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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必安有的時候也會想,慕長離怎么就嫁人了呢?
借尸還魂一回,還長出息了,會跟人成親了。
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揮動的鐵鍬更大力了些,看得上面的守衛直咧嘴。
“這北陰山是招他惹他了,看七爺這個架勢,是不把北陰山給挖穿誓不罷休啊!”
“感覺七爺心里憋著口氣,沒地方撒,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出出氣。”
“七爺也會生悶氣?”這人搖了搖頭,“七爺啊!總感覺七爺平平和和的,不像八爺,八爺是真會生氣。但七爺就好像天界下來的,待在地府實在是委屈他了。”
“人各有命吧!當初他就被分到了地府,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不過話又說回來,地府也不比仙界差好吧!神界往下,天界跟地府是并行的,誰也沒比誰高貴。”
“那倒是。就是世人皆拜天界神明,很少有人拜地府神明的。當然,七爺也不在乎這個,我感覺他除了靈主,什么他都不在乎。就連地府之事他也不是很在意。”
“可問題是在乎靈主又有什么用呢?三生石上沒有他倆的名字,他倆注定是沒有那種緣分的。能處成現在這樣我感覺就不錯了,七爺可能也知足吧!”
“不見得。人啊!沒有知足的。能像現在這么好,就肯定會期待再進一步的那。靈主可可愛愛漂漂亮亮的,多招人喜歡啊!七爺只要跟靈主在一起,那眼里都容不下別人。我倒真希望他們能成,那咱們地府也算是添了一段佳話。可惜……就是不知道等靈主真正死了之后,姻緣能不能有點進展,興許到時候三生石就又變了呢!”
“可是靈主會死嗎?我怎么感覺她不會死呢?她都死一回了,結果又借尸還魂了,直接從地府這一步跳了過去。靈主不愧是靈主啊!總是不走尋常路。”
不走尋常路的靈主這會兒有點兒挖累了,干脆席地而坐,腿一盤,開始跟謝必安念叨:“你說北陰老頭兒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到底想干什么?這人我跟你說,就怕憋著,他不吱聲不吱氣,肯定就沒有好事兒。指不定啥時候給咱們憋把大的,到時候累死我。”
謝必安變了個茶桌出來,上頭還有茶水和點心。
慕長離也不客氣,抓起來就吃。
“慢點兒。”他說,“又沒人跟你搶。我知你最近一直在揚州,在查榮家的事情。
那地方我去看過,有大陣鎮著,榮家的魂魄入不了地府。
其實破陣不難,我走一趟就可以。只是想著你肯定是想在那處打聽消息,所以才一直沒有動。你到了揚州幾日,可有收獲?查到榮家人是被何人所害嗎?”
慕長離搖頭,“并沒有。只是有了一些線索,但線索的指向性明顯是被人做了錯誤的引導。比如說榮大夫人回憶,她夢到榮家人被殺,是黑衣金線圖案的殺手干的。
我知道穿那種衣裳的是皇帝身邊的麒麟衛,而且想想看,皇帝也確實有殺了榮家人的動機。可我總覺得這件事情不是皇帝干的,應該是有人冒了他的名做下這件事情。
最大的嫌疑還是賀家,但也不排除還有第三方。目前還在繼續調查,我們行蹤暴露了,應該過不了多久對方就會找上我們。我臨來之前調了兩個勾魂使到榮府,和你說一聲。主要我不太放心我帶來的人,雖然有高手在,但萬一對方來的人多,他們肯定會有折損。
是我把他們帶出京城的,我總得再把他們平平安安帶回去。”
謝必安擺擺手,“你是靈主,地府的人你隨便調,并不需要和我說。”
“還是要說的。雖說名義上我隨便調,但實際上我若真的干出隨便調動鬼差之事,怕是整個地府都會懷疑我的動機。我這個靈主,不過是說著好聽,實際上并沒有那么大的權力。而且我到現在也不明白靈主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更不懂我是個多大的官兒。反正你們尊我一聲靈主,我聽聽就算了,不能太把自己當回事。”
謝必安將手里的鐵鍬放到一邊,坐到了茶桌對面。
“你因地府而生,你的命系著地府的命,你與地府是一體的。靈主是天地孕育而來,仙靈所化,非尋常世人。所以你不死不滅,就算遭遇意外,也會像這次一樣,借尸還魂。”
慕長離不干了,“那我豈不是會活得很累?人家陽壽到了,死了就完了。我是這段陽壽到了,就再去接下一段陽壽。沒完沒了,周而復始。關鍵我還要承別人的因果,干別人該干的事,認別人的親戚做親戚,我這也太難了。總這么整,我以后會不會精分啊?你知道精分是什么意思嗎?就是精神分裂的意思。我不想精神分裂啊!我想做個正常的人!”
她往前探了探腦袋,“謝必安,你說我現在是不是已經瘋了?”
謝必安失笑,伸手往她頭上揉了幾下,又把被他揉亂的頭發順立整。
“沒瘋,你很好,以后也不會瘋的。你是靈主,不管陷入到哪一段人生當中,都可以活得非常精彩。放心吧!”
“那我的姻緣呢?”她抓住謝必安的袖子,“你給我說說,我的姻緣是怎么回事?
你說我不死不滅,那豈不是我這一生要經歷許多姻緣?
就像我這次,莫名其妙來一段。那下次呢?又會有新的?”
她一邊說一邊搖頭,“謝必安,我其實挺沒心思想這些事情的,姻不姻緣的對我來說沒什么所謂,我也并不需要非得跟什么人一起生活。就像小時候,爸媽都不要我了,后來爺爺也死了,那我不也是一個人活下來了嗎?一個人活著并沒有那么難,所以你說,人為什么一定要找另一半?”
說到這里,又想到蕭云州當初去侯府提親,然后自己也有所悟:“是了,是因為特定的環境特定的原因。當初發生了一些事情,我需要有個人幫我離開慕家。
南盛國不是我以前生活的那個時代,我以前的時代是不需要通過這一步來達成離開家這種目的的。我想要離開,隨時可以離開。但是南盛這個時代不行,這個時代對女子幾乎是禁錮。所以我得借助外力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當然,除此之外我也還想查案。他掌著大理寺,光明正大調查詭案。
陽世間詭案頻出,這跟地府關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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