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朋友的滿月宴在三月三,陰歷的二月初二,龍抬頭的這一天。
周南光在大院人緣好,加上還有以前的戰友同事,周雙祿的老部下,和周家的遠房親戚。
工會食堂的三十桌都能坐滿。
盛安寧一早起來,就看著周紅云和阿姨兩人拿著推子給三個小朋友剃頭。
三個小家伙,一個月沒少長,只是比正常滿月的孩子還是要小一點,小臉蛋也長圓了,皮膚也變白了,白白嫩嫩像是三個人參娃娃。
只是給安安也剃了個小光頭,圓圓的小腦袋讓盛安寧看著有些哭笑不得:“我們安安是個小姑娘,也變成小光頭了。”
周紅云還拿著剃頭刀輕輕刮著,一點胎毛都不留:“這樣以后長大頭發好,我們安安好看,小光頭也好看。”
盛承安就背著手在一旁看著,看著并排躺著的三個小家伙,腦袋光的發亮,就一直在樂:“三個小和尚,應該拍個照片。”
盛安寧心思動了,確實應該給三個孩子拍照留念,周時勛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等他回來孩子都長大了,他都沒見過孩子小時候的樣子,會不會很遺憾?
周朝陽親生父母的事情,也給了她很大的感觸。
沒有一個父親不愛孩子,只是他們肩上的責任,讓他們身不由己,他們在用他們的方式,給了孩子們一個平安的成長環境。
所以周時勛在努力,她也要努力,努力貢獻自己的價值,也努力讓孩子們健康快樂地長大。
盛承安一眼就能看穿妹妹的心思:“我還請了照相館的人來家里,到時候給你們拍照,你看看你這個頭發,是不是要洗洗。”
盛安寧摸了摸頭發,也是無奈,鐘文清和周紅云都不許她洗頭,怎么用醫學角度解釋都不行,反正坐月子就是不能洗頭,下個樓都要戴帽子。
她天天都覺得自己餿了。
周紅云在一旁一點點地收拾著孩子的胎毛,說是可以拿去做個毛筆,聽了盛承安的話笑著說:“一會兒就給你洗,廚房里少了艾水,還放了桂花,洗頭洗澡,回頭不容易受風。”
盛安寧開心了,等艾水燒好,濃濃的艾草香還帶著桂花的香味,卻樓上洗了頭洗了澡,感覺人一下從頭皮到腳底都變得輕松了。
周朝陽給她擦著頭發:“我的天啊,一個月不洗澡真的太可怕了,我回頭要是生孩子,我可堅持不了,我要偷偷洗澡。”
盛安寧倒是想偷偷洗,也要有機會啊:“只要媽和紅云姑姑在,你就別想洗澡,算了,你還是趕緊找個對象再說。“”
說到對象,周朝陽也發愁了:“紅云姑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總是想著給我介紹對象呢,我聽阿姨說,紅云姑姑手里掌握了咱們大院里所有單身男同志的一手資料。”
想想就覺得可怕。
盛安寧也樂起來:“反正她們閑著也是閑著,沒事肯定就想這個事情呢,如果真有合適的,你就去看看。”
周朝陽就覺得這個事情有些恐怖了:“這個大院里,一大半都是一起長大的,跟兄弟一樣,我就是嫁不出去也不會找他們啊,不過他們肯定也不會娶我。”
盛安寧想想周朝陽小時候往別人家水缸里扔癩蛤蟆,這是多淘氣啊:“沒事,反正爸媽不催你,你也不用著急。”
兩人弄干頭發,盛安寧換了一身衣服下去,照相館的師傅已經來了,正在給沙發上的三個小家伙拍照。
盛承安身上蒙著一塊床單,在當背景板,伸手扶著孩子。
因為照出來都是黑白照,盛安寧都能想到三個小光頭拍出來的照片效果,平時為了區分,每個孩子穿的衣服顏色不一樣。
可是拍出來就全是黑白的,到時候就變成了一模一樣。
就是這樣,一家人還是很開心地拍了全家福,拍了孩子們照片,還有盛安寧和孩子們的合影。
數千公里外的深山里,周時勛和周巒城和隊友們困在這里將近十天,已經是彈盡糧絕。
周時勛默默拿著小本子記著,今天已經是二月初二,孩子也滿月了,不知道會長什么樣,難得和周巒城聊起來:“你知道滿月的孩子有多大嗎?”
周巒城也不知道,問其他人,其他人都搖頭,他就自己琢磨了一下,在胳膊上比劃著:“應該是這么大?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周時勛想了想:“男孩,如果我回不去了,他可以長成男子漢保護媽媽。”
周巒城沉默了一會兒,拍著周時勛的肩膀:“你肯定能回去,我們都能好好的回去。”
周時勛抿了抿唇,因為缺水和沒有食物,整個唇已經干裂:“我走的時候,你嫂子說讓我起名字,還要好聽的,也不知道現在起名沒有,這些天我想了好幾個,你看看哪個好聽。”
把小本本翻到他寫了名字的那一頁,滿滿全是名字。
周巒城湊過去看了看,最后落在周厲崢,周厲嶸的名字上:“這個名字好。”
周時勛看著名字:“如果是女孩是不是就不太好了?”
周巒城搖頭:“男孩女孩都可以用,劍閣崢嶸而崔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希望他們長大后,也有這個氣勢,守好我們的每一寸山河。”
周時勛有些向往:“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希望他們長大的時候,不會再經歷這些……”
“隊長,好像有人過來了……”
孩子們的滿月宴很熱鬧,程明中夫妻來了,連耿愛國都帶著洛安冉一起過來。
周朝陽本來挺開心,看見這兩人時,臉色一下變了……
作者有話說
下午我要變身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