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雙祿一大早就讓家里保姆阿姨準備東西,買雞鴨魚肉準備午飯。
他背著手不停地在房間里走來走去,還是有些激動,雖然見過周時勛一次,可是這次不一樣,不僅周時勛回來,連媳婦也一起回來,聽說孫媳婦肚子里還揣著兩個小重孫。
想想,都讓他激動不已。
好不容易盼著幾人進門,看著盛安寧,笑呵呵地連連點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以后這就是家,踏實的住著。”
盛安寧笑瞇瞇地跟周雙祿點頭問好:“爺爺好。”
可能是周雙祿一輩子在軍中度過,身上自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嚴,就是笑呵呵時,眼角都是凌厲的風霜。
那是一個人自帶的氣場,讓人見了就忍不住肅然起敬的氣場。
周雙祿最后才看見盛承安,還有些驚訝:“這位是?”
盛承安已經不見外的自我介紹一番:“我叫盛承安,是安寧的堂哥,我也是才知道她是我堂妹,所以今天不請自來,就是想跟堂妹小聚一下。”
鐘文清在一旁把前因后果說了一遍,還感嘆了兩句盛承安很不容易。
周雙祿倒是沒有多話,只是看了盛承安兩眼,又熱情地招呼他們都坐下。
盛承安面對其他人都沒壓力,在面對這個頭發全白的老人時,心里都忍不住突突,他也聽說眼前這位可不是一般人,那軍功都能掛滿一個墻了。
所以一般人誰敢在他面前耍小把戲?
不過心里這會兒稍微有些安慰,雖然周家這個小洋樓有些年頭,模樣也是非常的丑,卻而已是大戶人家。
算起來,盛安寧以后的孩子可是紅三代,那是非常的了不起。
盛承安安慰自己半天,才勉強覺得,盛安寧嫁人不算是低嫁了。
聊天時,鐘文清還問了盛承安在國外的生活,這些都難不倒盛承安,他本來就有留學經歷,而且對國外更是了如指掌,說起來頭頭是道。
鐘文清全都信,還不停地感嘆他一個人在外面不容易。
最后還是周南光提出讓盛安寧和盛承安兩人去說話,兄妹倆肯定有話要說。
帶著他們去了樓上書房。
盛安寧一直害怕露餡,也不敢跟盛承安多說,甚至不敢多看他幾眼,現在兩人獨處,趕緊拍著胸口:“哥,你要嚇死我?你說萬一我這里的那個父親沒有哥哥,我們不是死定了?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關系呢。”
越想越害怕,特別是面對周時勛,總感覺欺騙他有一種罪惡感。
盛承安嘖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現在才是最害怕的那一個,我突然出來當你堂哥,還是從國外回來,就很容易被人誤會是間諜,萬一出事,我肯定會被抓起來,而且我一個腦科專家,連手術刀都不會拿,你說我下場慘不慘。”
盛安寧聽完臉都白了,她還這么沒想過間諜的事情,更沒有想過盛承安如果被發現的后果會怎么樣。
現在聽他說完,好像還真是這么一回事,有些著急:“那怎么辦?你出的真是餿主意,我還以為你有什么靠譜的辦法呢,現在好了,我倆以后怕是成危險人物了。”
越想這個哥哥越不靠譜。
盛承安卻很平靜,也知道周家人不會卑鄙地過來聽墻根,淡定地靠在書桌邊看著揪頭發的盛安寧:“行了,你看看你愁的,要是被發現,我一個人頂下來,絕對不把你供出來。”
說完摸了摸書房里的書桌:“還是實木的,不過不得不說,你眼光還挺好,一下找了個紅二代,以后日子肯定好過,就是老爺子挺厲害,感覺騙不住他。”
盛安寧不搭理他,這是供出來的問題嗎?這是她的誠信要出問題了。
她怎么就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哥哥身上,從小到大,哥哥坑她的次數還少嗎?
越想越絕望,甚至能想到周時勛知道她是騙子后,失望又冷漠的眼神,忍不住啊了一聲,拿本書朝著盛承安丟過去:“你太不靠譜了。”
盛承安見安寧真的著急了,趕緊哄著:“好了好了,我都是騙你的,我能那么不靠譜嗎?我騙誰也不能騙你對不對?就我之前那個人,他留下的行李箱里還真有這么兩封信,也確實有個弟弟,不過不是你那個親爹啊,而我又找人查了,你那個親爹也確實有個哥哥,不過從小就不見了。”
“所以,你說這是不是死無對證的事情?”
盛安寧沒想到竟然會這么巧合,都有些不敢相信:“你說的是真的?那萬一人家那個哥哥又找回來了呢?”
盛承安想都不想的搖頭:“你想的就太簡單了,兵荒馬亂,又那么小就丟了,怎么可能找回來?恐怕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所以你放心,我這個身份,誰都沒辦法拆穿。”
盛安寧想想也是,確實是死無對證,可是還有一個問題:“你不會手術啊,你總不能這輩子都不恢復記憶?”
盛承安也早就想好了退路,當什么大學教書,他那不是誤人子弟嘛,而且他這輩子也不可能恢復記憶,那不是更讓人懷疑:“我等你入學就遞交辭呈,然后去做生意,你看這么好的機會,我怎么也能變成首富,到時候你就是首富的妹妹,我給你投資幾個實驗室。”
盛安寧不吱聲,就是覺得哥哥真是太理想化了。
還有他們真在這里扎根,爸媽怎么樣?
盛承安見盛安寧不說話,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爸媽肯定會沒事,如果我們能回去,一定要回家,如果回不去,照顧你就是我的責任,咱們盛家,男人都要讓女人過上最好的日子。”
盛安寧努努嘴:“還是算了吧,我都已經結婚嫁人了,我自己也能努力過上好日子,你別露餡就行。”
盛承安就不明白,他這個偶爾少年老成的妹妹,怎么從來都不放心他?
兩人也不好在書房聊得太久,該說的說完,該對的口供對完,一起下樓準備吃午飯。
盛安寧倒是意外,周北傾竟然在客廳坐著,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