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臺階,怕不是有幾百層。”
鄒闖腳踩在臺階上,悶沉的腳步聲回蕩在深處。
但令他無比在意的是……
臺階上有很多暗紅色的痕跡,像是血液干涸后,凝固下來的血跡。
越是往下,血跡越多。
甚至有的臺階被完全染成暗紅色……
“這是手掌印?”
手電筒照向地下暗道的墻壁上,密密麻麻的血手印簡直令人頭皮發麻。
林木棉跟在他的身后,看到這么多觸目驚心的血手印時,她汗毛聳立。
“我們小心點,這里應該比山里的洞穴更加危險百倍。”
她的呼吸有些紊亂,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倒是桑榆左右環顧著,好奇地打量著這些手印。
“這些血手印……該不會是以前進入這里的人遇到了危險,然后在逃出去的時候……留下來的吧!”鄒闖猜測道。
林木棉搖了搖頭,凝重的神色中夾雜著不易察覺的恐慌,她低聲說道:“不太像……”
這些手印更像是毫無章法的涂鴉,以血做顏料,然后一個個地拍在墻壁上。
乍一看亂七八糟,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上面的手印都是左右兩手同時拍下去。
而且……掌印的大小一模一樣。
林木棉:“我有些懷疑……這些手印來自同一個人,或者說……并不是人。”
在說完這句話時,她的臉色慘白如紙。
鄒闖更是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不是人……
難道這條暗道通往的會是……怪物的巢穴?
“那我們還要繼續往下走嗎?”鄒闖不安道。
林木棉咬了咬牙:“繼續走。”
上面的宮殿已經全部變成廢墟,想要找到神殿的寶藏,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
在隊伍中,周少彬走在最后。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身后有什么東西偷偷跟著他。
但隨著他突然轉身……身后空空如也,唯有耳邊傳來一陣冷風吹過的聲音,令他整個脊背發涼。
而這時,前方的黑暗中突然響起一聲類似拍打的聲音。
“啪——”
聲音在通道中不斷回蕩。
鄒闖立刻頓住腳步,四周陷入詭異的死寂中。
在等待片刻后,那個聲音沒有再次響起,鄒闖這才打破安靜,聲音顫抖道:“剛才的那個聲音……是手拍在墻壁上的聲音嗎?”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那個聲音又突然傳來。
“啪——”
所有人的耳膜被震痛,連腦袋也隱隱作痛。
林木棉手指按壓住太陽穴的位置:“不行,我覺得前面太危險了,我們不能再繼續下去。”
只是聽聲音,他們的身體就受到劇烈的影響。
里面的東西……絕對非常可怕!
桑榆往深處看去,然后繞過林木棉和鄒闖,直接走在最前面。
“現在想出去的話,估計有點難……倒不如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見桑榆往前走,林木棉不得不跟過去。
鄒闖忍不住說道:“這女人……膽子真大,似乎完全不知道什么是恐懼。”
這不廢話,要是把這個鄒闖扔進以前的游戲副本,估計得嚇得哭爹喊娘
至今出現的怪物,跟以前游戲里的鬼物相比,都是小卡拉米
鄒闖真是白瞎這么大肌肉塊頭,智商不如棉姐,能力不如榆姐
丟我們男人的臉……
眾所周知,肌肉男的肌肉都是死肌肉,中看不中用而已
樓上這句話太片面了,等我去男生女生向前沖贏個冰箱回來給你看
彈幕的內容剛歪,但又很快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住。
隨著桑榆繼續深入,那個類似拍打的聲音越來越急促。
其他人的臉上都漸漸冒出冷汗,只有桑榆和桐桐面不改色。
突然,聲音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陰森詭異的嬉笑聲。
“嘻嘻,好久沒看到新的顏料了。”
暗道的深處,一個長相畸形的鬼東西從黑暗中走出來。
它身體矮小,腦袋碩大,腦門上頂著一顆橫向的巨大眼睛,嘴巴的兩角裂至耳根,露出上下兩排尖銳的牙齒。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
它突然對著面前的人開始數數,開心地說道:“真好,這次有五個人,能做好多的顏料了。”
桑榆沒搭理這個丑陋的小東西,她的目光順著它的身后看去,看到一處圓形的空地,上面堆滿了腐爛的尸體以及白骨。
而在這些尸體的后面,能看到一扇石門。
其他人也看到了堆積的尸體,看向這鬼東西的眼神紛紛變得忌憚。
如果說洞穴里的那些血人還能得到解釋,但是……
眼前這個鬼東西的長相,已經徹底顛覆他們所有的認知。
周少彬硬著頭皮說道:“也許他是一個畸形兒,前來這里探險的人可能有個懷孕的孕婦,結果在這里生下了他,他為了活下去靠啃食尸體為生。”
鄒闖聽著他的話,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兄弟,這話說得你自己相信嗎?”
屁個畸形兒,這就是一個邪門的怪物。
兩人吐槽的功夫,周少彬的眼前突然閃過一道虛晃的黑影。
他下意識閃躲,大腿的位置猛地傳來劇烈的疼痛。
“啊——”
周少彬慘叫一聲,兩手捂住自己的大腿。
只見他的大腿被活生生撕咬掉一大塊肉,傷口處鮮血淋漓,血肉模糊。
“操,那么多人,他怎么突然盯上老子?”周少彬痛得罵罵咧咧,五官也隨之扭曲。
鄒闖見周少彬受傷,眼皮子抽了一下,脫口而出道:“可能……你罵他畸形兒,他聽懂了。”
周少彬:“……”
不過,這鬼東西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他們的肉眼甚至無法捕捉到它的速度。
而它在咬掉周少彬的一大口肉后,嘴巴吧唧兩下,然后又吐了出來。
“呸,真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