好事,難怪不讓人進山,你們這是在干什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是在淘金子!”
一句話說得時天良臉色蒼白,支支吾吾辯解不出來。
周南光帶著秘書也緩步過來,看見周時勛和周巒城都毫發無損,放了心,沖兩個兒子點點頭,沉默地站在張胖子身邊。
張胖子就感覺壓力倍增。
有些人就是,他一句話不說,卻能讓你感覺到壓力,讓你不敢在他面前做任何小動作。
張胖子都沒多想,就選擇了自保,喊著手下過來:“把這些人都抓起來,還有時天良,你最好老實交代你的罪行。”
周南光擺了擺手:“倒是不著急,剛才你們出來之后,我用你辦公室的電話給市公安打了個電話,他們應該很快會趕到,這么大的案子,你們一個派出所辦不了。”
張胖子瞬間冷汗冒著,不停地抹著額頭,這要是市公安接手了這個案子,他豈不是也要跟著完蛋?
想想這些年從時天良這里得到的煙酒還有錢和糧票,就懊悔不已。
市公安來得也很快,沒收了所有淘金工具,還有山上沒銷毀的大煙花,帶走了時天良一眾人,同時還去搜了時天良的家。
地窖里的幾缸接金沙也瞞不住了。
周巒城協助去調查,讓周時勛去山上把慕小晚帶下來,和周南光一起回京市。
等周巒城跟省公安的人走了,周南光才有空跟周時勛說話:“你出來也不給家里打個電話,安寧擔心的不行,昨天白天非常我來一趟這邊,沒想到你們還真遇到了麻煩。”
周時勛聽到是安寧讓周南光過來,也就不意外了,肯定是她又做夢夢見了什么。
讓周南光在山下等著,他上山去接慕小晚和時大滿。
周南光聽慕小晚也沒受傷,總算是放心:“行,你趕緊去,我們這就回京市,家里人都擔心壞了。”
只是讓周時勛意外的是,慕小晚聽到周南光下來接他們,竟然不愿意跟著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