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文清瞪眼看著女兒:“你在我懷里撒嬌的時候,你知道你大哥在干什么嗎?他被人扔在山里差點被狼吃了。他應該恨我怨我,是我不小心弄丟了他,可是他沒有!”
“你大哥參軍前連一張照片都沒拍過,沒有去過縣城,沒有穿過新衣服,你怎么做到無動于衷,就要回家呢?”
周北傾也挺委屈:“可是他不認我們啊,難道我們就要在這里一直耗著,再說當初也不是你的錯,還有,媽,你想過我大哥的感受嗎?我是說周陸明,他也是無辜的,他在你身邊三十年,你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鐘文清擰眉,像是遺忘了周陸明這個人,沉默了好一會兒:“雖然他沒有錯,他是無辜的,但是他親媽該死換了我的兒!我已經對得起他,精心將他養大,幫他娶妻成家,我對得起他!你走,我不想看見你,你就是個叛徒!”
周北傾氣得坐在一邊不說話,她覺得她很理智的,這件事已經出了,就回去大家坐下來好好商量一下。
而且大哥周陸明也應該有知情權。
盛安寧也不知道鐘文清母女走了沒,睡了一個不太踏實的覺,第二天一早趕著醫院去找魯遠達報道。
因為周時勛的關系,魯遠達對盛安寧還是非常的好:“這個短期學習班主要是針對一些有醫學基礎的,比如在鄉下當過赤腳醫生,在衛生院當過幾年護士,現在系統學習一下,可以去鄉鎮和街道醫院當醫生。”
盛安寧覺得這個難不倒她:“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我在我外公身邊也學了一些東西。”
魯遠達連連點頭:“那就很好,到時候有不會問題就問我,宿舍就在后面,四人間,也都是從各個地方過來學習的。”
盛安寧覺得這都沒問題,又問了一句:“晚上休息有限制嗎?就是不允許外出什么的。”
魯遠達愣了一下:“這個倒是沒有,不過晚上治安不是很好,你一個姑娘家還是不要亂走。”
盛安寧趕緊乖巧地應著:“我不亂跑,我就問問。”
魯遠達叮囑完,領盛安寧去報名,發一件有些舊的白大褂,還發了一套聽診器。
報完名,就有人領著她去后面的宿舍,路上還遇見打開水的柳眉,看見盛安寧驚訝不已:“嫂子,你真的來學習了?”
盛安寧眨眼調皮地笑著:“對啊,以后有時間找你去啊。”
柳眉點頭:“好,有時間我也去看你。”
后面的宿舍很狹窄,一邊放著兩張有些掉漆的鋼管床,中間靠窗位置放著一張三斗桌。
盛安寧是來得最早的一個,選了左邊靠桌子的位置,把東西先放下,然后回去抱被褥和行李。
拎著東西從招待所出來時,碰見了鐘文清母女,一晚上沒見,盛安寧覺得鐘文請好像老了一些,整個人很憔悴。
鐘文清對盛安寧還是很客氣,關心地問了句:“你這是去哪兒?”
“去醫院報到。”盛安寧問完又好奇地問了一句:“你們是準備在這兒住著,還是回京市?”
鐘文清愣了一會兒:“我想去他的單位看看,但是我怕他不高興。”
也沒說回去的話,盛安寧覺得自己能幫的都幫了,剩下的也沒法勸:“那你們注意安全,我先走了啊。”
鐘文清看著盛安寧走遠,突然扭頭看著周北傾:“我們去你大哥單位,我想起來了,朝陽也在,我們去看朝陽,他要是不想讓我們打擾他,我們就遠遠看一眼。”
周北傾有些無奈:“媽,這也不是你的錯,你不用這么卑微,而且他現在很好,可能都不需要我們。我覺得我們應該慢慢來,不能著急。”
鐘文清瞬間怒了:“你閉嘴!什么叫不需要我們?他是我兒子,我給過他什么?你不是我女兒,你竟然說出這么混蛋的話!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周北傾這兩天被罵得太多,紅著眼去扶著鐘文清,怕她太生氣會犯病:“媽,你先別生氣,我們去看朝陽。”
鐘文清這次不吱聲,心里盤算著怎么找人報復朱桂花一家!
盛安寧帶著行李回去,房間里多了個女人,三十出頭眉眼清秀,還背著個幾個月大的孩子,選了她對面的床鋪。
正在鋪床的女人見盛安寧進來,趕緊起身笑著打招呼:“你好,我叫安秀云,是從韓家村來的,馬上春種了沒人看孩子,我就把孩子帶來了。”
盛安寧沒養過孩子,也沒耐心哄孩子,其實是挺煩孩子的,每次出門就怕路上遇見個哭鬧不停的孩子,不過也能理解,這么小的孩子你總不能跟她講道理。
而且她也知道這會兒帶孩子上學上班很多,等高考恢復,還有很多人帶著孩子上大學呢,回了個和善的微笑:“你好,我叫盛安寧。”
安秀云看著盛安寧,眼里有點八卦:“你是城里的姑娘吧?結婚沒有?”
盛安寧笑了笑:“結婚了。”
然后沒多話,轉身去收拾自己床鋪,沒想到打開被褥從里面掉出個牛皮紙信封,信封上寫著盛安寧三個字,蒼勁有力。
盛安寧疑惑了一下,除了周時勛塞的也沒別人,可是周時勛什么時候塞進來的呢?
打開信封,里面竟然有七張十塊地,還有一些零散的毛票和糧票。
還有一封信,上面寫著讓盛安寧把五十塊錢還給李銀屏,不正當的錢財不能要。不能占群眾的便宜……
盛安寧努努嘴,她可沒有偉光正的思想覺悟,她辛苦騙來的錢憑什么要還回去。
再說那個李銀屏哪里像群眾,她看還像資本家大小姐呢!
她才不會把錢還回去,不僅不還,還都據為己有!這么一想,心情好多了。
樂滋滋地收拾被褥,現在她也算是身懷巨款,回頭想做點什么也算是有啟動資金。
鋪好床鋪坐在休息,看著窗外突然就有些想回家屬院了。
這才分開一會兒,竟然有些想周時勛。
而周時勛和宋修言現在還在路上,宋修言叮囑周時勛:“如果實在查不出是誰想坑你,你就把周家搬出來,就你親爺爺周雙祿的名號,我看誰還敢動你。”
周時勛搖頭:“不用,以后也不要提,不需要搬出誰家,周陸明以前也是部隊的,查他就行!”
作者有話說
三更又完了,我寫幾個小時,你們看幾分鐘,淚流滿面……明天見,我的寶子們,這個冬天要保護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