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點,東陽基地城門關卡
三四名守衛員對照著通緝畫像一個個檢查進出城的人員。
臨近換班的點,幾人都有些倦怠,靠得近的兩人便聊起天來強打精神。
“之前不是說有個河康來的變態殺人魔要逃到我們東陽來嗎,這都好些天了,咱們又是指紋,又是血液檢測,還挨個對照畫像,也沒發現什么可疑人員,你說,是不是上面信息有誤啊?”
同伴打個哈欠,撐開眼皮搖頭:
“這誰能知道,但還是仔細些吧,我聽說這個通緝犯可能是喪尸偽裝成的人類,這種喪尸跟我們尋常見到的不一樣,是啥變異過的,不僅跟異能者似的有奇奇怪怪的能力,還非常善于偽裝,智商也跟咱們不相上下,不然好好的一個河康,這才多久就沒了,連他們基地長的兒子都逃去長京了。”
同伴聞言打了個機靈,果然清醒了很多。
但恍惚間他似乎看到進城隊伍中間有熟悉的面孔,赫然就是他們日日夜夜尋找的通緝畫像上的人!
誰知,他再定睛一看,人不見了!
他立馬朝同伴大喊:“那邊有情況!來兩個兄弟跟我一起去!”
三人持槍飛速的跑過去,但幾乎要把那片的人扒光了也沒找到可疑人員。
蘇桃昨晚上就睡了四五個小時,早上六點多就起來聽莊婉給她匯報日常工作和桃陽的近況。
“桃陽一切都正常,河康的研究團隊也在昨晚上安全抵達了桃陽,無人員傷亡,沈先生讓我代他向你表示感謝。”
蘇桃挺高興的:“這個叫‘破竹’的傭兵隊有兩把刷子嘛,我還想著最好的情況也得少數幾個人傷亡,真的挺好的,盡快給他們把雇傭金的尾款結了吧。”
莊婉遲疑了下:“我正想跟你說這個‘破竹’,他們護送沈先生他們到桃陽后,估計是看我們這里環境太好了,突然改變主意了,不想要尾款了,想讓我們幫忙收留一個人。”
蘇桃微微皺起眉:“合作時我們有簽協議的,報酬方式哪能說改就改。”
莊婉嘆口氣:“我也是這么跟他們的段隊長說的,但段隊長希望等你回來后,能見他一面,態度很誠懇。”
“然后我又聽說他們想送來桃陽的人是段隊長的老師,這人之前有十多年的帶隊,身手和槍法都很好,但去年得了一場病,身上疼痛難忍,輾轉多地都治不好,段隊長就想著算了吧,給他找個好地方養老,起碼能享受幾天安穩日子。”
蘇桃問:“給仲醫生看過嗎?”
莊婉搖頭:“段隊長沒把他老師帶來,但說了臨床表現,高逸聽了初步判定是很嚴重的脊髓炎,他的異能治不了這種病變,我們現有的醫療條件也不行,送去長京倒是有希望一些。”
“那怎么不送去長京呢?”
“段隊長說他們在長京有仇人,哎,老板,要不等你回來見見段隊長這人吧,我覺得挺重情重義的一個漢子,另外他的老師確實是個人才,非常會軍事化管理,‘破竹’就是他一手組建起來的,說不定他還能幫咱們把桃陽的自擁軍也組建起來。”
這話打動了蘇桃:“行,那你安排他們在桃陽暫時住下吧,等我回來。”
“好嘞。”莊婉答應一聲,然后委婉的催促:
“老板,已經十月份了,這個月的新房的建造,咱也提上日程唄,另外還有食堂是不是得再擴一擴,有點擠了哈。”
蘇桃扶額:“知道了知道了,東陽兩個學校還沒建完呢,我真是被榨的一滴不剩了,對了,沈問程的研究團隊具體有多少人?我今天還得把宿舍樓給他們建出來,另外,讓沈問程跟梅老聊聊,看看他們的研究室怎么建。”
莊婉殷勤道:“32人,老板辛苦了,老板堅持住,還有訓練場那塊地也要——”
蘇桃果斷掛了電話。
出發去交易會前,蘇桃看時子晉的神情有些凝重,心里就不由得咯噔一下。
能讓他都愁的事,一定不是小事。
蘇桃問他:“東陽有事?”
時子晉捏捏鼻梁,低聲說:
“昨晚東陽的守衛說,有人看到了骨翼,但找到現在也沒找到,我有些擔心它已經混進城了,老首長現在正在組織全城篩查,另外加強看管柳盼盼。”
蘇桃的心怦怦跳:“東陽那么嚴格的入城檢查,它也能混進去?”
時子晉道:“不一定是從大門進的...”
蘇桃整個人都不好了。
尼瑪,忘了它會飛。
同時她異常慶幸,桃陽把防護罩早早的建起來,甭管它會上天還是入地,都別想混進桃陽。
“那你要回去嗎?”蘇桃問。
時子晉很抱歉:“是的,最遲今天下午就得走,我會讓開宇留下來跟著你。”
蘇桃連忙擺手:“你不用很抱歉,這個事情非比尋常,你必須要回去的,簡開宇你也帶走,我這邊不會有問題的,就算有,我也能自己處理掉。”
時子晉本來想著,起碼能再陪她半天,沒想到剛到交易會,老首長一個電話打來,要他速回。
骨翼在城內出現了,并且殺了一個四歲的男孩。
蘇桃聽到這個消息,心里升起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郭院長的電話打了過來,很沉痛的告訴她,死的那個孩子叫陽陽,是孤兒院的孩子。
昨晚上就有老師發現他不在床上,找了一晚上,然后一大早聽說街上死了個孩子,苗園長哭著跑去認,果然是他。
蘇桃一拳捶在墻上,心里滿是憤怒和悲哀。
是骨翼,他在報復柳盼盼,也在報復所有人,報復這個世界。
只可憐陽陽,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好媽媽,沒想到這個媽媽不僅拿他當替代品,還是他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