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晚第一反應就是要留下:“我留下可以幫你,我對這里很熟悉的。”
周巒城搖頭:“你在這里也不到一年時間,而山上的情況你根本不了解,再說時間過去了七年,現在山上什么樣,時天良他們到底有什么秘密?我們都不知道,你也看見了,時天良手里拿著土槍,說明行兇作惡,他們不是第一次。”
慕小晚不說話了,她知道自己留下,真遇到事情,反而是周巒城的累贅。
猶豫了一番后,點點頭:“好,那你也要小心。”
周巒城笑了:“放心,我這邊忙完去南山找你。”
邊聊天邊去鎮子上,說得最多的就是關于時家村的事情,包括時天良和時大雷。
慕小晚心里就隱隱覺得不對勁,她和周巒城的戀愛談得有些客氣。
周巒城對她,更像是兄長老師,時時引領著她。
她看盛安寧和周時勛的相處,完全不是這樣啊。
一直到鎮上的食堂,周巒城問她吃什么,她還在走神中。
周巒城又問了一遍,慕小晚才回神:“那就吃炸醬面。”
在等飯的功夫,周巒城看著又愣神的慕小晚,還以為她在因為時家村的事情出神,想了想安慰她:“你不用擔心,他們在普通人面前是兇惡的,對付這樣的人我還是非常有經驗。”
慕小晚暗暗呼了一口氣,決定等回去問問盛安寧,兩人相處時應該是什么樣的狀態。
周巒城難得一次短路,沒察覺到慕小晚的異樣,主要是因為他骨子里還有著保守,雖然認準了小晚這個姑娘,但沒有結婚前,很多行為都會發乎情止乎禮的。
而且之前跟洛安冉的相處也是這般客氣,但在其他方面,就會為對方考慮得很周到細致。
他感情如他的人一樣,是溫潤的,于無聲處關心著對方。
所以,算起來,他也不會真正地談戀愛。
吃了午飯,鎮上還有車去南山,周巒城送慕小晚去車站,還去買了一兜蘋果也兩包奶粉和老面包,裝了一網兜讓她拎著:“見到老師同學后,就安心學習,畢竟出來學習的機會難得。”
慕小晚瞬間又覺得,周巒城像個老父親一樣絮絮叨叨,對父親記憶已經模糊的她,又覺得很溫暖和感動,抱著一包東西跟周巒城道別。
周巒城看著慕小晚坐的面包車離開,卻沒注意到也有人躲在隔壁供銷社里陰狠地盯著車子離開的方向。
到了晚上,時家已經確定紅旗鎮那兩個尸體就是時大雷和時天明,身上衣服還是走時那一身。
時天良得了信,又帶著孫鐵軍開著拖拉機去把兩具尸體拉回來。
派出所給出兩人是野獸所傷,他們也沒意見。
李秀梅和陳平,還是時天明親屬的哭聲,響徹了半個村子。
時天良一邊忍著悲痛張羅著兩人的后事,一邊還要派人盯著山里的動靜,防止有人偷偷進了林子里。
晚上守靈時,堂屋里也沒別人,就陳平帶著幾個孩子,還有時天良夫妻。
李秀梅忍了一天的情緒,這會兒終于忍不住爆發起來:“都是你,現在好了,可憐我們大雷年紀輕輕就沒了,在家不是好好的,你為什么非要讓他去外面。”
越說越哭的悲傷,她這么大歲數,看著兒子們一個個走在她前面,她怎么能受得了。
時天良蹲在門口抽著煙,渾濁的眼底帶著算計,不耐煩地吼了回去:“你懂什么!你個婦道人家,什么都不懂,再不閉嘴,小心我抽你。”
李秀梅噤聲,愣了好一會兒,又開始拍著腿哭著她可憐的兒子。
盛南寧難得做夢還夢見了慕小晚,夢里的慕小晚在黑暗的山洞里,披頭散發渾身是傷。
沖她伸手喊著救命。
嚇得盛安寧從夢里醒來猛地坐起來,也驚醒了身邊的周時勛,趕緊坐起來輕拍著她的后背:“怎么了?是做夢了嗎?”
盛安寧拍著胸口:“嚇死我了,我夢見小晚了,小晚在一個山洞里,全身都是傷,臉上還有血跡,沖我喊著救命。”
那個場面太逼真,讓她想起來就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不行不行,我要去問問小晚,我去找找南山那邊的電話。”
說著就要往床下跑,被周時勛拉住:“這么晚了,你去哪兒找電話,明天早上我去找人問問。”
盛安寧一拍腦門:“忘了,我明天早上去學校,找他們系里的老師問,他們肯定知道,到時候我直接去我媽那邊打個電話。”
周時勛想想這是最快的了:“行,那先好好休息,明天還要上課呢。”
盛安寧哪里睡得著,閉上眼睛都是慕小晚受傷的模樣。
又不敢亂動,怕影響的身邊周時勛休息不好。
第二天一早,盛安寧早早起來,匆匆吃了兩口包子,騎著車去學校。
鐘文清還挺納悶:“這是怎么了,一大早這么著急。”
周朝陽抓著哇哇哭著找媽媽的舟舟:“可能是學校有什么事情吧。”
從來沒見過盛安寧,孩子哭都不搭理,自顧跑了的。
盛安寧到了學校,先去找了慕小晚系主任,要了南山檢驗鑒定中心的電話,又跑去林宛音的宿舍,給那邊撥了個電話。
響了很多聲后也沒人接聽,讓她就更著急了。
林宛音還一旁勸著:“小晚是跟老師同學一起,能出什么事情?再說真要是出事,學校肯定會知道。”
盛安寧還是不死心,又撥打轉接了很多次,依舊是沒人接聽。
心里的不安逐漸擴大,猛地站了起來:“不行,我還是不放心,我要去看看。”
林宛音拉著她:“你再等等,中午打個電話試試,真要是出事了,你去也幫不上什么忙,你回去找周時勛,和他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