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溫朝晏細細的打量著眼前,讓他朝思暮想的人兒。
她還是如此的好看。
雖然臉上帶著連日趕路的憔悴,但卻依舊無法掩蓋,她如出水芙蓉一般的嬌顏。
這三年,她好似一絲一毫也未變過。
就連發鬢,也是如此。
但溫朝晏卻又覺得,她好似哪兒,又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是何處呢?
好似變得更柔和了許多,就連眼神都不再一樣。
不過,無論如何,這都是他的澄兒,他的愛妻,他心中的解語花,他心中惟一的寄托之處,他這一世,最想要的人。
他滿目繾綣愛意,毫不掩飾的當著身旁還在的顧廷舟,一眾仆人婢女們,熱烈的釋放著自己滿腔對她的情意。
雖然他什么話都沒說,但他的眼神太過熱烈了。
旁人都‘嗤嗤’的笑了起來。
姜晚澄也不好意思的微微低了頭。
“你別看了……”
姜晚澄推了推溫朝晏的胸膛,溫朝晏‘哈哈哈’一笑,將她用力的扣進懷中。
“好,待會兒回房,讓我滿滿看個夠可好?我要把這三年來所有欠缺的,都要看回來。澄兒你答應我!”
他如此強勢的要求,姜晚澄哪敢不答應?
“好,你快別說了!”
溫朝晏見她如此害羞,臉上則是笑個不停。
緊接著,溫朝晏又問她是如何回來的,為何不送信先告知他一聲,他定會親自去魑涼谷外接她和雅姐兒。
這一路其實并不太平,若她們出了個什么好歹,如何是好?
姜晚澄笑道:“也不瞧瞧我從哪里出來的?這天下間,如今可沒有人能傷我。”
雖然她沒有學習如何制毒,但是這回出來,身上帶的毒藥可不少。
而且,還都是三個師兄親手所制,再親手所贈。
雖說魑涼谷的規矩是不能用魑涼谷的毒參與朝政和戰事,但是可沒有禁止,姜晚澄這個如今在魑涼谷地位第四的人,出了外世,不能用毒自保阿。
溫朝晏見她如此洋洋得意,抬手輕輕刮了一下她的小鼻梁。
二人舉止親密無間,三年時光好似從未在他們二人心中留下任何隔閡。
只是如此不拿大家當外人,便是府中仆人都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一個個紅著臉低了頭下去。
姜晚澄又道:“阿晏。其實,我還要給你一個驚喜。”
溫朝晏并未在意,“驚喜?你回來,不就是我最大的驚喜嗎?對了,雅姐兒呢?還在門外?怎么不進來?”
溫朝晏對幺妹自然也是思念不已的,所以拉著姜晚澄的手,準備闊步一起出去瞧瞧。
姜晚澄胸口揣著滿滿的緊張,跟著溫朝晏朝府外走去。
“你見著,便知道了。”
顧廷舟覺得,這個驚喜定不簡單!
所以連步趕緊也跟了上去。
溫府大門外。
青頂小棚的馬車旁,已經似青蔥一般抽高了身量,容貌正在含苞緩緩盛開的雅姐兒,懷中抱著一個兩歲半的小娃娃。
她指著街上的景,露過的人,天上的云,給那小娃娃念念不休的說著話。
溫朝晏看到這一幕,像是想到了什么,瞬間渾身呆滯,腳步僵直在了原地,竟連一步也再跨不出去。
他石化在了原地,愣愣的看著雅姐兒懷中的那個小娃娃,仿佛天地萬物都已停滯。
雅姐兒見他如此,‘噗嗤’一笑,“大兄他傻了。糯糯,快瞧,那是誰?”
小娃娃頭上扎著兩個小啾啾,一張小臉又圓又軟,又粉又糯。
一雙黑溜溜似葡萄一般的大眼睛,撲閃撲閃,仿若天上的星辰。
她拍著肉乎乎的小手,笑盈盈的看向臺階上的人。
口中喊著:“阿娘——”
糯糯伸長了雙手,想要姜晚澄抱。
姜晚澄則拉著已經徹底呆傻的溫朝晏一起向前走去。
這個在戰場上殺伐果斷,決策英明,雷厲風行,陰詭千變,仿佛一切風云都無法將他難住的大將軍,此刻,竟像個傻子!
姜晚澄雖覺好笑,卻又有些心酸。
帶著溫朝晏走到女兒跟前,姜晚澄伸手先將糯糯抱了過來。
離開魑涼谷時,三個師兄,還有谷中一派弟子們最舍不得的可不是自己和雅姐兒,而是儼然已經成為整個谷中萬千皆獨寵愛的小糯糯。
三年前,她在離開上京后前往魑涼谷的途中,發現自己已身懷有孕。
這個孩子,她是決意要生下的。
所以,在谷中也就安心的養起了胎。
生產那日,整個魑涼谷的人,都在為她暗暗鼓勁。
三個師兄,更是推著師父一起,到他門外給她助陣,最終,姜晚澄平安順利的生下了她和溫朝晏的女兒。
糯糯一出生,就獲得了萬千寵愛。
特別是決明,一開始臉上還掛著嫌棄,可是后來抱著抱著,他竟每日都脫不了手了。
就連糯糯將尿拉在他身上,也不見他皺眉半分。
若不是姜晚澄要帶糯糯離開,他都想收糯糯為他的關門小弟子了。
姜晚澄和糯糯離開的時候,決明是最不高興的那個。
雖然讓姜晚澄別再回去魑涼谷,可姜晚澄知道,他哪舍得不出谷來見糯糯呢?
畢竟糯糯每次喊師叔的時候,他們幾個那副受用的樣子,怕是心都要融化了。
這會兒,糯糯甜軟可愛的模樣,把顧廷舟的眼睛都給看紅了。
“弟妹!你還真是個做大事的人呀!這種事兒,也能瞞著三年不說!你!”
顧廷舟愣是對姜晚澄豎起一個大拇指。
姜晚澄紅著臉,看向溫朝晏:“阿晏……我不是有意要瞞你的。若是叫你知道了糯糯的存在,我怕你會跑到魑涼谷去。我知道戰場上瞬息萬變,生死不定,你需要一萬分的定力和堅毅去做那件事情……”
溫朝晏顫抖的看向她,打斷她的那一分歉疚。
“澄兒!這是……我們的女兒?”
姜晚澄含著淚微笑:“當然。她叫糯糯。大名留給你,還未取呢!”
溫朝晏情不自禁的濕了臉。
他伸手,卻又害怕的縮了回來。
他怕自己身上煞氣重,怕自己手太粗,怕自己肉太硬,他……他還不知道,該如何抱孩子,如何,做一個父親。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