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寧也不是不懂事,吸了吸鼻子:“好,我在家等你,你要快點啊,還有你要小心點,不要受傷了。”
周時勛嗯了一聲,剛想開口,盛安寧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盛安寧瞪眼聽著忙音,然后問郵局的人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斷了?對方也不清楚,又撥了半天也打不過去。
一算電話費還要十塊錢!
盛安寧肉疼,一共都沒說幾句話,竟然還要十塊錢!這不是搶錢嗎?難怪現在沒人打電話呢,誰打得起?
邊抹著眼淚邊掏出十塊錢付錢。
從郵局出來,還紅著眼,不打電話沒聽見周時勛的聲音,還沒那么想,現在聽見聲音就更想了,甚至一分鐘都不能等的那種感覺。
周朝陽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我大哥不是好好的,這下你也放心了,像他們出門辦事,回家晚一些也正常,很多事情也不是在他們控制范圍內的。”
盛安寧擦著眼淚,又看著電話收費單子,嘟囔著:“什么電話,怎么這么貴啊,竟然要十塊錢。”
周朝陽給她解釋:“你后來不是還撥了幾次,只要有人說話就要錢的,一次一塊。”
盛安寧驚愕的看著周朝陽:“我讀書少你別騙我,這個也要一塊錢?”
她還不死心讓打了五六次。
周朝陽點頭:“只要總機有人說話,就收錢,我看你著急跟我大哥聯系,就不忍心告訴你。”
盛安寧瞪眼看著電話單上寫的次數,心又開始痛了,終于知道什么叫一字千金了。
小心翼翼的疊好收據:“這也太貴了,一個月伙食費都要進去了。”
周朝陽跟霸道總裁一樣,胳膊搭在盛安寧肩膀上:“你開心就好,錢都是小意思。”
盛安寧直搖頭:“不行不行,太貴了,以后堅決不能打電話了,也不知道你大哥什么時候回來,在那邊怎么樣呢。”
想想后來,電話想打多長時間就打多長時間,對對方的行蹤了如指掌,多好啊。
又突然想到,既然不是周時勛出事,那剛才突然心臟疼,會不會是另一個世界的爸媽或者大哥出事了?
想著心情又惆悵起來,擔心他們,卻根本聯系不到他們。
周朝陽見盛安寧心情不好,挽著她的胳膊:“走,我請你吃好吃的去,聽說有個地方賣涼粉,我們去吃啊。”
一手挽著盛安寧,一手牽著山子,在鎮子上轉了一圈。
也沒找到賣涼粉的,最后倒是遇見個蹦爆米花的,又興沖沖蹦了一面袋爆米花回去。
山子的小口袋塞的滿滿的,一路開心的跟著盛安寧和周朝陽回家,一邊不停的往嘴里塞爆米花。
周朝陽看著樂:“好了,我看這孩子晚上也不用吃飯了。”
周時勛那邊掛了盛安寧的電話,心里開始跟貓抓一樣難受,感覺盛安寧不是一個愛哭的姑娘,肯定是受了什么委屈。
又給鐘志國打了個電話,鐘志國很肯定的說盛安寧很好,最近一直挺好的,才半信半疑的掛了電話。
鐘文清也是擔心:“是安寧的電話?安寧在那邊怎么樣了?早知道你就該把她也帶來,這樣就不會聯系都這么難。她在家肯定惦記著你呢。”
周時勛擰著眉頭沒說話,這邊事情比他想的要復雜,現在雖然胡世良和胡耀宗已經暴露,但藏在背后的人卻非常狡猾。
只知道和他們聯系的是一個叫麥克的外國人,只是這個外國人在國內的身份還有些復雜,是一個很久就來國內的專家。
看著也是一心一意幫著國內發展,誰知道背后還藏著這樣的身份。
而麥克后面的頭領人物一直不肯露面,周時勛和陸長風不甘心,不愿意就這樣收網,反而驚動了背后的頭領,以后想抓就不容易了。
所以想著不如讓胡世良他們的計謀得逞,先把周時勛交給麥克,然后騙對方露面,這樣就可以一舉抓下。
偏偏在這個時候,胡世良和胡耀宗消停了,肯定是收到了什么風聲。
周時勛無奈,只能再回周家,等待機會。
現在不知道什么時候有機會。
周時勛從來是最有耐心等獵物出現的好獵人,接了盛安寧的電話后,卻有些著急了,起身決定去找陸長風,應該調整計劃,為什么要等對方行動,而不主動出擊呢?
他現在就想趕緊回家,親眼看著盛安寧好著,他才能放心。
和盛安寧想的一樣,恢復高考的正式批文應該到十月才能下來,但現在已經到處都傳開,今年會恢復高考,所有人都可以參加。
特別很多想回城的知青,更是忙著看書,通過高考回城。
盛安寧不著急,有周時勛和周南光兩人承諾,那就等于上了雙保險,誰不能參加高考,她也可以。
現在她就盯著肖燕,看她是想從知青點要名額,還是想從衛生院要名額。
衛生院的名額,說白了也是二所給的,到時候二所要是給名額,她也寫舉報信!
但要是知青點給名額,就讓那些知青把肖燕活吞了,為了回城,誰會善良,更不可能把名額讓給她。
本來想著不去上班,可是為了盯著肖燕,只好去上班,而王文剛還沒找到合適看孩子的人選。
盛安寧就只能帶著山子一起去衛生院,邊上班邊看著山子,順便還能盯著肖燕。
可能是上次警告后,肖燕看見盛安寧更低調了,只要有空就拿著書本在看,看來考大學的決心很大。
盛安寧就冷眼看著,看吧努力吧,越努力越在意,到時候失去了才會越痛苦越難過。
也看見肖燕在刻意討好陳院長,沒事就給陳院長辦公室倒茶,拎著陳院長辦公室暖壺去打開水。
舔狗嘴里一覽無余。
盛安寧知道,肖燕這是想從這邊找突破口,想了想,還是要從知青點找突破口,這件事,她不方便出面,但是周朝陽可以。
下班后,跟周朝陽嘀嘀咕咕一番耳語,周朝陽都佩服起這個嫂子來,壞主意怎么就那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