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寧沒想到人在家中躺,禍從天上來。
張一梅竟然還去檢舉她!
周朝陽聽說后氣得跳腳:“嫂子,我后悔了,當初老太婆死了,我接受調查,哪怕誣賴我殺人我都認了,也不能讓他們這么惡心我們,白眼狼!”
盛安寧就算知道這樣的結果,也不能不管,她肯定不能讓周朝陽背上人命官司,反正最后也不能對自己造成什么傷害,可是她這樣很膈應人。
“不用搭理她,看她自己折騰去。”
真是無知人無畏,到時候只要去市里找專家醫生看看,就能明白誰在說謊。
周朝陽真是沒見過這么無恥的人:“真是沒見過這樣的,王文剛怎么就娶這么一個媳婦,看著吧,他的路都讓他媳婦給走窄了。”
盛安寧也不生氣,主要是犯不著,她可要踏踏實實躺著養幾天,這兩天感覺身體好多了,卻也不敢亂動,怎么也要躺夠一周再說。
畢竟現在醫療設備沒那么先進,真有什么事也查不出來。
沖周朝陽擺擺手:“反正又傷害不到我們,就讓他們折騰去,最后出丑的還是他們自己。”
說完又想了想:“我餓了,我今天不想吃面條了,你拿著盆去鎮上,我想吃洋芋魚魚,你給我打一盆回來,我要帶鹵汁酸辣的。”
這兩天,周朝陽做的面條,有點兒把她吃傷了。
周朝陽一聽,那肯定是嫂子吃飯最重要,拎著小盆就去鎮子上買吃的。
還怕盆太小不夠盛安寧吃,拿了一個比洗臉盆小了一點的盆,風風火火去鎮子上。
她前腳剛走,鐘志國和單位工會做婦女工作的馬主任一起過來了解情況。
鐘志國昨天還接到周時勛的電話,說盛安寧一切都好,也沒敢把盛安寧差點兒流產的事情告訴周時勛,只是叮囑他好好工作,家里這邊都好,不用擔心。
結果掛了電話,又冒出盛安寧被舉報的事情。
氣得鐘志國想罵娘,事情的經過他也清楚,王文剛母親什么德性,他也非常了解,所以現在是盛安寧救人不對,還反被咬一口。
這到哪兒說理去?
可是檢舉材料都交到書記手里,鐘志國他們就要下來調查,一路上跟馬主任說著,要態度溫和,不要太嚴肅,畢竟周時勛不在家,盛安寧還懷著孕呢。
馬主任聽完事情經過后,也覺得是張一梅家無理取鬧,雖然盛安寧貿然手術是不應該,可是在緊急情況下,肯定是生命第一位,而且院里其他醫生也都證明盛安寧的手術操作沒有問題。
張一梅婆婆現在也屬于術后恢復期,是腦出血后遺癥。
兩人進盛安寧家的門都有些小心,還有些不太情愿。
盛安寧沒辦法不起來,慢吞吞走到外屋,讓鐘志國和馬主任坐,然后自己在小床上坐下:“我就不給你們倒水了,醫生說我現在的情況最好臥床休息一周,來回走動對孩子不好。”
馬主任一驚,趕緊去扶著盛安寧:“那你可要小心點,我們就過來問幾個問題,馬上就走。”
盛安寧點頭:“嗯,鐘局,馬主任,你們問,我知道的肯定都說。”
馬主任想了想,很謹慎地開口:“有人舉報你,你知道吧?說你只是學了三個月培訓班,就敢上手術臺主刀,你怎么看?”
盛安寧笑了:“我怎么看?我當然是坐下這里看,不管我上了幾個月的培訓班,我能做這個手術,并且成功了。俗話說英雄不出處,現在不也是這么個道理?”
反正馬甲已經掉了,要是懷疑她不是原主,就找證據去。
馬主任嘆口氣:“是這樣,檢舉上說你不顧他人生命安全,純屬滿足個人虛榮心,就是極端的利己主義……”
盛安寧聽得都目瞪口呆,竟然還能這樣胡說八道!
不過她好像記得張一梅并不識字,秦紅霞當初提過這么一句,說張一梅想找個工作,可是因為不識字,什么也干不了。
所以檢舉信不可能是張一梅寫,而是她背后有人出主意,這個人都不用多想,肯定是肖燕。
就沖那天她要救王老太太,肖燕在旁邊嘰嘰喳喳各種懷疑,除了她還能有誰?
心里冷笑,肖燕是不是覺得她太好欺負了,竟然給她使絆子!
她不是想考大學,她回頭也給她使絆子,看考大學,在家烤紅薯吧!
馬主任巴拉巴拉說了半天,見盛安寧瞇眼沒反應,趕緊想著是不是自己說得太過分了?
鐘志國一直沒說話,是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說,昨天還跟周時勛通電話,讓他放心,今天就來調查人家媳婦,這讓人怎么放心?
還有,這些狗屁事,根本就不用調查,二所那些醫生哪個不是經過考驗的,只是不擅長這個領域,但其他方面不說全國最好,也是全省最頂尖的,怎么可能說瞎話。
馬主任就看著鐘志國,見他悶著頭不說話,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安寧,你也不要有心理負擔,我們就是走個過場,現在也不像從前,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人抓走,放心,沒事啊。”
盛安寧回神笑了笑:“馬主任,我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想要陷害我,也要看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說著停頓了一下:“哼,還有那些陷害我的人,我肯定一個也不放過。”
她現在只是不能活動,要是身體好好的,肖燕和張一梅,哪個也別想好。
馬主任和鐘志國從盛安寧家離開又去了隔壁張一梅家,這次兩人臉色就沒那么好看了。
張一梅回來給婆婆做飯,這幾天忙得家里也沒空收拾,到處亂糟糟一團,還有孩子的衣服也堆在地上沒來得及洗。
看著鐘志國和馬主任臉色不好的過來,嚇得趕緊收拾著凳子:“鐘局長,馬主任,你們趕緊坐,我給你們倒茶。”
說著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要去倒茶。
被馬主任伸手攔住:“倒茶就不用了,我們就是過來了解一下情況。”
張一梅局促地坐下,手在膝蓋上不停地來回摩挲著:“馬主任你問。”
馬主任很直接:“根據檔案,你是沒上過學的,當初掃盲班你也沒去過,那你的檢舉信是誰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