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2日,中午一二三零時,普洛森軍第二裝甲集群司令部。
“敵人在391高地的防御非常的強大。他們把kv重型坦克放在了高地后面,我們沒有直射火力可以在遠距離摧毀它,只能被迫進入接近戰,然后就會被樹林一帶的反坦克炮攻擊。”
參謀介紹完停下來,等著毛奇大將提問。
毛奇大將:“那種武器有查出來是什么嗎?就是士兵說‘仿佛惡鬼在嘯叫’的武器。”
參謀:“炮兵專家觀察過那種武器射擊,認為可能是一種火箭彈,上報之后帝國科學院表示他們有一種原型機,叫噴煙者,測試中的表現和這種武器差不多。”
毛奇微微蹙眉:“噴煙者的話,我倒是有聽說過,但是我以為是一種煙霧發生裝置,該死,帝國科學院連我都要瞞著嗎?”
副官這時候開口道:“我看過羅科索夫的新武器實戰,確實符合‘噴煙者’這個名字,飛過來的彈藥屁股上確實一直在噴煙,有明顯的軌跡。”
毛奇:“噴煙者……”
參謀繼續說:“帝國軍事科學院還說,這種武器的火力密度,其實是個假象,每次發射之后需要大量時間重新裝填。再加上一個發射架可能同時有十幾枚火箭彈在待機,就像十幾門炮在幾十秒內齊射完成,所以才形成了恐怖的火力密度。”
參謀說完副官補充道:“而且我們也就昨天——11號和前天10號遭到的噴煙者的攻擊,今天就沒有再遇到了。可能敵人沒有那么多彈藥,已經打完了。”
毛奇思考了幾秒,話鋒一轉:“公路被炮火封鎖的情況如何?”
參謀低頭把手中本子翻了一頁,開始念:“敵人炮火覆蓋的時間不確定,我們一開始懷疑敵人有火炮引導員在公路附近,所以進行了仔細的搜查,卻沒有找到。
“敵人除了定時炮擊之外,時不時會進行火力急襲,有時候甚至是在定時炮擊剛剛結束,正好就炸到了我們的部隊。
“由于敵人的騷擾,目前我們只有一個師的部隊通過了火力封鎖區,而移動較慢的重裝備沒有能通過。”
毛奇離開地圖,在帳篷里踱步,轉了有三圈才回到地圖前:“走小路。我們現在開始把這條路稱為葉堡大道。”
他拿起鉛筆在地圖上那條不起眼的小路上寫下了葉堡大道幾個字。
毛奇:“這條路我親自勘察過,摩托車能走,半履帶車能走,只是會比較顛簸,坦克和突擊炮也能走。至于卡車和馬車,以及騾車能不能走,現在不是我們要考慮的。
“等工兵把路壓平,一切都會好起來!走小路!”
副官皺著眉頭:“那后勤會很難辦,而且重炮真的沒有辦法從這種小路上過。”
毛奇:“那就靠坦克突擊炮,還有半履帶車的車載迫擊炮克服一下!現在我們要前進,前進懂嗎!”
他轉向地圖,盯著地圖上的最大的地名。
“前進!不惜一切的前進!只要我們能把大炮打到夏宮,我想敵人的抵抗意志一定會瓦解的!”
喀蘭斯卡婭西南,卡拉斯良波良納城,距離葉卡捷琳娜堡市中心35公里,距離葉堡外環線15公里。尚未被普洛森軍占領。
電話局職員塔基楊娜·鮑利耶夫娜如往常一樣在電話局吃中午飯。
卡拉斯良波良納已經基本上是個空城,只有少量居民還住在這里,大部分人已經前往葉卡捷琳娜堡,或者更東邊的城市。
除了電話局,市政機關也基本都走光了,倒是本地的教會依然在維持運轉,向剩下的居民提供火腿和蛋奶產品。
但是這種供應也逐漸減少了,好在城市里人也不多,就算只有這點吃的也足夠供應。
本堂神甫一直在勸說大家趕快撤退,但是總有那么些人不舍得離開自己的小窩。
塔基楊娜·鮑利耶夫娜就是如此。
她正在吃飯,就聽見街上有拖拉機的聲音。
卡拉斯良波良納是一座沒有什么工業的小城,這里主要是農產品的收購和轉運中心,也有拖拉機站和種子站。
但是這么大的拖拉機聲塔基楊娜·鮑利耶夫娜還是第一聽到。
她湊近電話局的櫥窗,看著外面,然后看見大批穿著灰色軍裝的普洛森士兵正沿著街道走來。
拖拉機聲其實是普洛森人的半履帶車,塔基楊娜在教會主辦的科普展上見過。
她張大了嘴,趕快從窗邊離開,一路跑進電話局柜臺里面,蹲在柜臺后面,把一部電話拽下來,撥號。
電話局的線路本身被納入了葉卡捷琳娜堡的電話系統,只要撥號就能打給葉卡捷琳娜堡的所有單位。
塔基楊娜·鮑利耶夫娜撥給了葉堡城防委員會,結果等了好久才接通。
“您好,城防委員會。”
“我叫鮑利耶夫娜,這里是卡拉斯良波良納!普洛森人剛剛攻進了城市!普洛森人剛剛攻進了城市!”
話音剛落,塔基楊娜·鮑利耶夫娜就聽見教會方向傳來的機槍射擊聲。
她下意識的站起來看向那邊,卻猛然發現出窗外有普洛森人。
還不等她尖叫,普洛森人就開火了,沖鋒槍打碎了窗玻璃,打在姑娘身上,讓她緩緩的滑倒在地上,手中的聽筒還傳呼城防司令部接線員的聲音:“喂?喂?”
普洛森士兵邁過碎玻璃,走到柜臺旁邊向里面看。
“該死,這是個年輕姑娘。”士兵咋舌,“我以為是敵人,不然可以爽一下。”
教堂,由于并不是重點設防的城市,城里也沒有多少平民了,卡拉斯良波良納的護教軍只有一個班,一挺重機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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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重機槍正在教堂閣樓上怒吼,把子彈潑向街道。
剛剛進城的普洛森軍沒有坦克,只有摩托和半履帶車,所以只能把半履帶車開到建筑的陰影里,利用建筑遮擋后半車身,車上的機槍手和閣樓對射。
兩邊射得火熱的同時,普洛森軍已經包抄了上去。
那個排的護教軍只有步槍,根本無法阻擋普洛森人。
特別是在普洛森步兵班的機槍開始射擊后,更是如此。
普洛森步兵翻過教堂的矮墻,進入公墓,用墓碑做掩體向著教堂躍進。
突然,從教堂里扔出一顆手雷,把躍進的兩個普洛森兵炸倒在地上。
馬上有兩名普洛森人去查看倒地的同伴,同時沖鋒槍手端起槍瞄準了扔出手雷的窗戶。
第二發手雷竟然從另一個窗戶扔出來,就扔在沖鋒槍手跟前。
沖鋒槍手立刻撿起手雷想扔回去,結果還沒扔出手就炸了。
沖鋒槍手整個右臂都被炸爛,血肉模糊。
他慘叫著,倒在地上。
但另外兩名普洛森士兵越過他,把手雷扔進了窗戶。
第一發爆炸的同時,第二發也出手。
兩發手雷直接讓教堂一層的抵抗全部結束,估計里面的護教軍已經全部死了。
本來還躲在墓碑后面的普洛森士兵站起來,小心翼翼的推進到教堂后門,一腳踹開門進去。
教堂里安特士兵東倒西歪的倒在那里,教堂的長椅也被手雷炸得面目全非。
突然,通往閣樓的樓梯響了一聲,普洛森士兵立刻抬起槍射擊,正好打中了拿著步槍要開火的護教軍。
護教軍從樓梯上摔下,滾到了地上。
機槍還在射擊,普洛森士兵拉開手雷拉環,一甩手就扔進了閣樓。
爆炸過后,機槍終于停下。
普洛森士兵們都松了口氣,突然,一名渾身是血的安特護教軍士兵從地上暴起,沖進了普洛森兵當中,拉響了手雷。
爆炸過后,護教軍倒下了,同時他身邊的四名普洛森兵也倒下了。
重傷的普洛森兵大喊著:“媽媽!”
毛奇大將看著面前的傷兵,眉頭緊鎖:“你再把剛剛說的事情說一遍?”
下士傷兵:“小心受傷的安特人,他們會拿著最后的手雷沖向我們。他們根本不害怕死亡,那已經不是人類了,一定是他們用邪術制造的尸人,因為已經死了,所以悍不畏死!”
毛奇大將眉頭緊鎖:“這是謠言,在加洛林,也有說法說什么林中女巫會支配尸體,最后發現不過是騙人把戲。女巫最多施展一些巫術,讓我們的士兵得病。”
下士一臉恐懼的打斷毛奇大將的話:“那就是尸體!他們把死亡當成回家一樣,臉上還會有狂熱的笑容!”
毛奇大將正要再次否認,醫生過來說:“大將,他受到了刺激,需要休息。這種情況一般是安特人的英勇過于震撼導致的。而且,單說這位下士,他的四名同伴都被同一個自爆的安特人炸死了,所以留下了心靈創傷。”
毛奇:“我要了解清楚情況……”
“情況就是,”醫生打斷了大將的話,“安特人開始視死如歸了,就算重傷,無法使用武器了,也會用手雷。畢竟安特的手雷,只要有一邊手能動,牙齒還能咬合,就可以拔掉拉環。就算沒有力氣投擲也沒關系,可以先引誘我們的士兵過去,再拉環。”
毛奇:“我們應該已經擊潰了他們抵抗的意志,之前有的集團軍只損失了百分之十就已經崩潰了!”
“我怎么知道!我是個醫生!我只是告訴你事實!”
這時候,毛奇大將的副官從醫院外面進來,神情緊張的說:“大將!”
毛奇扭頭:“怎么了?”
副官:“您過來看!”
毛奇大將伸出手,接住天上落下的雪花。
很細,落在掌心連一點寒意都無法留下。
千千萬萬的雪花從天空飄落。
毛奇大將:“現在多少度?”
副官:“零下五度,部隊還可以接受。”
毛奇大將:“冬裝發了多少?”
“不到百分之三十。”
毛奇大將:“要快!沖到葉堡市內,就可以取暖了!拿下喀蘭斯卡婭,我們距離葉堡市中心就不到二十公里了!大炮就可以打到夏宮!要快!不惜一切代價,猛攻喀蘭斯卡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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