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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門當戶對
莊先生來到了河灣村，姜族長每天最高興的事情就是去學堂看孩子，前兩日莊先生還說有兩個孩子明年有望能夠考上童生。
在學幾年就能夠考中秀才，到那個時候姜氏一族就不止一個秀才了。
眼看著大好的前途，不能被一個丫頭給壞了。
可是話說回來了，要是能成，姜氏一族就有強有力的姻親，這對家族子弟日后的前程有幫助。
姜謙看出了姜族長的猶豫，也猜到了他是想要將錯就錯。
冷笑一聲，“像洛公子這樣的家世，他家里人是不會讓小妾先進門的，即便是通房丫鬟在成親之前，多半也是送走或者發買，如果是厲害一點的人家，直接杖斃也是有可能的。”
“怎么會？”
姜夏至的爹不信，“隔壁村的一個丫頭嫁給了鎮子上的老爺，日子過得挺好的，不久之前女婿還給娘家置辦了二十畝水田，哪有你說的那么厲害？”
“就是啊，哪有那么厲害。”
姜謙笑而不語，“鎮上的老爺如何能夠和洛公子比。”
姜族長瞬間清醒，要是能夠攀上洛廷燁的家族固然是好，可如果不能也千萬不能得罪了人家。
“你們以為阿謙是在嚇唬你們嗎，你們要是真的為了夏至好，就趕緊給她找個好人家，要是真的出了事，后悔也晚了。”
姜族長恨鐵不成鋼，七叔一輩子正直不阿，怎么教出來這么多不成器的兒孫。
“姜苗，你這么說是不是為了姜苗。”姜夏至突然從屋子里面沖了出來，滿臉漲紅的質問道。
她都聽六姐說了，姜苗看上了洛廷燁，他這么說分明是為了自己的妹妹。
明明她也是她的親人，兩家也沒有隔很遠，再者，難道她還比不上姜苗一個小丫頭嗎？
姜族長心里陡然一驚，難道洛公子要娶的人是姜苗？
如果是的話，那可真是太好了。
姜謙坦然處之，“洛公子的確說過要等阿苗長大娶她，不過我還沒答應。”
“這么好的事你為什么不答應？騙誰呢？”有人小聲的說。
姜謙陰沉著臉，眸光卻是無意地瞥過說話的人，“阿苗現在只是一個農女，我也不過是個秀才，如果此時答應下來，豈不是上趕著讓人輕賤嗎？”
“自古以來婚姻講究門當戶對，若是兩家的實力懸殊太大，那么家族勢弱的一方畢竟被欺凌，我不會讓我的妹妹上趕著被人輕賤，即便是阿苗要嫁也必須是嫁給門當戶對的人。”
他沒有說姜苗和洛廷燁的感情，只說了關于選擇婚姻的準則。
“是這個道理。”九叔公眼睛放光，“這才是我們姜氏一族的孩子該有的氣魄，”
“族長，阿苗還在家里等著我。”
姜族長被他說的一番話慷慨激昂，聞言難得露出了幾分笑，“好，你快去吧，別讓阿苗等著急了。”
姜夏至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門當戶對嗎？
竟然不是做妾嗎？
姜春分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夏至，勸道：“夏至，要不還是算了，阿苗比我們運氣好，我們是比不上她的。”
直到現在姜春分也覺得一切不過是姜苗的運氣好罷了，如果她們有姜謙這樣的哥哥，或許她們的婚姻也會不一樣。
事實是，她們比不上姜苗。
同樣是遇到了賴大賴二，她們兩個人名聲盡毀，姜苗卻得到了英勇救人的美名，很久之前她們就沒有辦法比較了，只不過是她們自己自欺欺人罷了。
九叔公握住了七叔公的手，眼眶含淚，“七哥，姜氏一族有希望了。”
七叔公顫抖著手微微用力，“是啊，有希望了。”
七叔公將姜夏至叫到眼前，并沒有出言責備。
若是以前七叔公定然會家法伺候，可現在他看到姜夏至敢于為了自己拼搏，雖然結局不如她意，但是她能有這個心，他也放心了。
“你鬧也鬧夠了，結果你也看到了，你沒有阿苗的運氣，也沒有她的本事，再鬧下去可能一輩子都完了。”
姜夏至捂著臉哭了起來。
“或許你覺得不甘心，可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不甘心也沒用，你自己想想吧，想開了讓你娘給你找一門婚事。”
姜夏至任由姜春分攙扶著回屋了，“姐，你說太爺爺說的是真的嗎，我們就真的比不上阿苗嗎？”
“你別想了，認命吧！”
“不，我不認命，姜苗可以努力，我為什么不能努力，我不比她笨，我也可以變得很好，到那個時候我也可以嫁給想嫁的人。”
姜春分張了張嘴，想要勸她，話到嘴邊變了，“算了，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姜苗做了滿滿一大鍋的包子，夠他們吃幾天了。
姜謙腿都好了不少，“遠遠的我就聞到了，做的這是什么？”
“狼肉餡的包子，我還加了蘿卜和野菜，又香又肥，特別好吃。”
“我妹妹的手藝當然沒的說。”
姜苗分出來幾個包子，“大哥，你們先吃著，我去給胡叔送去。”
“去吧，快去快回。”
路上怕被人看到，姜苗特意用一塊白布蓋著。
快到胡家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危險來臨，下意識的躲開了，那人似乎沒有料到她會躲，一個凜冽摔撲倒在地上。
“怎么是你，夏至姐？”
姜苗警惕的看向四周，“你不會是特意來找我的吧。”
姜夏至漲紅了臉，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期期艾艾的開口，“阿苗，我知道我之前做錯了，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她哽咽著，“我不想嫁給老男人，也不想嫁給殘廢，我也想過上好日子。”
“你想過好日子就努力啊，你找我有什么用，我沒錢給你。”
她的錢要用來給大哥治傷，要用來開鋪子呢。
“我……我不是想要跟你借錢，我是想讓你幫幫我，我也想像你一樣變得很厲害，我也想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不被人輕視。”
在她看來，不管是嫁給老男人還是嫁給殘疾人，都會被人輕視，既如此為什么不能找一戶好人家，為什么要作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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