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寧斜睨了周北傾一眼,腳步只是放慢卻沒有停下:“談什么嗎?我和你可沒什么好談的。”
周北傾只能跟著盛安寧的步伐走著:“我之前沒想那么多,也沒想到周陸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盛安寧可不想安慰她,她脾氣不好,一向都憑自己喜好辦事,不喜歡的人,連應付都懶得應付。
更何況周北傾這種沒有腦子,吃虧都不一定能改的主。
周北傾見盛安寧根本不搭理她,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著:“其實周陸明以前真不這樣,我們小時候兄妹之間感情也很好,那時候我爸媽工作都忙,是他和我二哥帶著我和朝陽。”
想想那時候他們也不過十來歲的年紀,日子過得也不好,可是家里有好吃的,大哥和二哥都會讓給她和朝陽。
哪怕是一塊糖,二哥也用菜刀砍成兩半,分給她和朝陽。
晚上朝陽生病鬧著不睡覺,二哥就背著朝陽在院里轉圈,哄著她睡覺。
二哥還會偷食堂的燒雞,回來分給她和朝陽,只是朝陽小時候愛哭又身體弱一些,所以二哥會把兩個雞腿給朝陽,給她兩個雞翅膀。
二哥還會給她和朝陽扎辮子,拆了紅線衣,編成紅頭繩扎辮子,讓院里的其他小朋友羨慕。
周北傾想著想著突然愣住了,好像是二哥付出的更多,大哥只是嘴上對他們好,甚至有好吃的偷偷在外面吃完才回家。
只是因為二哥對朝陽更好,所以她生氣嫉妒,就跟大哥關系更好,也故意跟二哥作對。
可是現在想想,二哥有東西從來都是很平均的分給她和朝陽,只是因為小時候的朝陽身體不好,才會對她多一些關注。
她和朝陽打架,二哥也會因為這個讓她讓著朝陽。
周北傾突然停下腳步哭起來。
弄的盛安寧有些莫名其妙,她什么都沒說,這姑娘哭什么:“你要哭就回去哭,大街上哭,你丟人不丟人?”
周北傾吸了吸鼻子:“我真的太不懂事了,我曾經以為二哥只喜歡朝陽,只對朝陽好,所以還討厭過他。”
邊哭邊斷斷續續地說著以前的事情。
盛安寧聽著就火冒三丈:“你還好意思當老師?就你這樣的簡直誤人子弟,連個好壞都不分。你腦子是怎么長的?”
怎么還有這么愚蠢的人。
說完懶得再搭理周北傾,抱著飯盒去打飯。
打完飯回來,竟然沒見周北傾,盛安寧也沒問,去喊鐘文清吃飯。
鐘文清情緒緩過來一點,眼睛腫著,看見周時勛眼里又閃著淚光。
盛安寧遞給她一個饅頭:“還好我們先一步發現,沒讓周陸明再傷害更多的人,而且時勛已經找人盯著周陸明,早晚能把他抓住,給巒城報仇。”
鐘文清實在沒有胃口吃飯,把饅頭又放下:“我真是……我真是怎么也想不到,我們一家對得起他,他和巒城從小一起長大,怎么就能下得去手呢?”
盛安寧倒是胃口很好,咬了口饅頭嚼著咽下:“人之初不一定就是性本善,有些人一出生就心思歹毒,所以不是你們的錯,歸根結底還是朱桂花,這一家真是蛇蝎心腸,他們也該有報應的。”
鐘文清頓時點頭:“對對對,他們也該有報應。”
卻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恨不得將朱桂花生吃了,卻又感覺一點辦法都沒有。
盛安寧慢條斯理的出著主意:“告他們啊,他們的行為就是人販子,自古以來人販子都可恨,整個河灣村的人都能證明時勛在他們手里過得不好,這是什么?這是虐待!”
越說越氣憤,聲音都不自覺高了:“一定要告他們,把朱桂花兩口氣關進去,讓他們子孫三代別想有出頭的日子。”
鐘文清覺得很有道理:“安寧這個辦法好,就去告他們。”
盛安寧還再添一把柴:“爸不是還在那個縣城工作過?怎么也有幾個舊相識,就用權壓他們!”
周時勛抬眸看了眼盛安寧,這姑娘真是個睚眥必報的性格,不吃虧不說,吃了虧肯定也要立馬找補回來。
不過這樣很好,以后不會被人欺負去。
鐘文清被盛安寧安撫到了,和她一起一邊痛罵著朱桂花一家,一邊罵著周陸明不是人。
讓鐘文清壓著心口的那股郁氣散了不少,不知不覺吃了半個饅頭。
而且跟著盛安寧,她也學會了很多罵人的新詞語,什么養大周陸明不如養大個胎盤,朱桂花一家就是爛眼蛆,活著浪費糧食死了污染空氣……
周時勛看著兩人越罵越痛快的樣子,特別是盛安寧,因為氣憤臉蛋漲紅,眉眼染著薄怒,讓整個人都變得生動明艷。
不過她開導人的法子還挺特別,鐘文清跟著這么一通罵人后,精神好了很多。
到了晚上也沒見周北傾過來,盛安寧見鐘文清都沒問,她就更不關心了,要是周北傾能趕緊回京市更好。
免得留下來又惹出什么亂子來。
等天徹底黑下來時,周朝陽急沖沖地跑了來,進屋看見鐘文清好好的,媽呀一聲過去抱著鐘文清:“媽,還好你沒事,真是要嚇死我了,周陸明這個王八蛋,我們家對他那么好,他竟然能干出這么禽獸不如的事情。”
鐘文清有些納悶:“你怎么跑來了?”
周朝陽又跟周時勛和盛安寧打了招呼,才著急地說著:“我姐給我打電話了,我就趕緊請假過來看看,正好下午后勤有車來市里,我就跟著過來。”
鐘文清皺著眉頭:“你姐也真是的……”
周朝陽只顧嘰里呱啦地說著:“周陸明太混蛋了,抓到他一定要把他碎尸萬段。”
鐘文清拉著小女兒:“你先坐著休息一下,你大哥會管這件事呢,你就不要在中間湊熱鬧。”
她清楚周朝陽的性格,熱血沖動,有時候還很魯莽。
周朝陽點頭:“放心吧,我肯定不會給大哥惹麻煩的。”
突然啊了一聲,扭頭看著周時勛:“我姐說她去找周陸明,她知道周陸明在哪兒。”
盛安寧心里一個臥槽,這周北傾腦子是不是被門夾過?這是幫忙嗎?這是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