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被打擾了呢！”
男人轉過身，被血染紅的手中握著一把手術刀，鮮紅的血順著刀尖滴落。
桑榆目光落在男人的眉眼上，慢悠悠地說道：“沒事兒，你繼續，我們就看看不說話。”
躺在病床上被開膛破肚的人聽到桑榆的話，差點忘記嚎叫。
這踏馬是人話？
不過男人并沒有繼續，他將手術刀放在銀色的托盤里，慢條斯理地摘下口罩。
看到熟悉的那張臉，桑榆沒有絲毫意外。
“老師，沒想到你還在這家醫院兼職啊！”
陸洆神色平靜地打量了桑榆一眼，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我也沒想到，同學大晚上的不在宿舍休息，反而跑到醫院的地下室。”
作為資深鐵粉的易楓當然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誰。
他靜靜地保持沉默，堅決不做顯眼的電燈泡。
但是……
周青鶴沒見過陸洆，更不曉得他的真實身份。
親眼目睹陸洆將一個男人開膛破肚，他滿臉不善地說道：“你就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
陸洆并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他微微笑道：“我只是一個醫生。”
周青鶴嗤之以鼻：“狗屁的醫生，我看你是變態殺人狂。”
桑榆默默點頭附和，她也覺得這個男人一直挺變態的。
周青鶴這懟臉開大的本事，普通人學會一二，就要被打
聰明的人已經開始閉嘴了
易楓：沉默是命
我就說吧，亡夫哥是真正的兇手
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不可能，亡夫哥雖然心理變態了點，但不會亂殺人，那些無辜的學生不可能是亡夫哥殺的
陸洆并沒有因為周青鶴的話而動怒，反倒是饒有興趣地問道：“如果我殺了一個人，是為了救更多的人，那我是在殺人還是在救人呢？”
周青鶴：“……這個問題似乎有點深奧，我讓我朋友回答你。”
說罷，他抬手戳了戳一旁沉默不語的易楓：“兄弟，你的邏輯好，你來回答他的問題。”
易楓嘴角抽得厲害，臟話堵在喉嚨里不上不下。
操，周青鶴這個坑貨，真踏馬不要臉！
但迎上陸洆的眼神，易楓硬著頭皮說道：“在我看來，人不外乎分為兩種，該死的人，不該死的人。如果你殺了一個該死的人，拯救了數個不該死的人，那么……你就是在救人。”
“相反的話，如果為了救人而殺死無辜的人，那么……這種行為就是在殺人，畢竟在我看來，一個人的生命和一群人的生命并沒有什么區別。”
陸洆聽到易楓的答案，頗為意外地挑起眉梢：“你的回答倒是有意思。”
周青鶴重重點頭：“沒錯，我兄弟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易楓瞪了他一眼：“誰和你是兄弟，少攀交情。”
他算是明白了，周青鶴就是一個坑貨，逮誰坑誰。
不過……
易楓眼神凌厲地看著陸洆，反問道：“那么……你覺得你到底是殺人還是在救人呢？”
陸洆不置可否：“這個問題需要警官告訴我答案，也許哪一天你調查到了真正的真相，那么……就是我的答案。”
他擦拭著手指上的鮮血，然后一步步朝著門的方向走去。
易楓和周青鶴下意識后退，避開陸洆。
陸洆面不改色地走到桑榆面前，淡淡笑道：“同學，早點回去休息，不然容易被壞人盯上。”
桑榆笑瞇瞇道：“老師這么關心我的安全，倒不如送我回去。”
陸洆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那雙幽深的眼眸劃過不易察覺的晦暗。
他隨即答應道：“好啊，我送你回去。”
清冷的嗓音中透著幾分興味兒，如獵人看到優質的獵物。
桑榆跟在陸洆身后，兩人一前一后離開病房。
周青鶴看著兩人的背影，咂了咂舌：“這桑榆小姐真是有異性，沒人性，見這小白臉長得帥，就丟下我們跟著小白臉跑了。”
易楓按了按眉心，提醒道：“記住那張臉，以后看著躲遠點。”
周青鶴不以為意：“呵，不就是長得帥點，我至于躲著他嗎？”
易楓：“他是邪神。”
周青鶴：“老子以后見到他絕對躲遠點。”
易楓：“……”
在不要臉這方面，周青鶴真是令人望塵莫及。
作為周青鶴的粉絲，這是我唯一拿不出手的事兒
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周青鶴：臉是什么東西，能有命重要？
桑榆不是人，而周青鶴……從不做人
夾雜中間的易楓：苦命的人
“那個醫生走了，這個被開膛破肚的男人怎么辦？”
周青鶴看著病床上的男人，都被開膛破肚了，男人依舊沒死。
“這生命力真強，跟蟑螂一樣。”
易楓想了想，覺得這個男人身上也許掌握著重要的線索。
“先不要讓他死。”
易楓從系統商城里購買一瓶治療的藥劑，直接灌進男人的嘴里。
“這個藥可以暫時延長他的命，我們要趁著這段時間，從他的嘴里撬出線索。”
看著男人的慘狀，易楓的眼神里并沒有多余的同情。
他的腦中自動浮現出陸洆說的話：如果殺一個人是為了拯救更多的人……
所以，眼前的這個男人又是什么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