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文清還愣了一下,才想起來周朝陽是陸家人,不由笑了起來:“你不說我都忘了,我都沒覺得朝陽是陸家人呢,就是我們家的孩子啊。”
周南光也是這個感覺,周朝陽對陸家人不感興趣,見了一面叔叔伯伯后,就跟見陌生人一樣。
陸家人離開后,周朝陽依舊開開心心地當什么事情沒發生過,所以讓他們都經常忘了,陸家人上門認親這件事。
早上,周南光跟周朝陽說了,陸家人想讓她過年回魔都過年。
周朝陽立馬拒絕:“為什么要去魔都過年,我一個人都不認識,我去過年多沒意思?再說了,雖然那是我爸爸的家人,可是我爸爸因為戰亂,從小就跟他們分開了,也沒多少感情啊。”
她一是對那邊人沒感情,二是想到那邊人是陸長風的家人,她就不想去。
她喜歡的人變成她堂哥,她怎么可能接受。
周南光看著周朝陽:“雖然沒有感情,可你還是要過去一趟,也是幫你父親還個心愿,他肯定是想找到家人的。”
周朝陽努努嘴:“我也不想去,那邊對我來說都是陌生的,我還要過去過年。”
越想就越委屈:“我都好久沒在家過年了,等過完年再說。”
鐘文清就有些心軟:“那就不要去了,在家過了年再說。”
還勸著周南光:“他們認親我們能理解,但也要尊重一下朝陽的意思,不能勉強孩子不是。”
周朝陽連連點頭:“就是就是,我連我親爸媽都沒見過,都是陌生的,他們對我來說就更陌生了。”
周南光只能同意:“那行,我今天打電話跟陸家人說一聲。”
等吃了早飯,盛承安被留下陪著鐘文清他們看孩子,盛安寧和周朝陽去學校。
路上,周朝陽還跟盛安寧念叨:“反正我是不會去陸家的,我也不想見到陸長風,以后見面也覺得尷尬。;”
盛安寧覺得還好:“你應該慶幸,你和陸長風從來沒有過開始,要不然才尷尬呢。”
周朝陽不這樣認為:“可是我親過他啊,啊!!我想想就恨不得有個地縫鉆進去。”
盛安寧撲哧笑了:“你那是人工呼吸,不算親啊。你說你也好歹是新時代的青年,怎么還這么封建迷信呢。”
周朝陽還是嘟嘟囔囔一通,反正就是不想見陸長風,見面她會單方面尷尬。
周巒城比周朝陽和盛安寧晚出門一會兒,跟盛承安聊了幾句,才從家里出來。
出了大院就遇見了洛安冉。
洛安冉像沒事人一樣笑著跟周巒城打招呼,一邊臉上還帶著巴掌印,有些紅腫,這么一笑,倒是有幾分凄慘美。
其實她早就從家里出來,她昨晚看見周巒城回家了,所以一早就在大門口附近等著,看著周朝陽和盛安寧一起出門,又等了一會兒才等到周巒城。
她知道周巒城不喜歡太算計的人,所以就裝作什么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
周巒城看見她臉上的巴掌印,移開目光,點了點頭:“早上好。”
洛安冉笑了笑:“最近也沒遇見你,是不是挺忙的?看你好像瘦了,再忙也要注意身體,要不周伯母該難受了。”
周巒城避開這個話題:“我先去上班。”
根本不給洛安冉說話的機會,邁步走人。
他和洛安冉既然再沒有可能,就不能給對方任何幻想,心里不難過是假,只是更多的無奈。
如果他只是一個人,娶洛安冉也不是不可能。
可他還有家人,不能讓父母成為大院里的笑話。
心里嘆息,卻始終沒有回頭地離開。
洛安冉眼淚瞬間掉了下來,她沒想到周巒城會這么絕情,以為他最起碼會問一句她臉上的傷是怎么來的?
她就正好可以哭訴一番,讓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有多可憐。
可是他連問都不問,都說他是有禮溫柔,其實是根本沒有心。
就這樣放棄,她又不甘心!
周巒城到單位后,正好有人送來一份卷宗:“頭兒,這是關于張保江那個案子,有了新進展。”
“什么進展?”
“張保江的兒子張紅兵最近和人在鴻賓樓吃飯,還吹牛說要買彩電,總之花錢一下大手大腳起來。”
周巒城清楚地知道張保江家的情況,他雖然有工作,可妻子和兩個兒子都沒工作,張紅兵下鄉幾年回來,沒地方安排。
而張紅民是嫌棄煤場工作太累,天天曠工,最后也待在了家里,變成了個街溜子。
就靠著張保江一個人的工資,養活全家,確實有些吃力。
而現在張保江死了,張紅兵卻突然變得有錢,處處都藏著蹊蹺。
下面人就看著周巒城:“頭兒,要不要把張紅兵抓來問一問。”
周巒城搖搖頭:“先不用,繼續盯著,看他都怎么花錢,是不是真有那么多錢。”
回了辦公室,又打開張保江的卷宗看起來。
里面有張保江詳細交代了當年怎么侵犯慕小晚的母親,還有最后擔心罪行暴露,就指控是慕小晚的父親殺了她母親。
看著確實一點毛病都沒有。
周巒城又細看了半天,看了看時間,快到中午,決定去學校找慕小晚,再跟她聊聊,她一定還有知道的沒說。
收拾東西,從單位借了車,去學校找慕小晚。
遠遠看見慕小晚拎著飯盒去食堂,身邊卻沒有盛安寧,正要過去時,就見有個男同學殷勤地跑過去,笑著跟慕小晚說什么,還把手里的飯盒遞過去。
周巒城雙手插兜看了一會兒,出聲喊道:“慕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