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邱老,牛老都在四合院書房里,四個人兩個在切磋棋藝,兩個在觀戰。雖然你都八十多歲的老人了,但在棋局上卻依舊不甘落后。
“將。”
秦老把一個當頭卒頂上去,斷了對方的所有逃生之路。
詩老把手中的棋一扔,笑哈哈的說道:“秦老,你年紀比我大,可這腦袋瓜并不糊涂啊,這一句甘拜下風。”
“哈哈哈,你心服口服就行。怎么了,中午是不是把你那個藏酒再開一瓶啊,我們幾個老伙計每人一小杯,解解饞就行。”
“我就知道你們是沖著我那藏酒來的,沒問題,中午開一瓶好的。不過我們還是要遵醫囑,大家都不要貪杯,留著這把老骨頭多活幾年多嘗嘗老酒。”
“真是沒想到啊,我們沒有享受到兒孫的口福,卻從小墨那享受到了。往前推個幾百年,就算皇帝老兒也沒這個口福,能夠喝上百年古董老酒。”
牛老摸摸下巴的白胡子,仿佛已經在回味老酒的醇香了。
“老牛說的有理,還真是這樣。”邱老也笑道,“我有時候真想帶上一批人沖進燕都那個華夏名酒文化博物館搶走一批。”
詩老給他們各倒一杯茶說道:“想和還不簡單,隨時過來,好酒好菜管夠。”
“詩老,小墨最近在忙什么呢?”
秦老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面一個保姆恭敬的喊道:“哎呀,李先生,你衣服怎么都濕了,快進屋擦擦潮濕的頭發。”
“我沒事。”李墨走進書房,就看到四個老爺子都面帶微笑看著他。
“人真是不經念叨,剛還打聽你最近在忙什么呢,人就出現了。”秦老讓他先擦擦頭發上的雨水,“外面雨都快停了,就這幾步遠怎么淋成這樣?”
李墨接過保姆遞過來的干毛巾,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說道:“哪里是幾步遠,我是從胡同頭那邊走過來的。”
“車子呢?”
詩老問道。
“別提了,車子開到胡同口那邊,剛要拐彎被后面的一輛勞斯萊斯車子給追尾了。車里的人還挺暴躁的,撞車后下來兩個人帶著棒球棍幫我的車窗玻璃都給砸了。恰巧我今天沒開那輛防彈級的車子,只能暫時自認倒霉。”
幾個老爺子相互看看。
“那兩個人呢?”
“砸了我的車窗后開車走了,你們都放心,警察那邊已經去處理,想必很快就會有消息。”
“能開勞斯萊斯車子,說明對方也不是泛泛之輩,弄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訴我。”
“好的外公。”李墨指指桌子上的腐乳,“我媽讓我送給您的。”
“這東西好,中午大家都嘗嘗,你留下吃飯吧?”
“車子被拖走了,外面雨還沒停,我今天就不去琉璃廠逛了,明天再說。秦爺爺,我陪你來一局如何?”
“沒興趣。”秦老直接拒絕,還轉移話題,“小墨,我聽說琉璃廠這段時間在搞古玩節,你去過幾次了?”
“昨天在那邊轉了大半天,淘了四件還不錯的寶貝。”
“哦,跟我們說說看。”
李墨只好把淘到的四件古董又說了一遍:“一件糯冰種黃翡,一件戰國時期的越王劍,越王勾踐他兒子的佩劍,一件清雍正紅地描金花卉碗和一件明晚期借范仲淹之名書寫的字帖《岳陽樓記》。”
“范仲淹的《岳陽樓記》,書法真的不錯?”
秦老來了興趣,他是個收藏家,最喜歡的就是瓷器和書法。
“書法里面有唐代顏真卿的味道,宋代米芾的精髓,也有元代趙孟頫的痕跡,相當不錯。雖然真正的書法家身份無法考究,但單從書法本身來看的話是非常好的。正好車子拖走了,我讓人送一輛車子過來,順便把那幾樣東西帶過來。”
“這個好,我們閑著無聊也一起欣賞下。”
李墨電話聯系了棕熊,讓他跑一趟。快到中午的時候,棕熊開著車子趕到,從車里拿下四樣東西。
“老板,需要我們已經人去調查下嗎?”
棕熊放下東西問道,老板的車子不但被人追尾了,還被人給砸了,關鍵是走的時候還很囂張。
“我們不去摻和那事,就算對方有來頭,警方也會給我一個消息的。中午留下一起吃飯,這四位老爺子饞酒,我又不能喝,你陪著老爺子干一杯。”
“沒問題,喝酒我最擅長的。”老爺們喝的酒肯定是百年古董酒,那喝一杯都好幾萬。棕熊也喜歡喝點小酒,這么好的酒錯過就不再有機會。
在秦老他們鑒賞書法時候,李墨接到一個熟人電話,是方文靜打過來的。
他起身走到書房外接通就笑道:“今天可沒開太陽啊,方大姐怎么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我找你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上午你車子被追尾了,車子還被砸了?”
“我還以為方大姐找我是請我吃飯的呢。”李墨輕嘆一口氣,“這事怎么被你接手了?”
“你以為我想啊,是別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就求到這里了。我跟你說,對方叫徐平安,美籍華人。他的祖輩是在清朝晚期到米國闖蕩的,在那邊打下一片江山。后來勢力越來越大,傳到他父輩,大概二十多年前來到國內進行投資,如今是六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長。徐平安是徐家的小兒子,警方找到他后剛開始態度還十分的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當知道你的身份時才知道闖了大禍,然后轉來轉去就轉到我這了。”
“方大姐,你說了這么多,到底想說什么呢,或者說對方想要表達什么呢?”
“就是看能不能和解的?”
方文靜有點吞吞吐吐,好像特別不愿意說這句話。
李墨倒是無所謂,笑了笑說道:“怎么和解法呢?”
“砸壞的車子重新賠一輛新的,徐平安當年跟你賠禮道歉。”
“沒了?”
方文靜嗯了一聲。
“我知道了,方大姐,我在吃飯,先掛了。”
李墨掛掉電話回到書房笑道:“秦爺爺,邱老,這幅以范仲淹之名寫的《岳陽樓記》筆力怎么樣?”
“好書法,的確融合了三家之長。”秦老由衷的說道,“就看這筆力,真正寫這幅字帖的人也不是個泛泛之輩。”
邱老也喜歡書法,他摘下眼鏡說道:“小墨,這幅字帖你能不能轉讓給我,家里書法作品不少,但能有這種水平的還沒有。”
“邱老,您要是真喜歡這幅字帖,我就轉讓給你了,一千元就好。”
邱老愣了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你小子有空也去我家里轉轉,別整天就想著你外公還有秦爺爺的。你邱爺爺家也有不少好東西的,你去挑挑哪個還不錯的。”
“行,我回頭找個時間就過去。”
這幅以范仲淹之名作的《岳陽樓記》,要說它值錢,遇到明主大幾百萬都沒問題。要說它只是普通的古人遺作,不值什么錢也能說得過去,畢竟作者沒有留名。
古董字畫是否值錢,和作者本身有莫大關系。
李墨一千元轉讓給邱老,這樣的話也不會讓邱老有什么心理負擔,其實就是白送,在場的人心里都一清二楚的。
“小墨,你再把那個雍正紅地描金花卉碗給我鑒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