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經驗如果放在煉器和神道上，煉器足以到能煉制靈寶的第十級，神道應該也可以邁入法相級，可要是用在陣法和武道上……只能在武道入星神，陣法到七級，乃至第八級中選一個……”
搖光思忖著。
陣法，到六級，能優化聚靈陣就夠了。
七級暫時還派不上用場。
陣法真不像煉器一樣，他認真指點，其他煉器師多試驗幾次就能掌握、學會。
陣法這種東西，布置周期長不說，他扳開了揉碎了去教，下面的陣法大師們仍然是一臉懵逼，眼神茫然。
“陣法可以不著急，煉器……提上到十級，能煉制靈寶，這一項倒很關鍵，如果能給九鼎宗的李寒秋配備一件二代，乃至三代靈寶……”
搖光眼中光芒閃爍。
實際上，所謂的大修士一階、二階，直到五階的叫法是最近在流行的。
在百年前，筑基初期被稱之為修煉體系第四級，筑基中期為五級，后期為六級，而筑道基的筑基初期為四級二代，筑仙基的為四級三代，以此類推。
但由于筑道基的二代比之普通筑基來強大太多，和陣法、法器體系不契合，最終才采用了一階到五階的說法。
時至今日，修行體系和煉器體系進一步完善，尤其是煉器體系，遙遙領先于其他體系，法器帶來的實力增幅更加具象化。
基本上法器領先一代，就能獲得巨大優勢，做到以一敵二，乃至以一敵三。
領先兩代，就能堪堪追平一個境界差。
換句話說，三階大修士裝備三代飛劍，就能勉強對抗裝備初代飛劍的四階大修士。
如果雙方裝備差達到三代，也就是三階大修士裝備四代飛劍，在和裝備初代飛劍的四階大修士對抗時甚至可以做到戰而勝之。
筑基境界的大修士如此，不知道……
金丹境修士如何。
“當今世界，雖說不是沒有十級煉器師，但卻都是月魔帝國戰爭時期遺留下來的，他們沒有跟上金丹境界的變遷，都不具備煉制哪怕二代靈寶的實力，因此，目前所有金丹境用的都是靈寶，這些初代靈寶吧，只能說能夠承受他們的實力發揮，增幅是一點都沒有……”
搖光心中思忖：“如果我將煉器技術升到十級，能煉制出二代靈寶、三代靈寶，乃至四代靈寶……”
到那個時候，九鼎宗金丹的實力，怕不得以一敵十？
片刻，他還是將這個想法壓了下來。
他真將這種靈寶公布出來，影響太大了。
以一敵十的是李寒秋而不是他。
一旦讓其他金丹知道了這個消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消滅他以確保重新恢復各宗間的戰略平衡。
因此……
他要練四代靈寶，也得等修成星神以后。
這樣一來，就很明顯了。
“實力才是根本，沒有足夠的實力，你有再好的技術也不敢拿出來，否則，只是為他人做嫁衣。”
一念至此，搖光的心神集中到了神道枝椏上。
相較于武道枝椏來，神道枝椏更容易轉化成實力。
盡管是偏向輔助的實力。
“嗡嗡！”
伴隨著經驗注入，代表著神道的枝椏以極快的速度生長，不多時便已生長到極致。
開花結果。
也就是在神道突破到代表著第7級的法相時，搖光的元神一陣震蕩，眼前的世界在這陣震蕩下仿佛發生了巨大變化，由單一，變得豐富多彩。
這種豐富多彩……
搖光心有所悟。
他甚至感覺有點眼熟。
“是紫霄神雷中蘊含的混沌時空玄妙！”
理論上，渡紫霄神雷時就能夠領悟混沌時空玄妙。
但世間真正能夠做到這一步的元神境堪稱萬中無一。
就像搖光……
當境界到了法相級后，他亦是清晰明白了想靠紫霄神雷領悟混沌時空玄妙有多么艱難。
這就好像只給一本小學數學，要求解決七大數學猜想一樣。
“沒領悟混沌時空玄妙和領悟混沌時空玄妙最大的區別在于，前者的探查范圍，取決于神念覆蓋范圍，而后者的探查范圍，取決于神念強度，只要神念足夠強大，通過神念對時空扭曲的領悟、滲透，可以直接跨越空間。”
搖光靜靜感應著法相級的力量：“換句話說，只要神念強度足夠，別說是探查十萬里外的目標了，就算相隔十萬光年，法相神修亦能輕松感應，如果神念無限，他甚至可以探查到星空彼岸！”
這是近乎維度的變化。
法相境之前，神念的探查相當于在一張白紙上蔓延的線。
線的長度，就是神念探查的強度。
可當成就法相，觸及到時空玄妙時，神念就不止是白紙上蔓延的線，而是由筆尖劃出來的線。
這種線由另一個維度的筆尖劃出，可以存在任何一個點，同時，當線不再來源于白紙，而是筆尖時，想要讓線條蔓延就不止書劃一個方式了。
筆尖不動，拉動紙張，線條照樣能夠形成。
“通過對混沌時空玄妙的理解，我的神念可以像另一個維度的筆尖一樣，隨時在任何一個點劃線，同樣，也能隨著時空流動，探查到十萬里、幾十萬里，乃至于上百萬里……”
這一刻，他隱隱明白為什么會有天宮修士，為什么法相們也會習慣性的居于九天之上。
因為……
世界是運動的。
天宮修士利用世界運動的特征，做到像法相修士一般，大幅提升自己的感應范圍。
他盯著某一個點，在世界運動的周期中，就能完成對那片區域的完全感應，無非是感應過程和世界運動的周期一樣。
假設世界運轉一個周期需要一天，天宮修士相當于需要一天才能看完這片區域的信息。
但如果在這片區域安排二十四個天宮修士，探查間期就被縮短到了一個小時。
如果是一千四百四十個天宮修士，更被縮短到了一分鐘。
至于法相修士……
他們會讓自己保持和世界的水平運動。
然后在這個水平運動下，不斷彌漫自己的神念。
只要他們時刻維持融入混沌時空狀態，他們的神念最終能夠隨著時空之力的流動覆蓋整個世界。
當然了，這是理論數值。
將神念覆蓋整個世界，對神念消耗極大，沒有任何一位法相修士消耗的起。
除非……
有人愿意提供自己的精神力量作為能源，支撐這種消耗。
“虛神界。”
搖光心有所悟。
虛神界，就是法相修士們獲取“神念”能量的一種方法。
其他人通過神識、神念、神意進入虛神界，搜索資料、通訊交流，盡管無比方便，但他們使用虛神界的同時，就相當于在為虛神界提供能量，從而讓虛神界背后的法相修士具備探查他們周邊的能力。
“難怪在有法相修士遺留下來的虛神界便利下，各宗仍然要大力發展屬于自己的天宮修士，乃至發展自己的法相、虛神界，使用虛神界，就相當于暴露在對方的視野之下……這種于信息層面的掌控……”
搖光深吸了一口氣。
可怕。
實在可怕。
難怪說，誰能掌握虛神界，誰就等于掌握了信息霸權。
“法相、虛神界、信息霸權……”
搖光的收斂了一下心神。
思忖著，他小心的將自己的神念接入虛神界。
一進入虛神界，他馬上感覺到四個強大的神念充斥于虛神界中，每個人占據著一塊基本盤，但同時，他們亦是在朝其他神念控制的范圍不斷滲透，搜索、讀取，乃至限制著他們的神念數據。
“四個法相么！”
搖光心中道了一聲。
他根據這四片區域代表的方向，漸漸分辨出了四大法相所屬的勢力。
“萬獸宗一個、仙盟一個，另兩個……是無極星宮。”
這個分布，并未出乎他的預料。
他再度感應著虛神界的信息……
哪怕此刻他并沒有屬于自己的虛神界，可憑借自身對神念的高維運用，完全可以做到限制任何一片區域的神念傳遞，甚至對那片區域的信息、神念進行扭曲、修改。
比如面對無極星宮那艘巡天戰艦時……
他可以讓原本打算攻擊龍驤城的命令，變成拯救龍驤城。
當然了，無極星宮有自己的法相修士，有自己的虛神界，信息不可能被干擾。
但如果是那種沒有法相修士的勢力……
“我有些明白，為什么流沙教會被摧枯拉朽般擊潰了。”
搖光心中恍然：“流沙教并沒有發展天宮修士體系，信息傳遞完全依賴于當時身為北方聯盟老大的萬獸宗，但……萬獸宗的法相修士只有一個，無極星宮卻有兩個，一旦其中一個法相修士上前堵門，萬獸宗必須全神應對，在這種情況下，另一個法相修士就能抽出手來對付流沙教……信息黑域下，估計流沙教教主的反擊命令都無法精準的到達每一個大修士手中。”
他再度感應了一番黑焱大陸黑羽門方向……
好家伙，確實有一尊法相修士盤踞在黑焱大陸，但……
黑羽門直接禁止了虛神界，宣布任何人不得鏈入虛神界中。
這樣一來，黑羽門的信息傳遞變得極為艱難。
可同樣……
沒有了源源不斷的修士為虛神界提供能量，那位盤踞黑焱大陸的法相修士得不到力量補充，時不時的，就得恢復休息一番。
而只要他一休息，在留意動向的盟友就會將消息告知黑羽門，黑羽門馬上就發起反擊。
這種反擊殺傷力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你繼續打吧，人家化整為零，連虛神界都不用了，你很難找到。
不打的話……
人家都對你發起攻擊了，你無極星宮居然不報復？你這個蒼梧第一大宗的頭銜不要啦？
“我就知道，黑羽門背后有高人。”
搖光觀察著，很快得出了結論。
“黑羽門終究戰勝不了無極星宮，但……無極星宮想徹底平定黑羽門，少說得拖個十幾二十年。”
這不是猜測！
而是他得出來的結論！
換句話說……
接下來十幾二十年里，九鼎宗不用擔心無極星宮卷土重來了，也不用小心翼翼的試探了，在東海群島可以放心大膽的干！
“玄冥宗，仗著有無極星宮撐腰跳的歡是么？”
他直接對外道了一聲：“唐風華，幫我聯絡李宗主，我有重要情報向他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