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燈光照在黑色的石門上,上面的圖案令林木棉頭皮發麻。
“這些圖案太詭異了……”
她的聲音透著幾分不確定。
畢竟這些混亂的圖案,更像是一群妖魔鬼怪的集合。
而跪在地上的人類,則顯得無比弱小,只能靠著臣服這些妖魔鬼怪,才能勉強獲得一席生存之地。
所以……
這真的會是“神”的宮殿嗎?
與直播間觀眾相反,林木棉的心中對這些圖案是另一種解讀。
桑榆多看了最上面的黑蛇一眼,眼眸微微閃爍。
她伸出手,觸碰了一下緊緊關閉的石門,刺骨的寒意順著她的指尖迅速席卷全身。
“這石門恐怕有幾萬斤重了,我們怎么推得動?”
鄒闖也跟著嘗試推了一下石門,但石門壓根紋絲不動。
他抬頭看了一眼高聳的圍墻,語氣更加無奈:“這墻跟石門一樣高,想要爬上去實在太難了。”
眼下,怎么進入神殿……成為了他們的難題。
林木棉說道:“我記得我們帶了抓鉤槍,你拿出來試一試。”
聽到林木棉的提醒,鄒闖這才想起他們背包里還有別的道具。
這種抓鉤槍用來攀巖墻壁最為方便,上面的抓鉤十分鋒利,下面則綁著細長又結實的繩索。
只要用特殊的槍射出去,抓鉤就會一瞬間嵌入墻體。
“這墻雖然高,但也就十層樓左右的高度,只要這玩意兒能成功射進去,我們就能爬上去了。”
鄒闖從背包里翻出來抓鉤槍,在瞄準好準確的位置后,按下發射。
鋒利的抓鉤如脫弦的箭矢,一瞬間化為一道虛影。
然而抓鉤在觸碰到黑色的墻壁時,摩擦出一片片奪目的火光,刺耳的摩擦聲令人耳膜刺痛。
林木棉皺眉:“失敗了……”
闖子技術不行啊
如果說……這真的是神殿,想用簡單的力量去破壞神殿的完整性,那也太可笑了
人在神的面前,永遠渺小,就像站在這個石門的面前一樣,只能仰望
感覺想要進入石門的話,應該跟門上的這些圖案有關系
樓上你怎么把我想要說的話提前說出來了
林木棉圍著門左右觀看,想要尋找開門的提示。
他們好不容易走到了這里,怎么可以止步在門外呢!
“桑榆妹妹,你覺得這門……應該怎么才能打開呢?”
她突然看向桑榆,希望桑榆能找到答案。
桑榆手指向門上的圖案:“在門上,人的動作是呈現跪拜和仰望的姿勢,他們在祭拜高高在上的神。”
林木棉挑眉:“難道我們也要跪下來,模仿他們的動作?”
桑榆搖了搖頭:“不,我們需要準備好祭品。”
“祭品?”林木棉愣住了。
鄒闖插嘴道:“我們是來盜墓的,又不是來祭祖的,上哪兒去準備祭品啊!”
倒是林木棉快速反應過來,她猛地看向一直沉默的王磬:“在以前……人類沒有用動物做祭品的時候,他們是用……活人獻祭。”
此時,她終于反應過來假王磬為什么要混進他們的隊伍中。
他想……
把他們當作打開門的祭品。
林木棉手疾眼快,快速掏出手槍朝著王磬的位置按下扳機。
然而披上人皮的王磬速度更加靈活敏捷,他從容地躲過子彈,冷冷笑道:“你這個臭娘們兒,又想壞我好事。”
林木棉眼神頓時冷冽:“你是耗子?”
鄒闖連忙擋在她的身前,他有些不解地說道:“那個假耗子不是應該被棉姐解決掉了嗎?怎么……又變成了王磬?”
林木棉也同樣意外:“也許……我們在洞穴里拉出來的那半截下半身,已經被他用另一個怪物代替。”
因為林木棉遲遲沒有命令其他人拉繩子,估計那時的假耗子察覺出林木棉開始懷疑他。
于是便脫掉耗子的人皮,披在另一個怪物的身上。
然后又將怪物的尸體分成兩截,安全繩綁回原來的位置。
假王磬笑道:“棉姐果然聰明,在龍嶺村時,我就盯上你們了,你們比那些辣雞強多了,我相信你們一定能走到門的位置,然后……成為最合適的祭品。”
他的目光灼灼,看向門時……眼神里透著癲狂。
“我費勁千辛萬苦從這里逃了出來,但是我的皮卻留在門內,失去皮的我……每天遭受著無盡的痛苦,連死都是一種奢侈……只有重新找回我的皮,我才能得到解脫。”
“呵呵……這可是神對我們每個人的懲罰,誰讓我們驚擾祂的安息之地了呢!”
“我只要尋回我的皮……哪怕付出各種代價……”
他的表情越來越扭曲,臉上的人皮冒起一道道褶皺,快要從他的臉上脫落下來。
而這時,他的眼睛不忘看向桑榆:“女人,是最優等的祭品。”
他的目標只有兩個……桑榆和林木棉。
鄒闖怒道:“你找死。”
他揮拳朝著王磬砸下去,但拳頭還未靠近,便被王磬閃躲開,然后一擊重拳砸在鄒闖的肩上。
鄒闖的手臂瞬間無力地垂下來。
緊接著,肩膀的位置傳來鉆心的疼痛。
只是一拳,他的胳膊竟然脫臼了。
“你們這種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打得過我,我可不是洞穴里的那些辣雞。”
王磬的表情得意,明明已經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依舊不妨礙他蔑視他人。
但他還沒得意多久,“砰”一聲,王磬的腦袋砸在石門上。
桑榆按著王磬的后腦勺,語氣誠懇道:“真是萬分感謝,作為一個祭品,你也非常合格。”
原本,她都想自己抹脖子了,誰讓王磬急著奉獻自己呢!
鮮紅的血液迸濺在石門上,然后詭異的消失。
而那條俯視眾生的黑蛇……眼睛更加赤紅……
王磬的血被源源不斷地吸進去,那張不屬于他的人皮越來越干癟。
“不……不要……”
他驚恐的聲音回蕩,但回應他的只有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