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寧眼紅的看著慕小晚和周巒城一起出門,還要裝出一副我不喜歡,外面太曬,我不出去受罪的,其實有些技癢。
她的愛好很多,會的也很雜,畢竟有錢人家的孩子,樣樣都要學點。
比如射擊,騎術,她都很喜歡,也是讓她覺得很解壓的運動。
鐘文清還一旁念叨著:“哎呦,今天去山上打靶多熱啊,明天陰天去多好。”
盛安寧覺得還好:“山上有樹蔭的地方應該不熱的。”
鐘文清又好奇:“安寧,你說巒城和小晚兩個人出去,會不會有點兒希望?哎呦,我可是太愁巒城的婚事了,咱們院里,他這么大的,也就他一個沒結婚了。”
盛安寧樂著:“媽,你是不是相中小晚了?那你可不能著急,小晚現在是學生,現在可是有規定,在校學生不能結婚,就算談戀愛都要偷偷摸摸的。”
鐘文清啊了一聲,顯然也沒想到這一點:“那不是還要等好幾年?怎么不能結婚了?那不是很多大學生都是大齡青年,等畢業出來都多大歲數了。”
盛安寧卻覺得大齡青年不多:“畢竟是上學的,要是在上學期間結婚生孩子,很耽誤學習啊。像我這樣,上學前結婚生孩子不算。”
也算是幸運,再晚一年,懷孕恐怕都不能參加高考。
鐘文清心瞬間涼了,要是等小晚畢業還要三年,那時候周巒城已經三十二了!
最后嘆口氣:“算了算了,我還是不管了,要不容易跟著上火。”
盛安寧連連點頭:“你要是這樣想就對了,每個人的姻緣都是天注定,早一點晚一點都不會遇到。”
鐘文清操心完周巒城,又想起了周朝陽:“還有朝陽這孩子,宋修言挺好,怎么就不喜歡呢?還有那個陸長風,現在都已經跟前妻復婚了,她不會還惦記著吧?”
盛安寧也不清楚陸長風那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如果真的已經復婚,就周朝陽的性格,惦記是不可能惦記,只是忘不掉。
鐘文清想想都覺得頭疼,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我還是不管了,免得以后都嫌棄我煩。好在我現在有三個寶貝孫孫,不管他們了。”
盛安寧就喜歡鐘文清這一點,不會干涉兒女太多,會嘮叨幾句,但不會真的插手去管。
慕小晚跟著周巒城去靶場,還背了一個大背包,斜背著一個軍挎,也裝的鼓鼓囊囊。
周巒城只是看了一眼,倒也沒問。
開著從單位借來的吉普車,一路顛簸的上山。
周巒城開車,就見慕小晚一會兒從包里掏出個蘋果問他:“要不要吃?”
被拒絕后,自己坐在那里咔嚓咔嚓的吃起來。
一會兒又掏出一個燒餅問他:“要不要吃?”
再次被拒絕后,又自己默默的吃完。
到后來,慕小晚也不問了,一直不停的在吃東西,有餅干,面包,小點心,蘋果,梨,果丹皮……
一個多小時的路,慕小晚就吃了一個多小時,像是倉鼠一樣,鼓著腮幫默默的咀嚼,眼睛亮晶晶的盯著前面。
周巒城真怕她到地方先把自己撐吐了,還是忍不住勸了一句:“你早上沒吃東西?吃這么多會不會難受?”
慕小晚慌亂的擺手,咽下嘴里的食物后,拍著胸口說道:“沒事,是我太緊張就想吃東西,我昨晚想到今天要來打靶,我就激動的睡不著,這會兒離靶場越近,我就越緊張。”
每個人解壓方式不一樣,她就是吃東西,開心吃東西,難過吃東西,緊張也會吃東西。只有這樣,才能治愈她的難過和緊張。
周巒城看了她一眼,安撫著:“沒事,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
他知道,慕小晚養成這種習慣,是因為從小沒有依靠,也沒有可以傾訴的地方,也沒有人會安慰她,保護她,所以她選擇這樣的方式自我療傷和保護。
慕小晚沒摸過真槍,最近距離的看見真槍,還是她下鄉那一年,在知青點,民兵排長拿著槍指著她,懷疑她偷東西。
看著周巒城手里的長槍,心里瑟縮了一下,塵封的記憶一下就涌了上來,那時候她才十五歲,卻夠倔強。
他們懷疑她偷東西,還要逼著她脫光衣服檢查。
當時,就是這樣的槍指著她!
她憤怒,死都不從,還拼了命的要去搶對方手里的槍,沒有成功后,她就拿出隨身帶的匕首抵在脖子上。
最后,知青點怕鬧出人命,這件事不了了之。
周巒城發現慕小晚表情有些異樣,眼中好像有水霧,她眨了眨眼,水霧消失不見,好像剛才看見眼底有淚光,是他的錯覺。
剛想問慕小晚怎么了?就見她已經換成驚喜的表情:“我能拿一下嗎?是不是很重。”
周巒城把槍遞給她:“不重,你先適應一下,我們一會兒去領子彈,只有十發,所以我們要省著點用,在射擊之前,你要先學會端槍和瞄準。”
慕小晚很滿足的點頭:“好好好,你說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保證是一名最聽話的學員。”
周巒城莞爾:“我們今天就學站姿出槍和蹲姿出槍。”
畢竟臥姿出槍,對一個姑娘來說,有些不雅。
伸手幫慕小晚調整好端槍的姿勢,又演示兩腿的姿勢。
然后告訴她如何瞄準。
慕小晚領悟能力很強,不大會就能有模有樣的端著槍瞄準。
周巒城去領了子彈過來,子彈上膛,又教給慕小晚如何拉槍栓扣動扳機。
在子彈飛出去那一刻,周巒城從慕小晚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戾氣……
周巒城退后一步,沉默的看著慕小晚冷靜的按上第二顆子彈,沉穩的端起槍瞄準射擊。
準備扣下扳機那一刻,被周巒城一下按住了手:“慕小晚,你射擊時,心里想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