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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在岸上,對她們恭恭敬敬的彎腰鞠躬,看著船只已經走遠,這才轉身驅車離去。
烏篷船只在岸上行了大半日,她們就又上了岸。
上岸后,找了個客棧,住了兩日后,她的那匹馬竟然又自己尋了過來。
姜晚澄心道:原來坐船是為了抄近路,這馬還未被人給逮住,也是有些本事的。
可是三個人,一匹馬,也是不能騎行的。
楚雨寧小手一揮,大方的給姜晚澄又買了一匹馬。
雖然有些心痛,但是她還是并未摳搜的就買一匹品相并不好的馬兒,姜晚澄瞧著,這馬竟然也不比楚雨寧自己騎的那匹差到哪里去。
雅姐兒就坐在姜晚澄身前,三人都戴了帷帽,楚雨寧身上別了一把劍,姜晚澄馬上掛了一把弓。
如此,三人一路走,一路歇,倒也不怎么趕路。
累了就住客棧,不累便多趕兩日路程。
有時又換水路幾日,有時十天半月都在陸地上翻山越嶺。
途中,她們還游歷了一些名勝古跡,山川河景,倒也不勝悠哉。
如此,一個多月后,仍還未到魑涼谷。
這一日,三人又在路邊歇著。
天氣越來越炎熱,這晌午的太陽頂著人曬,三人材不得不躲個樹蔭。
雅姐兒如今瘦了整整一圈,褪去了臉上的嬰兒肥,小臉下顎越發的削尖了起來。
瞧著,還真有點禍國殃民的姿色了。
不過,這會兒因為剛剛才吃了點兒干糧,便趴在姜晚澄的膝蓋上,呼呼大睡了。
姜晚澄持著扇子溫柔的給膝蓋上的雅姐兒扇著風,才忍不住問起楚雨寧:“咱們大概,還有多少時日能到?”
楚雨寧扳著手指算了算:“若是只趕路,不再瞎逛的話,還有一個月吧。”
還有一個月!!?
姜晚澄吃驚的幾乎掉了下巴:“魑涼谷,莫不是在大蜀國境內?”
楚雨寧:“咦?小師叔這才知道么?嘿嘿,我們確實實在大蜀國境內。”
姜晚澄:……
怪她功課做太少,竟不知原來這魑涼谷,竟然是屬于大蜀國的一只門派!
那他們還跑到上京?
這手還真實伸的夠長的!!
“雨寧,若不介意,可以告訴我,你在上京,到底做了何事嗎?”
楚雨寧眸光閃爍,似乎有些為難:“小師叔,若是回了門派,或許您親自問師祖,他老人家還當真會告訴您,但……別怪師侄,我是當真不能說的。”
這嘴巴還挺嚴實。
她們一路走來,連流氓土匪都遇到四次了,也共同御敵了四次,也算是有些患難之交了,如此她還能對師門任務守口如瓶。
只能說,鳶鳩一派,師門之規甚嚴。
姜晚澄又想起那三個師兄。
突然一陣頭疼。
大師兄惡實,是個白胡子的矮胖子老頭兒,老的和師父差不多年齡了。
高個子虎杖,一臉威嚴之相,瞧著就不好惹。
那小師弟決明不必說了,簡直像個病嬌,對師父好像有一種極強,而又特殊的占有欲。
姜晚澄對自己去魑涼谷一事,也并非十分明朗呀。
“對了,你可否已經給師門去過信,要將我帶回去?”
誰知楚雨寧竟搖了搖頭。
“還未說呢。我打算給師祖老人家一個驚喜!”
姜晚澄差點兒尖叫出聲:“驚喜!!?你確定不是驚嚇!?倒時莫不要,我連師門都進不去吧!!”
楚雨寧趕緊安撫她:“小師叔您別擔心呀。我的師父是你大師兄,您別瞧他笑瞇瞇像個老好人似的,但他絕對能作主此事的!主要還是師祖他老人家是真的牽掛您,來了幾次信,都問起你了。就算有三師叔他反對,也是無濟于事的,他還是想讓師祖他高興的吧?”
姜晚澄額頭突突的。
這個楚雨寧,怎么有種把她騙來的感覺?
若不是姜晚澄真的牽掛師父,她還真不會放下一切,而去冒這個險。
想起上次和他們三個交手的場景,姜晚澄就覺得有一種長長的無力感……
她咬緊牙,“好!既然你不給我說你的師門任務到底是什么,那不妨礙我猜吧?若是我猜中了一些什么,你可以不回答,但若是猜錯了,你可否給個搖頭?”
楚雨寧或許也是覺得如此就把姜晚澄給忽悠回去了,也是有些不仁義,所以答應了。
姜晚澄輕咳一聲,先清了清嗓子,然后正襟危坐,開口先問。
“你接近端王,是因為,師門任務與他相關?”
楚雨寧搖了搖頭。
不是?
這一點,率先令姜晚澄大大的意外了。
上一世師父選擇了端王,這一世楚雨寧亦是選擇了端王,而他們所做之事,竟然全部與他無關?
難道,都只是……湊巧而已?
姜晚澄心中徹底顛覆推斷了之前的猜想,不得不重新聚起思緒推論。
不是因為張赫宣……可卻又都進入他的府中,落定了一個身份。
皇室?
唯有是為了接觸皇室,才能解釋他們的行為了!
“當初我殺那張赫宣時,你要保他性命。除了他的身份能掩護你之外,還有,借著他,你才能接觸你真正想要接觸之人?”
楚雨寧沒有什么猶豫的,便點了點頭。
姜晚澄想起自己離京前的一個多月來,上京頻繁發生的怪事。
“京中望族權貴,豪門世家,近來多有人突然就得了疾病,驟然離世。是否與你相關?”
楚雨寧眸光一亮。
她沒想到,小師叔一下子就能想到這上面!
她早便注意到了?
還是,其實整個上京的人都注意到了,而自己,還以為掩飾的很好?
楚雨寧偏了偏頭,并未立即給姜晚澄明示什么,但她眼眸的閃爍仍然讓姜晚澄意識到,自己猜對了!
姜晚澄解釋道:“我會如此在意此事,實乃并非因為你的手腳做的不夠干凈。還是因為我的夫君阿晏,他身職北鎮撫司,而京中恰有三戶望族門閥對親人溘然離世之事感到生疑,所以才捅到了北鎮撫司去。”
“北鎮撫司摸查過此事,雖然發現了怪異之處,但因為毫無蹤跡可尋,所以仍是不了了之。”
“但其實,阿晏懷疑到過你的頭上。”
“這幾位死者,死相雖然都各不相同,但瞧著,還真是都沒什么好下場的。”
姜晚澄想起溫朝晏與她形容過的,什么七竅流血,腹脹成水,抑或是面容全非……
除了毒,還當真不會有那么多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