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寧聽了都不相信,未婚先孕,在這個年代可是會受到道德譴責的。
鐘文清也不信,而且還挺氣憤:“這一聽就是胡說八道,肯定是耿家出來胡說,那一家什么都是什么人,洛家也真是。”
周紅云雖然不在這個圈子里生活,因為大家都是親戚,平時和周家來往比較多,和鄰居們也都認識,對大院里的事情還是知道不少。
小聲八卦起來:“小冉還有個哥哥,聽說打了耿家的人,打得還挺嚴重,為了不讓小冉哥哥吃官司,就是想著私了,私了的辦法就是讓小冉嫁過去。”
盛安寧聽得震驚,這都什么時候了,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那小冉就同意了?”
周紅云點頭:“她不同意能怎么辦?她母親重男輕女,那兒子就是她的命,如果她不嫁,那就是家里罪人,而且耿家這兩年風頭正勁,以后有前途著呢。”
鐘文清就看不上耿家:“一家能算計的,有什么好的。”
盛安寧想要是洛安冉知道周巒城還活著的消息,會不會就不嫁了?
可是周巒城還活著這事,跟誰都不能亂說啊。
心里為這對苦命鴛鴦掬一把淚,可能是有了參考,感覺周巒城和洛安冉比她和周時勛還要慘。
心里一直壓著的大石頭突然搬開一些,感覺呼吸都變得順暢了不少。
讓盛安寧意外的是,晚上洛安冉竟然來了,拎著雞蛋和紅糖還有兩塊紅布。
鐘文清想著都是年輕人,就上樓問盛安寧要不要見見洛安冉。
盛安寧當然要見,她一直都好奇這個叫小冉的姑娘,換了身衣服,把帽子戴好,去隔壁房間見了洛安冉。
一個很文靜秀氣的姑娘,一條又黑又粗的辮子斜落在肩上。
盛安寧之前聽周朝陽的形容,總覺得洛安冉是個很有才情,又很明媚的姑娘,腦海久就有了固化的形象。
現在看見真人,一下感覺普通了很多。
洛安冉站起來,沖盛安寧笑了下:“早就想來看你呢,年前一直沒有時間。”
盛安寧笑著讓她坐下:“沒事,我剛來誰也不認識,你能來看我,我就很開心了。”
心里跟貓撓一樣想問洛安冉是不是心甘情愿嫁給耿家,如果不是可以再抗爭一下。
只是看洛安冉眼底也沒有特別難過的神情,她也不好亂說話。
兩人干巴巴的客氣兩句,坐下后就沉默不知道該說什么。
還是洛安冉先開了口:“我初八結婚,就不請你過去吃酒席了,你還在坐月子呢,也出不去。”
盛安寧才順著話問下去:“你真要結婚了?”
洛安冉點頭:“嗯,我已經二十七了,是老姑娘了。”
盛安寧還是忍不住:“那……你真能忘了周巒城?”
洛安冉愣了一下:“可能我們的緣分就只有這么多,而且我也不能一輩子這么等著,我已經等他三年了。”
說著笑了笑:“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可能是被逼著嫁給耿愛國的?不是的,他也挺好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盛安寧還能說什么,只能祝福洛安冉幸福。
洛安冉走后,讓鐘文清又惆悵了好一陣,還跟周南光商量著:“小冉要結婚,我們去吃酒席多少有些尷尬,我后天過去給小冉個紅包吧。”
一直看好的兒媳婦,突然要嫁人,他們心里也挺不好受。
周南光同意:“紅包多包一些。”
鐘文清想到周巒城,微微有些失神:“你說巒城怎么還不回來呢?他媳婦都沒了。”
初八一大早,大院里就響起了鞭炮聲,從大門口一路響到周家后面幾排的耿家。
三個小蘿卜頭絲毫不受影響地呼呼大睡。
盛安寧還好奇的起來趴窗戶朝外看,能看見黑壓壓的接親隊伍,耿家的婚事辦得還挺熱鬧,只是故意在周家多點了幾掛鞭炮,多少有點兒欺負人的味道。
周紅云也過來看著,氣得直罵:“你說說這些人,什么心思呢,結婚就結婚,在我們家大門口放鞭炮算怎么回事?太不要臉了,不就是想讓我們看看,說句難聽的,洛安冉又不是公主,娶了還能讓他們門楣爭光咋得?”
盛安寧也覺得耿家有些過分了,畢竟周巒城對外可是犧牲了,他們還這么小心眼的來刺激周家人,就太渾蛋了。
鐘文清倒是很平靜:“不用搭理他們,我看小一今天吃奶粉比昨天多了一天,小二倒是不好好喝奶,是不是不舒服?還是我們小安安聽話,乖巧地吃了睡,睡了吃,爭取趕上哥哥們。”
因為盛安寧堅持周時勛回來給孩子起名,所以三個小孩不管大名小名都沒有,正好腦門上有記號,就小一小二的叫起來。
唯一的小丫頭,還是鐘文清執意喊著安安,是希望周時勛能平平安安回來,又帶盛安寧名字里的一個安字。
一家人都沒什么意見,就這么小一小二,安安地叫起來。
鐘文清這么一說,周紅云也趕緊過去,看著三個并排躺著的孩子:“我瞅著小二倒是長得快一些,安安也長了不少,你看這小丫頭,和安寧一模一樣,以后也是個小美人坯子。”
盛安寧就樂了,慢吞吞的過去,她可看不出來小丫頭哪里長得像自己,不過三個小家伙都努力地長大了一圈,小臉也沒那么皺了。
因為每次都是用柔軟的紗布輕輕擦臉,額頭上的記號還在,只是顏色變淺了一些。
不過也多虧有記號在,她都常常分不清兩個兒子誰是老大誰是老二,兩人長得一模一樣。
默默看著,突然感覺兩個兒子都很像周時勛。
想到周時勛,心里又悶悶地難受起來,轉身回床上繼續躺著。
周紅云看了眼盛安寧,趕緊轉移話題:“今天怎么沒見你大哥?你大哥這兩天忙什么呢?”
作者有話說
這是補昨天的更新,今天的更新在晚上八點,寶子們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