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讓周巒城不要著急:“我先給你說安寧的身世。”
然后又跟周巒城說了為什么一定要把盛安寧嫁給周時勛。
因為盛安寧從小沒有父母,所以程夫人在帶盛安寧時,就有些嬌寵,性格也逐漸變得刁蠻。
在她五六歲時,程夫人去世,程老又要帶著安寧又要工作。
也就忽略了孩子的成長。
等十五六歲是已經非常的不聽話,這時候程明月提出要接盛安寧去城里生活,程老原本是不愿意的。
但盛安寧想去,想去城里的過城里人的生活。
程明月也再三保證,會對盛安寧好,程老也每個月都會把工資給程明月,生怕她委屈了盛安寧。
結果從盛安寧十八歲開始,程明月就開始給她張羅著找對象。
程老知道后非常生氣,還和程明月吵了一架。
一直拖到盛安寧二十歲,程明月又說要把盛安寧嫁給一個姓時的年輕人,還說是已經說好了,彩禮什么的都很好。
程老一聽姓時,頓時多了個心眼,讓人去調查了這個姓時的年輕人,卻沒有找到直接證據,證明這個叫時磊的年輕人,和當初那些潛入三號坑,被程秋韻發現,然后抓起來的一個時姓特工有什么關系。
僅有一點聯系就是,姓時,出生地在新省。
程老第一個直覺就是,是不是那個特工的后人來報仇?
因為證據不足,也沒辦法把這個叫時天雷的年輕人怎么辦,只能堅決不同意,思來想去,他認識的年輕人里,未婚還最穩妥的就是周時勛。
只要周時勛在,肯定能護住盛安寧,也能讓程明月死了心。
所以用試試看的態度跟周時勛提了一次,第一次周時勛是拒絕的,覺得他沒辦法給盛安寧一份穩定的生活。
程老又去找了周時勛兩次,最后周時勛同意了。
原本還想著程明月會不同意,萬萬沒想到,程明月不僅同意了,還要了兩千元的彩禮,而老實的周時勛,既然答應了程老,也很聽話地掏了這份彩禮。
周巒城也聽說過周時勛的婚姻是怎么來的,卻沒想到來得這么草率。
更沒想到,兩人真是硬綁在一起。
多虧兩人現在過得幸福,要是不幸福呢?
沉默了一會兒問程老:“所以,你懷疑是時天雷干的?”
程老點頭:“我原本想等時勛和安寧結婚后,就去好好調查一番時天雷這個人,卻沒想到這個人消失了。”
“還有,時勛和安寧結婚后,明月和盛余山有了一筆錢,還搬去了省城,要是沒人幫他們,他們連出門證明都拿不到,不僅來省城安了家,還都有了工作。”
“我就覺得這中間肯定有問題,也找人去調查,卻根本查不到,他們用了什么關系,誰的關系進了省城紡織廠。”
這也是程老一直想不通的一點,程明月和盛余山自然不會跟他說實話。
周巒城覺得如果是報復,這個報復時間是不是等得太久?
程老知道周巒城的疑問:“你知道當初對待這些賣國賊和特工是怎么處理嗎?會開公審大會,還會當眾槍決,所以如果是這些人的后代藏在人群中,看見后肯定會種下仇恨的種子。”
“我為什么對這個姓時的年輕人影響深刻,是因為當時也調查過這些人的家庭背景和家庭成員。都知道姓時的有個十五歲的兒子,卻沒人知道他在哪兒。”
“盛余堂也曾說過,這個少年如果不找到,就是個隱患。”
周巒城覺得這么說來也靠譜,可是去哪里找這個叫時天雷的人?這么長時間,恐怕早就改名換姓,偽裝成一個普通人在他們身邊,他們都不知道。
似乎有了頭緒,又好像絲毫沒有頭緒:“我在哪里可以看見當年事情的照片。”
如果是時姓壞人的后人,長相肯定會有些相似吧。
程老皺著眉頭:“只能去新省,所以檔案都在新省。”
周巒城又跟程老確定了幾個問題,也顧不上休息,匆匆忙忙跑著去火車站,買最近一趟去新省的火車票。
結果沒有直達車,就買靠新省最近城市的火車票,先過去再說。
買了票轉身,卻沒想到在偌大的火車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見了穿著白襯衣背著背包的慕小晚。
周巒城臨去新省前,先給周家打了個電話,因為電話會被監聽,只是告訴周時勛,他要去新省一趟,用的時間可能會長一些,讓他這邊有事和宋修言商量。
周時勛就知道,周巒城那邊找到的線索,牽扯到去新省取證,叮囑他小心,然后掛了電話。
心里默算了一下,周巒城去新生,來回的路上就要用掉十天時間,如果取證順利可能也要一個星期,慢了可能要二十天。
所以周巒城再回來,都要將近一個月后。
他們能等得起,盛安寧呢?
周時勛握著拳頭,想想盛安寧再也不會醒來的后果,有那么一瞬間差點站不穩。
好在周朝陽喊著宋修言的名字,讓他去二樓書房找人。
周時勛回神時,宋修言已經推開書房門進來,見他臉色不對,手還按在電話上,有些擔心:“巒城那邊沒有進展?”
周時勛搖頭:“不是,是他要去一趟新省。”
宋修言也能猜到,肯定是線索往那邊蔓延了,而且電話里肯定也不能說太多,也就沒問,過去拍了拍周時勛的肩膀:“我這邊有個發現,薛彩鳳那個孿生姐姐是會唱昆劇的,所以在之前她應該就已經和孫財旺聯系上,還跟孫財旺達成了協議。”
“這兩天,我這邊也找人盯著孫財旺了,他這兩天頻繁去靜磁胡同那邊,而這個胡同,當年很多名角都住在這里,后來也變成了一些唱戲愛好者喜歡去的地方。”
周時勛挑眉:“你的意思是,薛彩鳳的姐姐還在京市?”
宋修言點頭:“她不走,肯定是因為事情沒做完,所以我們只要盯著這兩個人,后面的人肯定很快浮出水面。”
周時勛更著急盛安寧什么時候能醒過來:“不能只是盯著,太慢了,我們要主動出擊!我等不了也等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