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一向話不多的周雙祿也叮囑了周時勛兩句:“安心訓練,把工作搞好,家里這邊你就不用擔心。”
又叮囑了周時勛訓練時要發揚不怕吃苦,敢于奉獻的精神。
鐘文清有意見也不能說,只是紅著眼圈看著兒子。
盛安寧就平靜很多,畢竟周雙祿戎馬一生,熱血忠誠是刻在骨子里的,肯定是更希望周時勛把精力投入到工作和保家衛國上。
三個小朋友像是知道爸爸要離開一段時間一樣,晚飯后也一直黏著周時勛。
洗完澡也不肯去睡覺,就圍著周時勛轉圈。
安安更是霸占在爸爸腿上不下來。
盛安寧讓三個小朋友晚上都睡在他們床上,好在床夠大,加三個小朋友也不是問題。
第二天一早,有單位的車過來接周時勛。
周時勛坐上車離開后,安安像是有感知一樣,哇的一聲哭起來,掙扎著要出去,小手還指著大門外,喊著要爸爸。
盛安寧拽都拽不動,小丫頭力氣大著呢,又怕太用力,會傷到她的胳膊,只能由著她往外走。
舟舟和墨墨也跟兩個小企鵝一樣跟在盛安寧身后。
出了大門,哪里還有汽車的影子,安安哇哇哭的聲音更大,邊哭邊伸著小胳膊讓盛安寧抱。
舟舟見安安在哭,小嘴癟了癟,也跟著哇哇哭起來。
感情有些慢熱和遲鈍的墨墨,原本就是跟著來湊熱鬧,手里還拿著半個雞蛋,見弟弟和妹妹都在哭,琢磨了一下,干脆也哭吧。
三個孩子張著小嘴,站在大門口哇哇哭起來,聲音能傳出半條街。
盛安寧直覺得頭皮疼,拍著安安的背哄著:“我們不哭啊,等一會兒我們去看花貓,好不好?”
安安不樂意:“要爸爸。”
盛安寧頭疼:“爸爸是去工作,我們在家要乖乖地等爸爸回來,一會兒媽媽給安安講故事。”
說什么都不好使。
鐘文清和周紅云也一人摟著一個孩子哄著,結果安安不停下,另外兩個也停不下來。
王達拎著菜籃子過來,見三個小家伙哭得慘,趕緊湊過來問著:“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在這兒哭個不停?”
盛安寧也無奈:“時勛出差了,他們像是懂了一樣,就這么哭著。”
王達笑著逗著安安,結果小丫頭根本不看她。她就四處看了看,見附近有垂柳,過去拽了幾根垂柳枝下來,三兩下編出個小兔子。
舉著在安安面前晃:“看看這是什么呀?這是小兔子,從哪里跑來的小兔子啊?是從月亮上跑來的小兔子啊。小兔子為什么從月亮上跑下來啊?因為它想看看漂亮的小安安,哎呀,安安怎么還哭鼻子了呢?”
安安看著眼前晃悠的小兔子,又看著王達生動的表情和惟妙惟肖的聲音,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
連鼻涕泡都笑了出來。
而墨墨早就停下了哭,瞪著沒有眼淚的大眼睛看著王達手里的小兔子,開心地拍著小手,表達著喜歡。
舟舟見妹妹不哭了,也揉著眼睛不哭了,開心地看著小兔子。
盛安寧和鐘文清同時松了一口氣,三個小家伙還真是不好哄。
鐘文清趕緊給王達道謝,又好奇:“這么早,你要出門?”
王達邊舉著小兔子晃著,邊跟笑說著:“是出門,有人拖我說媒人,我要過去看看呢。”
說完想起什么:“這小伙子你們也認識,就是老宋家的三兒子,以前程明中在老宋手下當過兵,不知道怎么就托到我這里,讓我幫著給他家老三找個對象。”
鐘文清驚訝:“宋修言?”
王達點頭:“對,就是他,今年都二十八快二十九了,還沒個對象。前幾年在邊防上耽誤了,這不今年回來了,所以讓幫著給找個對象。”
鐘文清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她也挺喜歡宋修言這個小伙子,還想著給朝陽說說呢,誰知道宋修言最近也沒過來。
盛安寧也驚訝,宋修言有一陣子沒出現了,也沒聽周朝陽嘟囔過這人,還以為是剛去新單位工作忙。
怎么就托人開始說媒了?
宋修言不是喜歡周朝陽,難道放棄了?
王達聊了兩句,又匆匆離開,聽她說的樣子,好像正好認識有個適合宋修言的姑娘。
鐘文清看著王達走遠,嘆口氣:“修言也是個好孩子。”
可惜和周朝陽好像沒有緣分。
盛安寧她們抱著孩子回去時,周朝陽才打著呵欠的下樓,看見周時勛已經離開,還有些懊惱:“我怎么又起晚了,都沒趕上送我大哥。”
鐘文清見到周朝陽,心情又好起來:“你呀,還不如我們三個小寶貝呢,早上早早就起來了,趕緊去洗漱吃飯。”
周朝陽樂呵呵地去逗著安安,又看難得還在家的周巒城:“二哥今天也不忙?”
周巒城點點頭:“很久沒休息了,申請休兩天假。”
鐘文清都有些驚喜:“早就該休息休息了,機器時間長了還要休息一下上上油,更何況是人呢?”
周朝陽呀了一聲:“二哥怎么舍得休息啊,那你休息兩天就天天在家?”
周巒城搖頭:“沒有,我有點兒事。”
周朝陽微微失望:“還以為你天天在家呢,我還準備請一天假,我們一起去爬山啊。”
周巒城笑了笑沒吱聲,過去幫阿姨把早飯端了出來。
吃了早飯,周朝陽跟盛安寧一起出門,一個去上班一個去上學。
出了大門,周朝陽就神神秘秘地跟盛安寧說道:“我二哥肯定有事!他怎么舍得輕易休假?而且他如果休息,一般就是在家看書喝茶。”
從來不混京圈,但京圈里一直有他的傳說。
盛安寧想想表情不自然的慕小晚,難道是因為慕小晚?
聰明的周朝陽有些小得意:“我猜肯定是和小晚有關系,說不定過不了多久,我就要小晚二嫂了。”
盛安寧笑看著周朝陽,看別人的感情,她倒是精明的很。
到自己身上,卻變成個糊涂蛋。
剛想開口,心口突然刺痛一下,讓她差點兒抓不穩自行車車把。
那種熟悉的刺痛,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