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風跟周時勛打了個招呼,兩人并排朝外走去。
周時勛讓盛安寧在招待所等一會兒,他們出去辦點事就過來接她和周朝陽。
盛安寧也不著急,上班遲到也不存在會扣獎金或者被批評。
等周時勛和陸長風離開后,周朝陽和盛安寧無視站在一旁的胡耀宗,去了鐘文清那屋。
鐘文清躺在床上,精神不是太好,周南光拿著毛巾給她擦臉,很明顯是剛才又哭過。
就周北傾這婚事,讓她想起來就忍不住難受。
周朝陽當沒看見,開心地過去在床邊坐下:“媽,我今天領工資了,我把糧票和錢都給你,你想買什么就買什么。”
鐘文清緩了一下坐起來,笑看著周朝陽:“我有錢,你的錢你自己存下來,以后當嫁妝。”
周朝陽橫了周北傾一眼:“媽,我以后不嫁人,就守在你身邊,哄你開心。”
鐘文清摸了摸周朝陽的短發:“你可真是個傻孩子。”
周朝陽又看周北傾一眼,有些故意地說:“就算嫁人,也讓爸媽同意,肯定不會把臭屁蟲領回家。”
周北傾一直在愣神,她怎么也沒想到還會遇見陸長風。
她只見過一面,卻默默喜歡了很久的人,不知道他叫什么,對他的一切都不了解。
卻一點也不耽誤她的一見傾心。
想想又覺得心里苦澀,她現在都這樣,還有什么資格去喜歡人?
周時勛和陸長風走著出去,朝著鎮子邊上的田地走去。
陸長風跟周時勛說了胡家的各種疑點:“現在唯一不能確定的是,胡家還有誰參與了這件事,但明顯他們販賣信息。所以最近我要去一趟京市。”
周時勛覺得胡耀宗是最好的突破口:“胡耀宗這個人疑點很大,而且沒有什么擔當,膽子還沒有歷練出來,經不起風浪。”
一句話就是膽小如鼠。
陸長風點頭:“就剛才院里那個?要娶你另一個妹妹,周家人怎么想的,同意把女兒嫁給胡家,胡家在京市現在名聲很差。”
周時勛也不關心這些:“不太清楚,周北傾自愿嫁的。”
陸長風并不是八卦的人,卻知道周南光和周巒城,所以忍不住多說了一句:“周家也算家風清風明朗,怎么出養出這樣的孩子?”
對比起來,他還是挺欣賞周朝陽那個姑娘,沒有一點嬌氣,帶著一股颯爽的英氣。
周時勛送走陸長風,又回來接盛安寧。
盛安寧還挺奇怪:“陸長風怎么走的?路都沒通,還翻山走回去?”
周時勛點頭:“嗯,他有緊急事情要處理,所以要趕著回去。”
盛安寧上車時又問了周朝陽一遍,要不要跟著他們一起回去,周朝陽擺手:“不用不用,我已經請假了,明天早上回去,今晚我跟我媽一起睡。”
看著周時勛開車帶盛安寧離開,周朝陽才樂呵呵的轉身,準備回房間時,才看見周北傾不知道什么時候跟著出來,站在一旁的屋檐下。
白了她一眼:“姐,你要嚇死人嗎?走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周北傾猶豫了一下:“朝陽,我有個事想問你。”
周朝陽也沒放在心上:“什么事,你問啊。”
周北傾看了看周圍,拉著周朝陽找了個沒人的角落:“你認識剛來找大哥的那個男人嗎?”
周朝陽狐疑:“陸長風?你問他干什么?”
周北傾喃喃:“陸長風,原來他叫陸長風。”
周朝陽盯著周北傾,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你什么意思?你認識陸長風?”
周北傾趕緊搖頭:“沒有,沒有,我就是好奇。”
周朝陽挺不明白:“你好奇什么,你不會是看上陸長風了吧?你可別忘了你都要結婚了。”
說著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她惦記的人還沒到手呢,竟然姐姐也在惦記。
周北傾不說話,轉身要走。
周朝陽卻拉著她:“姐,你給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胡耀宗抓著,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現在沒結婚還來得及,你要是真等結了婚,神仙都幫不了你。”
說著突然下了個狠決心:“姐,你剛問陸長風,你是不是見過他?他也是單身呢。”
周北傾心動了一下,可是想想自己現在的樣子,還是有點兒自知之明,趕緊搖頭:“你別胡說,我和胡耀宗好好的沒事,你就別瞎操心了。”
周朝陽有些失望,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周北傾還執迷不悟,跺了跺腳:“那我不管你了,以后你要是被胡耀宗那個王八蛋欺負,你也別哭。”
說完氣沖沖地離開,不想再搭理周北傾。
周北傾站在原地,明明陽光落在身上,她卻感覺刺骨的冷。
哪個少女沒有一個夢呢?她也有過夢,幾年前在京市見過陸長風一面,后來和同學去公園,又見陸長風和一個老人站在湖邊說話。
身姿挺拔卓然,就印在心里好多年。
現在,就算她和胡耀宗不結婚,她也沒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了,周朝陽說得對,她的人生,都是她自己做出來的。
公路原本搶修兩天就可以通車,結果這幾天一直大雨不停,造成很多地方水患。
盛安寧每天都擔心他們的小屋子會漏雨,還在門前挖了個小渠溝,防止雨水倒灌進屋里。
上班去要穿著到小腿的膠筒鞋,來回都是一身水。
而周南光他們也被困在鎮上的招待所走不了,天氣不好,心情更不好。
鐘文清漸漸開始煩躁起來,時不時發脾氣扔東西,沖胡耀宗更是沒好臉色。
周南光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和鐘文清商量著:“我送你去時勛和安寧那里,等路通了能走的時候,我來接你?”
鐘文清自然樂意:“現在就去,我一分鐘都不想再看見這個惡心玩意。”
胡耀宗就坐在旁邊,聽了鐘文清的話,臉色僵硬,緊緊握著拳頭……
作者有話說
三更完,寶子們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