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文清和周南光看見班車停下,就趕緊迎了上去,周南光幫著周時勛拿行李,鐘文清過去挽著盛安寧的胳膊:“這些天孩子沒鬧你吧?”
盛安寧樂著:“沒有沒有,都好著呢,你給我們帶得吃的,我們努力吃都沒吃完,又都帶回來了。”
鐘文清就直念叨:“你們怎么沒吃完呢,是不是沒好好吃飯,我看著你好像瘦了呢。”
盛安寧就樂起來,這黑燈瞎火的,鐘文清一直說她瘦了,是怎么看出來她瘦了呢?
一直到家,周南光和鐘文清都沒問盛安寧吃得怎么樣,只是關心盛安寧吃得好不好,累不累。
鐘文清更是下午就煲好了雞湯,進門就忙著去煮面條,細細的龍須面,配著濃郁的雞湯,味道異常地好。
盛安寧知道他們不問自己成績,是不想給自己壓力,可她現在沒壓力,很想讓他們問問成績,她好趁機驕傲一把。
到最后還是她很主動地提了自己考得不錯:“這次題目都很簡單,很多都是我復習時候做的,特別是政治題,爸幫著壓對好幾道大題呢。”
周南光聽考得不錯,聽了盛安寧自己估分后,更是嚇了一跳:“你確定?”
盛安寧很確定:“我都驗算好幾遍,肯定沒問題,現在就害怕會不會被人頂替啊。”
這話是故意說給周南光聽的,畢竟這時候頂替上大學這些事情,還是太好操作了。
周南光也能聽懂盛安寧那點小聰明,笑著道:“放心,我幫你盯著,不過如果真像你估的那么多分,應該就沒問題也沒人敢動歪主意。”
盛安寧放心了,而且這次高考和以后都不一樣,不是考完試填寫志愿,而是考試前一天先填寫志愿。
這樣讓很多考生不敢填寫京大青大這樣有名的學府,都盡量壓低自己志愿,免得最后哪個學校也沒去成。
但盛安寧就不一樣,她只報了京市一所大學,一心就要去這個學校,如果去不了也可以明年再考。
填寫志愿時,盛安寧是想著如果考上,春季入學她可能因為生孩子趕不上,只能休學半年,而七八屆考生秋季入學,其實是一樣的。
所以重考一年也沒問題。
高考后,盛安寧就混吃混喝地養胎,偶爾偷偷摸摸寫點翻譯稿,掙點小錢。
沒有顧慮,人也胖了一圈,肚子就更大了。
盛安寧都覺得肚子大得有些離譜,肚皮撐得像要下一刻爆炸一樣,摸著肚子跟鐘文清商量:“媽,我奶粉先不喝了,我感覺營養太好,要是孩子太大回頭也不好生。”
醫療又不發達,很多人還在家里自己生呢,所以她有些擔心。
鐘文清都忘了自己懷雙胎時的樣子,安慰著盛安寧:“沒事,我那會兒肚子也這么大呢,不過也確實要注意點,你最近肚子長得是有些快了,還有就是多走走。”
想想她那時候,正是兵荒馬亂的時候,別說營養了,連肚子都吃不飽,所以可能肚子小一點?
盛安寧最近確實不怎么愛出去走路,因為外面太冷了,白天都在零下十幾度,出去就要一層一層地穿很多衣服,本來就很笨拙了,穿得多就更笨拙。
感覺路都走不動,所以每天吃完飯就在屋里溜達。
鐘文清見盛安寧的肚子,還有一層顧慮:“安寧,要不過了年你跟我們回京市,到京市生孩子,這里條件實在太差了,去市里我們也怕來不及。”
周南光這次贊同鐘文清:“對,我看還是回京市好一些,而且你到時候也是要在京市上學,生了后路上帶兩個小孩子更麻煩,車里人多,細菌也多,對新生兒也有影響。更重要的是,這里房子太小了。”
盛安寧也知道這些,可是又舍不得這么早和周時勛分開,到時候他都看不見孩子出生,豈不是很可惜?
周南光見盛安寧猶豫,繼續說道:“這個事情我最近也一直在考慮,你的分數上京大完全沒有問題,休學手續肯定也要你自己去學校去辦理,如果在這里生孩子,到時候也很麻煩。”
雖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寄錄入通知書,但還是早做準備的好。
晚上周時勛回來,一家人又討論了這件事,周時勛想都沒想就同意,這些天他一直揪著心,看著盛安寧晚上睡覺翻身都困難。
更擔心這里的醫療條件,盛安寧生的時候要是有危險怎么辦?所以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去京市。
盛安寧有些糾結:“可是我生孩子你不在跟前,你都不能看見寶寶出生。”
周時勛安慰她:“沒事,過了年我先送你回去,四月寶寶出生的時候,我再請假,我可以請到六十天假期回去陪你。”
周南光也勸著:“對,可以讓時勛請假過去,我們要從安全的角度出發,而且京市的天氣要比這里暖和很多。”
盛安寧心里還在糾結,沒吱聲。
晚上躺在床上,喊著周時勛給她捶腿,還邊嘟囔著:“周長鎖,我不想跟你分開啊,要是我去京市晚上誰給我捶腿呢?而且孕晚期腿還會抽筋,那時候我該怎么辦?”
周時勛耐心地按摩著:“到時候嗎在呢,主要是為了你和孩子的安全。”
道理盛安寧也知道,可是現在不回去,以后上學還是要分開,嘟著嘴不開心:“那我走了,你會不會想我?”
周時勛沒猶豫地點頭:“會。”
盛安寧開心了:“好,那我們就去京市。”
鐘文清見盛安寧同意去京市,又改了主意:“過完年回不如過了元旦就走,趁著現在你行動還方便,路上還會讓人放心,而且時勛沒在家過過年,正好你們一起在家過個年,等過了年時勛回來,你生的時候,他再過去。”
盛安寧想想也沒問題,點頭同意。
倒是周朝陽,發現她兩天沒過來,一家人都要去京市,就留她一個人在這里:“爸媽,你們是不是太殘忍了?就留我一個人在這里過年??”
鐘文清沒什么表情:“不是還有陸長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