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的人挺多,車子剛停下就有個中年男人快步走過來在他身后還跟著六個女人,都穿著統一的服裝。
“朱麗葉小姐。”
管家和幾個女傭同時彎腰行禮,李墨從他們身上深深感受到了階級,這與歐洲宣揚的人權自由大大不同。
“威爾斯,李先生今晚住在這里,給他準備一間臥室。”
“是,小姐。”
威爾斯彬彬有禮,然后朝李墨彎腰行禮。
李墨走在朱麗葉右邊問道:“這些人都是怎么培養出來的?”
“他們的祖先就一直服侍這我們家族的祖先,算是代代相傳。只要他們對我們家族忠心耿耿,我們也不會虧待他們。我爺爺喜歡漢文化,所以對所有管理人員的最低要求也是能夠說些簡單的漢語。李先生,你需要先休息下嗎?還是直接跟我去酒窖?”
“直接去酒窖。”
“威爾斯,帶路。”
莊園的地下酒窖非常大,李墨還沒進入,就聞到了非常醉人的酒香氣。他也是見過珍藏了四五十年老酒的人,可是聞到這酒香肚子里都咕咕的叫起來。
“好酒。”
李墨贊嘆一句,然后說些樓梯進入地窖,首先進入視線的是巨大的酒窖頂部呈現拱形,很長,空間也大。兩邊靠土墻的地方擺放著一排排的白酒瓶,而且最讓他驚喜的是,他居然看到了非常老式包裝的茅臺。
蹲下來拿起一瓶茅臺,玻璃瓶身上貼著的標簽已經發黃快要腐朽一樣,小字已經模湖不清,只有三個大大的’茅臺酒’能夠辨認出來。
再借著燈光,李墨發現瓶口雖然做了藏酒保護,但在百年光陰中,里面的酒至少跑掉了三成多。而且酒色帶著澹澹的黃的質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茅臺酒數量很多,至少有幾百瓶。唯一讓他感到可惜的是里面有破碎的酒瓶,還有一些瓶口沒有做好保護導致跑酒現象嚴重。
李墨繼續往前走,看到了很多從來沒有聽過的酒坊名字,除了瓶裝的外,還有不少封壇老酒,身上貼著的一些標簽只能看出極少的信息。
抱起一壇老酒,還挺沉的,搖晃幾下能夠聽到里面酒水晃動的聲音。
放下封壇老酒,李墨繼續往前走,一排排頗有年代感的瓶裝白酒出現,這些白酒標簽還比較清晰,上面有生產日期,最早的是上世紀初,最晚的是50年代,也就是說最早的老酒已經有一百一十年的歷史,最晚的也有七十年左右的歷史。
而且數量密密麻麻,李墨覺得朱麗葉說的大幾千瓶數量太保守了,沒有兩萬也要有一萬多的數量。
“我爺爺說過,酒文化在在華夏源遠流長,最早起源于商周時代,距今有三千年的歷史。三千年啊,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朱麗葉隨手拿起一瓶,發出碰撞的聲音,嚇得李墨連忙提醒她小心再小心。
這玩意是有錢都買不到的極品佳釀,純糧釀造。因為生產地區不同,水質不同,原料配方的差異使得不同的佳釀口感都有區別。
繼續朝前走,酒瓶還出現了多樣化,有不同顏色的玻璃瓶,有不同造型的瓷瓶,朱麗葉的祖先為了推銷來自華夏的白酒也算是用盡了手段,著實耗費了無數精力。可惜文化不同,這白酒也難以讓人接受。
“朱麗葉女士,這些白酒都給我?”
“當然,這座莊園爺爺已經獎勵給我了,是我的個人財產,我有權任意處理。再說了,這些白酒再珍貴還能貴到什么程度,比起今天那些贗品藝術品帶來的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
李墨笑了笑,這有點像禮尚往來。
再朝前走幾米轉了個彎進入另外一個地窖,存放的都是巨大的黑色壇子。李墨覺得要是把這些都搬回去的話足以開一個酒廠了,這個想法回去后可以好好琢磨下。
轉了三四十分鐘才離開酒窖,李墨感覺還有點暈暈的,吸了那么多酒氣不暈才怪,好在太陽曬曬,喝了點水后不適感才消失。
星空和刺頭帶著六個人趕到莊園,當他們看到巨大的酒窖中藏著那么多老酒時眼睛都在發光。
“全部都幫李先生打包運回華夏,手腳仔細點。”
朱麗葉吩咐一聲,管家威爾斯立刻安排莊園中的仆人開始行動。
“刺頭,那邊怎么樣了?”
李墨沒有明說,但是刺頭知道他在問什么。
“目前一切順利,已經轉移走六千多件。這幾天加侖城天災吸引了全琺國媒體的注意力,這邊也人心惶惶,每天都有人集會游行,地方上的警力都去伺候他們了,正好給我們抓住機會。”
“都要小心再小心,萬一情況不對勁立刻脫身離開。”
“明白,就是里面那些大件的古董可能只能放棄掉。”
“也只能這樣,不能搬走的果斷放棄,別因小失大,和那些人都交待清楚。”
刺頭點點頭,這次真是讓他大開眼界,原來還有這樣的騷操作。等博物館里的古董都運回國內后再展覽出來,就算琺國這邊知道消息也只有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晚上,威爾斯準備的餐讓李墨多少有點意外,他也不知道從哪里請來了一位華夏廚師,而且還是非常地道的川菜師傅,做了十多個香辣美味的大菜。
“朱麗葉,你這位管家做事真是太有心了,非常不錯。”
“當然,他的父親曾經是我爺爺身邊的大管家,因為身體原因在去年退休暗想晚年。威爾斯將來會成為我的大管家,我非常的信任他。”
朱麗葉是琺國地下世界的女皇,威爾斯身為她的大管家那身份地位可真的不凡了。
“愿意為小姐奉獻一切。”
威爾斯臉上露出謙虛的神色,他沒有入座,而是站在一邊侍候著。
李墨嘗了幾口菜,麻辣香香,做的真心不錯。他準備再夾一塊魚雜嘗嘗,忽然快子頓了下,將那個裝著香辣魚雜的粉彩大盤子端到面前仔細看了看。
“威爾斯,麻煩你去找個干凈的盤子來。”
“是,李先生。”
威爾斯從餐邊柜上拿來一個鑲金邊的大盤子,李墨直接將魚雜倒進去,然后抽出幾張紙巾里外擦擦,又翻看底部。
“李先生,這個難道是古董瓷器?”朱麗葉好奇的問道,如果只是普通的盤子他也沒必要看的這么仔細。
“恩,大清道光年制的粉彩雙魚戲蓮盤,沒什么什么損傷,非常不錯的一件古董。威爾斯,這件盤子是廚子帶過來的嗎?”
“不是,是我派人在附近的小鎮上購買回來的。既然要做地道的華夏菜肴,那用來盛菜的餐具自然也要用到來自華夏的盤子。”
瞧瞧這管家做事真是太到位了,簡直把有的沒的的細節都考慮到位。
“威爾斯,這個給你。”李墨將清道光粉彩盤遞到威爾斯面前笑道,“這件來自華夏的古董瓷器市場價也能值個六七萬歐元,你自己留著收藏或者賣掉都可以。”
威爾斯一愣,隨后忙謙卑的彎下腰:“李先生,如此貴重之物,我萬萬不能收。”
李墨看了眼朱麗葉,后者笑道:“威爾斯,這是李先生獎勵給你的,他對你的細心服務非常滿意。”
“謝謝李先生。”
威爾斯這才雙手接過盤子,然后輕放到旁邊的餐邊柜上,又拿起一瓶紅酒給他倒了一些。至于刺頭和星空他們則陶醉的品嘗著老酒,那酒倒入杯子時就如瓊漿一樣拉出絲來,滿屋子都是醉人的酒香氣。
“朱麗葉,等這邊的白酒都整理運走后,我們一起逛逛歐洲的古玩市場。多年前我曾經在鷹國那邊的古玩市場淘到過一些來自華夏的古董,還有一些是歐美的藝術品,這次既然來了我還想再到處逛逛。”
“當然可以,我十分樂意。”
經過三天的仔細清點,整理打包,整整有一萬六千八百三十二瓶各種老酒。李墨毫不客氣的都分批包機運了回去,這些可都是有錢難買的好東西。
加侖城的救災行動還在繼續著,那些抗議的人權組織運動也在繼續著。在李墨他們越過琺國邊界線踏上意大利國土時,琺國官方終于有人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辭職,而且辭職的人不止一人。
朱麗葉對羅馬很熟悉,她帶著李墨來的第一站就是羅馬老城區的古董集市,這里每個月的周六和周日都會有淘寶活動,吸引八方來客。之所以第一站來這里,用朱麗葉的說法就是這里是意大利文藝復興的起源之地,或許在這里運氣好的話可以淘到一點古董藝術品。
她所指的藝術品是真正有價值的藝術品,而不是那種光有歷史卻只能買個一兩百歐元的老物件。李墨離開琺國,這心情也豁然開朗,渾身輕松起來。
在他身后跟著兩批人,一批是保護朱麗葉的,一批是保護李墨的,每個人看起來都很普通,實際上在身上某個部位都暗藏殺器。一旦兩人遇到危險,他們立刻會造成腥風血雨。
李墨慢步在老街上,看著街邊擺放出來的一件件老物件,每一件都充斥著羅馬風格,但又具有生活氣息。爺爺奶奶那輩的老相冊,刻著復古花紋的銀質刀叉,碗碟,水晶串著的歐式燈具和滄桑的老家具等。
在這個市集上還設有移動餐車,有羅馬特色美食帕尼尼面包,夾著火腿和熏腸等菜類。不少游客手上拿著一個,邊走邊淘,生活氣息十足。
“你之前在這里淘過什么藝術品嗎?”
“淘過一些老物件,算不上什么藝術品。淘回去后不是用來收藏的,主要是裝飾所用。李先生,我可是相當期待你的精美表演。”
朱麗葉今天穿著一身淺色的衣服,白色運動鞋,頭上還戴著一頂淺色的時尚鴨嘴帽。身材好,面容精致,在這里很受男人的歡迎,回頭率那是相當的高。甚至有幾個自認為很有魅力的男人主動上前跟她搭訕說話,想要得到她的通訊信息,但都被拒絕了。
李墨一路笑著,覺得這事還挺有趣的。這樣的一幕,在國內可是極難看到。
“朱麗葉,那邊有一家似乎經營華夏古董的商鋪,我們進去看看。”
“好。”
李墨先走進店里,他今天也是換了一身比較寬松的衣服,戴著時尚鴨嘴帽,臉上還戴著墨鏡,背著旅游包。里面沒有游客,大概是因為早上的游客還沒多起來。見到有人進入店鋪,有一個中年胖子主動迎上來。
李墨求助的看向朱麗葉,后者忙做他的翻譯。
“我先看看。”
這家店鋪主要經營的就是來自華夏的物品,尤其是瓷器,靠墻的博古架上擺放著很多。李墨一眼望去,頓覺得很無語。古董瓷器不是越舊就越好。
而是年代越舊,看起來越新的古董瓷器才更好,更值得收藏。這些瓷器是假的也就算了,關鍵是做舊的痕跡太明顯,估計是用來忽悠那些老外的吧。
“李先生,這里的瓷器看起來很久了,表面都發黃了。”
“你知道為什么發黃嗎?那是因為瓷器在燒制出來后為了做舊,把它們泡在稀釋過的硫酸水中,然后拿出來自然晾曬干就會形成這樣的做舊痕跡。說白了,都是現代燒制出來的做舊次品。免費送給我,我都不要。”
李墨看完架子上的瓷器,沒什么意思,轉過來又看向墻上掛著的幾幅畫,也不知道是從里弄過來的,簡直是太湖弄人了,估計是畫做出來后直接用火煙熏過一樣。
“朱麗葉,這里沒什么好東西,我們走吧。”
似乎看到李墨很失望的神色,那個胖子老板連忙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堆。
“李先生,老板說他還有一些真正的好東西,如果你有興趣的話,他就去拿出來給你看看。”
“既然有,那我就再看看。”
胖子老板很快從后面的房間里捧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打開后從里面拿出一幅畫,他戴上白色手套,將畫慢慢的鋪展開來。
當李墨看到上面的畫內容時,身體不由朝前移動了下,目光晶亮的看著畫上的三支貓。
“這不是收藏在灣島故宮里的《貓竹圖》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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