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寧有些激動,這可是她來這么長時間第一次坐火車出門,還是離開這個窮地方,去京市。
夢想終于可以起航了。
只是火車剛到省城,盛安寧就蔫巴了,走得匆忙,沒有買到臥鋪票,硬座上挺著大肚子坐了一晚上,腰酸背痛,感覺呼吸都不順暢了。
一大早到省城,盛安寧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周時勛一手拎著行李,一手扶著她的胳膊,才算勉強出了站。
盛安寧深深呼了幾口新鮮空氣,才感覺舒服一些,有些嬌氣地看著周時勛:“是不是去京市還要坐五天的火車?”
周時勛點頭:“順利的話四天能到,要是遇見哪里路段不好,可能就要五天,要不要我們住一天休息一下再走。”
盛安寧一想到還要坐幾天車,都有一種想返回去的心。
周南光在一旁安慰著:“沒事,我們今晚先在招待所住一晚上,我這邊找人開證明,弄兩張臥鋪票,安寧你和你媽坐臥鋪,我和時勛坐硬座。”
盛安寧顧及肚子里的孩子,點頭同意。
去招待所休息了一會兒,盛安寧才感覺活過來,跟周時勛抱怨著:“怎么這么遠啊,早知道我們就不出來了,不過每次媽都坐這么遠的車來看你,你怎么連媽都不喊呢?”
鐘文清和周南光來這么久,真就沒聽周時勛喊過一聲爸媽,每次說話都是客客氣氣,卻不帶稱呼的,而且就他悶著不說話的性格,更不會主動跟兩人說話。
盛安寧就覺得鐘文清他們心里肯定期盼著周時勛喊他們一聲。
周時勛沉默地把包整理好,過去給盛安寧按摩小腿肚子,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從記事起就沒喊過爸媽,他們說我是掃把精,喪門星,不允許我喊,所以時間久了,我也不會喊了,我也知道他們現在對我很好,可是我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盛安寧瞬間心疼了:“你以前吃過的苦,以后肯定不會了,你要是不習慣就先不喊,我也知道你很重視他們,對不對?”
周時勛點頭:“是,他們也很重要。”
到了下午,盛安寧精神恢復得差不多,想想這里好歹是省會城市,就有些心動,想要出去轉轉。
周時勛自然沒有意見,幫她穿好衣服,圍好圍巾,扶著她出門。
跟隔壁房間的周南光和鐘文清說了一聲,鐘文清到底年紀大了,就沒那么好的精氣神,讓盛安寧他們去逛街,他們在房間里休息。
省城的傍晚要比龍北市熱鬧一些,不過火車站附近還是有些荒涼,周圍還是大片的平房。
盛安寧轉了一圈,覺得沒什么意思,轉身時就碰見了程明月和盛大龍還有程紅纓,三人都拎著行李,顯然也是來火車站坐火車。
盛紅纓看見盛安寧就想到挨的那一把巴掌,又想起盛安寧是省城的高考狀元,那么多舉報信都沒她搞下去,心里就是一百個不服氣,冷哼一聲,眼睛都快要翻到天上去。
盛安寧只當沒看見,扶著腰準備跟這些人擦肩而過。
主要是她現在身體不便,不方便戰斗。
以前她一個人都不怕這些人,現在哥哥都來這個世界上了,更不怕這些人,就哥哥那個狐貍樣,程明月他們只能更慘。
程明月卻沒打算就這么放過盛安寧,以前盛安寧雖然倔強不聽話,卻從來不會見她連搭理都不搭理一聲。
聽人說盛安寧考了省狀元,肯定能去京市大學,心里就是各種的不舒服,這會兒看盛安寧愈發的不順眼:“安寧,你站住!”
盛安寧沒搭理她,她讓自己站住就站住?
拉著周時勛的袖子,小步子邁得更快。
程明月氣紅了眼,瞪眼看著盛安寧的背影吼著:“盛安寧!你是從我肚子里爬出來的,別以為就能和我斷絕關系,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盛安寧壓根兒不放在心上,扶著肚子緩緩轉身留給程明月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又轉身繼續走。
程明月氣到了,卻又不能跟個潑婦一樣站在這里破口大罵,只能恨恨地盯著盛安寧的背影。
盛紅纓是又嫉妒又恨盛安寧,恨恨地說著:“媽,你看盛安寧,根本就看不起人,她不就是個大學生,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們去了京市舅舅家,讓我舅舅走走關系,讓我哥也去當大學生。”
盛大龍雖然心眼不正,但智商還算在線:“你在胡說什么,大學是那么容易上的嗎?而且盛安寧現在已經是大學生了,人家肯定驕傲,要是能讓她上不成大學就好了。”
盛紅纓就更陰狠:“你看看她那么大的肚子,誰知道會不會生個死胎,要是生孩子死了才好。”
特別是看著盛安寧身邊那個男人,之前覺得長得兇神惡煞,黑不溜秋不起眼,這兩次細看后才發現,那個男人五官長得很好看。
越想就越不服氣,盛安寧怎么可以有那么好的命!
盛安寧是一點兒也不生氣,反正現在有哥哥在,她就有撐腰的。
不能讓周時勛知道的事情,但是可以讓哥哥知道,兩人一起干壞事,肯定更過癮。
周時勛還擔心盛安寧會生氣,見她一直彎眼笑瞇瞇的,還挺驚訝:“你不生氣?”
盛安寧瞇眼笑著:“我為什么要生氣?現在是他們生氣才對,我遇到了好男人,還有了孩子,又考上了大學,哪個不是讓人羨慕的事情,你說他們是不是要嫉妒死我了?所以我氣什么?”
周時勛想想也是,好像確實是程明月他們更生氣才對。
盛安寧并沒有把火車站遇見程明月母子三人放在心上,接下來四天時間里都是在火車上度過。
好在周南光找關系搞到兩張預留臥鋪,專門留給領導或者關系戶的,都是下鋪。
白天的時候,周時勛和周南光可以過來,四個人聊天看書消磨時間,晚上也能休息得很好。
就是這樣,等到京市時,盛安寧兩條腿和腳腫得連鞋子都塞不進去,甚至連肚子都一緊一緊的很難受。
艱難的下車,已經有車在站臺上等著,除了周雙祿派人來接以外,盛承安也站在站臺上……
作者有話說
今天三更,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