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石師傅以為眼前這個年輕小伙也就是閑著無聊,哪知他真的在那滿地的廢石中煞有其事的尋找起來。不時還撿起一塊,用一個聚光手電照了照。
“年輕人,你要是能在里面找到一塊,我今天免費給你解石如何?如果找不到,我也是只收取你三分之一的費用如何?”看在這根煙的份上,解石師傅也給出一點誠意。
“那說好了,
等會就幫我弄一塊試試。”
李墨在廢石中翻了十幾分鐘,然后帶著三個拳頭大的石頭走到解石機旁。
“師傅,先試試這一塊,你直接攔腰一切就行。”
李墨將一塊表皮偏灰色的廢石遞給解石師傅。
“行,看看你運氣是不是真的好。”
解石師傅打開機器蓋子,將拳頭大小的廢石固定好,
然后開始啟動,一陣刺耳的聲音響起,
很快廢石一分為二。
關掉機器,
用清水澆一下,解石師傅嘴里發出驚咦的聲音,他急忙拿起一塊,立刻喊起來:“有綠。”
本來還有很多人相繼要進入倉庫的,現在聽到解石師傅喊著有綠,說明是切漲了。賭石的人最喜歡這個場面,都想沾沾好運氣,所以很快圍成半弧形。
解石師傅一手拿半塊,其中一塊完全是石頭,而另外半塊則出現一抹綠意。
“小兄弟,我把這半塊都磨出來,你放心,我還會小心的。”
解石師傅開始用砂片慢慢的打磨,大概花了十幾分鐘,一顆雞心大小的翡翠被分解出來。
“糯種飄綠,不錯。”解石師傅也相當高興,
這可是從廢石中解出來的,
真是好兆頭。
“師傅,
謝謝了。”
李墨從他手中接過那顆雞心大小的糯種翡翠,這個可以做成一個吊墜或者幾個戒指戒面。
“小兄弟,你手里還有兩個,要不也試著分解下?”
解石師傅是想再接再勵。
“哪能運氣一直那么好,我這兩個帶回去自己嘗試解開試試。”李墨把剩余兩個拳頭大的廢石和解出來的糯種飄綠翡翠放進背包中。剩下的兩塊廢石中可是還有品質更好的翡翠,雖然達不到玻璃種品質,但也屬于冰種中最好的。
李墨和解石師傅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起來,很快就有人拿著買好的原石過來,大概是想這蹭運氣直接找到李墨這邊的師傅。
“師傅,切漲有獎。”
“好嘞。”
機器開動,刺耳聲音響了幾分鐘停止下來。解石師傅用清水一澆,馬上興奮的喊道:“鞭炮一響,黃金萬兩。”
這是切漲了,早就準備好的鞭炮立刻炸響起來。
又切漲了,雖然第一次解出來的翡翠品質只是中檔,但那是從拋棄的廢石中切出來的。而這次切漲,是從倉庫中挑選出出來的,
意義更會非同凡響。
這塊賭石的主人是個四十多歲的胖子,
他穿著花襯衫短袖,
脖子上帶著拇指粗細的黃金鏈子,手腕上還帶著一塊黃金表,尤其是左手還戴著兩個黃金戒子,真正的土豪打扮。
而在他身邊的則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苗條姑娘,長相精致,穿著比較給力,此時激動地猛地抱住胖子連親幾口。
“親愛的,這塊切漲的翡翠就送給你當禮物了。”
胖子豪氣的說道,當著眾人的面毫不在意,反而很高興,露出的牙齒都有一顆是鑲金的。
李墨看的實在是無語。
滴滴滴,牛三胖打來電話。
“我在外面解石場這邊,你過來吧。”
“兄弟,我過不去啊,我碰到一個非常不錯的翡翠原石,我一松手就被別人搶走了。你快點過來支援下,切漲了咱們兄弟一人一半。”
那胖子挺有能耐啊。
“你等我,馬上到。”
李墨掛掉電話從第三倉庫走去,果然根本不需要找,到了那里就看到有一大堆人擁擠在那里,就聽到三胖在大喊著:“原石在我手里,你們誰也不能搶走,不然就是壞了規矩。”
“請讓讓,我朋友在里面。”
李墨帶著幾分禮貌,不過別人可不鳥伱的朋友是誰,里三層外三層堵著。
“有本事自己擠進去。”一個三十多歲的精裝男子回頭警告一聲。
既然是誰的力氣大,誰就有資格擠進去,那是多么簡單的事情。李墨伸手在那個彪悍男子腰部一抄,頓時一股力量直接將他和旁邊的幾人擠到旁邊,然后淡定的從縫隙中擠進去。
“好兄弟你終于來了,快來幫我看看這塊原石品相如何?”牛三胖看到了李墨就像看到了主心骨,他跟前是一塊三個籃球大小的翡翠原石,石皮微黃,用聚光電筒一打,里面有明顯的透光反應,散暈還不明顯,說明里面有翡翠,而且品質非常高。
有經驗的人一眼就能判斷出這樣的翡翠原石很有戲,難怪三胖護食一樣護著。
李墨用聚光手電仔細的看一遍,實際上是在用異瞳透視,然后臉上微微露出失望之色,表象太好,但視線一入石僅僅一關節深而已,再深處都是真正的石頭。
再看看標價,八十六萬。
臥槽,如果這塊原石解開的翡翠肉能夠有三十厘米深,憑著冰種品質絕對有的賺。但現在僅僅只有一關節指深,而且冰種翡翠肉的分布不均勻,有些地方出現渾濁,品質還要降低一點,屬于糯冰種。這樣算下來,這塊原石分開出來的翡翠最多能掏三四個手鐲,再做些戒面,耳釘之類。
八十六萬的成本最多回收八萬到十萬,對有錢的土豪來說也就是撓撓癢,但對于職業賭石的人來說就是血虧。
“三胖,這塊原石標價要八十六萬,我們倆身上的資金加起來還不到五十萬,總不能跟主辦方還價吧?”
李墨很無奈的說道。
牛三胖愣了下,然后會意,他糾結的看看四周的人說道:“不能砍價嗎?”
哈哈哈,四周立刻爆發出一陣大笑,這兩個菜鳥也想一夜暴富,可惜資本太淺。
“走吧,別留下丟人現眼的。”李墨拉著牛三胖擠出人群,朝外面走去,“你不是說只看看嗎?”
“兄弟,那塊原石品相很好,賭性不錯,你不看好它?”
“去年你那兩個億的資金是怎么賭垮掉的,這么快就忘記了?”
牛三胖看看李墨的背影,頓時拍了下自己的腦門,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難怪那么多賭客,這遇到誰都會孤注一擲的。
回頭看去,已經被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搶到了那塊原石,下手晚的都連連嘆氣。
“等等我。”牛三胖小跑跟上去,不過還是不死心的說道,“我們要不過去看看,想必肯定要是現場解石的,如果賭漲了會有珠寶商當場出價購買。
那就再給你敲敲警鐘,免得你下次還會腦袋發熱。八十六萬對他來說傷不到筋骨,但是這賭性一旦開了頭就會越陷越深。賭垮了就想著回本,切漲了就想著要再接再勵,然后陷入一個死循環。
“走,去看看。也不需要擠到里面,只要放鞭炮就代表切漲,反之則賭輸了。”
兩人出了倉庫,就站在廣場外圍,好幾臺機器都在解石,大概過了六七分鐘就聽到一陣嘆息聲,顯然是切垮了。
然后就見到那個年過半百的男人失魂落魄的走出來,懷里抱著兩塊原石。
牛三胖縮縮腦袋,幸好李墨拐彎提醒了下,否則此刻失望的就是自己。
下次一定要冷靜,腦袋不能發熱,輸贏都在一念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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