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寒風連續吹了十天,李墨一覺醒來打開窗簾,外面已經白雪茫茫,空中鵝毛般的雪花鋪天蓋地。
這段時間他的生活比較平靜,正常的上課,下課,偶爾也會去京都博物館參與下項羽寶藏的歸類工作。
再有一個多月就要放寒假,而他安排的兩件事一直進展不大。不過也沒著急,很多時候著急上火也無濟于事,心態特別重要。
今天是周六,外面下著大雪,他也懶得出去,窩在家里穿著單薄的毛線衣更舒服。
忽然一陣歡樂的音樂響起,李墨看了眼手機屏幕,精神一振,看來是有消息了。
“小軍,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小師叔,那個李佳宇藏的還挺深的,不過還是被我們抓住尾巴給查出來了,等下我把資料發給你。”
“好。”
李墨打開電腦,接收下陳小軍的文件。文件挺大,打開一看,密密麻麻一條條羅列著李佳宇的情況。李墨看了差不多五分鐘左右,不愧是李氏家族的第一順序繼承人,直接參與,或者間接投資控制,或者僅僅參股的公司數量數下來居然有四十六家大小企業。
令他意外的時,他在京都還參股了十幾家古董商鋪,在非常著名的琉璃廠,潘家園和八大胡同都有他的投資。甚至他還在三家珠寶公司入股,掌握很大話語權的那種。
仔細算下來,他個人身家至少有八億以上。難怪他有底氣要在背后搞陰謀詭計,只是不知道這些資金是否是他個人所有,還是家族給
予的。
李墨盯著資料上的內容,沉思片刻,然后設置保密,關掉電話,穿上羽絨服和黑色棉口罩走出家門。
一個半小時后,李墨從潘家園地鐵口走出來,望著前方被白雪覆蓋的潘家園,往日的熙熙攘攘變成了現成的空無一人,偶爾見到幾個身影匆匆跑過。
“師弟。”
陳鳳在地鐵口等了小一會兒,凍得直跺腳。
“我只是讓你轉點錢給我,你干嘛非要出來,這大雪天的,躲在家里不舒服嗎?”
“在家悶得慌,聽你說要來潘家園淘淘貨,我就跟著出來也長長見識。師弟,中午咱們去吃羊肉火鍋,這天氣吃上一頓羊肉鍋,那渾身才叫暖和舒坦。”
“沒問題,我們來個全羊宴。有個人配合著也好,我們邊走邊說,如果真遇到好東西了,你看我眼色見機行事。”
“放心,這事我在行。”
兩人走在潘家園門前大道上,踩著厚雪發出沙沙的聲音。這里是李墨真正的成名之地,可以說是一戰成名,在古董圈里有了黃金眼的外號。
之后一路高歌。
“師弟,怎么不進去看看?”
陳鳳見走了好長一段路,李墨都沒進去一家店里,感覺有點奇怪。
“我在網上看到一家古董店口碑不錯,今天就是沖著它來的。到了,前面那家玉麒麟店鋪,從現在起我是老板。”
“明白,老板。”
李墨推門走進商鋪,門鈴發出脆響。里面有幾個人正在打牌,一見有人進來,其中一個二十歲的年輕男子忙小跑迎上來笑著喊道:“歡迎光臨。”
其他人則七手八腳收拾好牌桌,他們估計也沒想到這么大的雪天居然還有人登門。
“我們老板隨便看看。”
陳鳳冷著臉說道,她畢竟是久經職場,眼神氣勢都能給人一種壓迫感。
伙計看看帶著口罩的李墨,忙點頭說道:“這位先生請,我們店鋪是一家百年老字號,主要經營的是文房四寶和字畫,還有部分黃金珠寶,您想看哪些?”
“我先看看,有中眼的會跟你說。”李墨心里有點鄙視他們,這好歹也是做生意的地方,你們居然還聚眾打牌。至于你說的百年老字號,更是滿嘴跑火車,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老字號,我看過資料,店鋪不超過十年,李佳宇是三年前投資入股的,而且是最大的股東,然后找了心腹打理店面。
李墨先看了一圈貨架上的文房四寶,都很普通,然后又看了墻上掛著的字畫,同樣都是垃圾。至于黃金珠寶,他真想買的話也不會在這里買。
“店里最好的文房四寶都在這里嗎?”
“當然,這里是我們店里的精品。”小伙計連忙熱情的回道。
李墨搖搖頭,眼中露出一絲失望:“太普通,走吧。”
“這位先生請稍等。”另外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過來客氣的問道,“鄙人是這里的掌柜,姓李,敢問先生想要什么樣的文房四寶,本店真正的好東西肯定是不能明著擺在架上的,不小心碰了,那損失巨大。”
李墨這才正眼看了李掌柜一下,戴著口罩也看不出他臉上的變化,就聽他說道:“我家里長輩喜歡老物件,如果有那樣的可以拿出來給我看下。”
說完,他從懷中錢包里抽出那張亮瞎人眼睛的黑金卡,豪氣的放到柜臺上道:“東西好,錢不是問題。”
做生意的都喜歡這樣的豪客,李掌柜立刻笑著說道:“給貴客上茶,先生你稍等。”
他去了后院,好東西都鎖在保險箱里。
只等兩分鐘左右,李掌柜捧著個木盒走到柜臺旁,他小心放下木盒,打開包裝,原來里面還有個木盒。
李掌柜將之取出來,那是一個高底座的木盒,從顏色紋理來看還是海南黃花梨木。他打開盒蓋,露出一塊造型精致的硯臺。
“先生請。”
李墨取出那塊硯臺,沒有任何雕刻,整體造型簡單樸實。異瞳透視下散發著淺灰色的光澤,這是塊清晚期的老硯,還是塊端硯,屬于清朝四大名硯之一。
這塊端硯是清晚期的,這用來裝它的高底座海南黃花梨木盒子不知道是不是清晚期的?
木盒表面有一層厚重的包漿,時間應該不短。
李墨異瞳再次看去,視線穿透木盒,果然散發出淡灰色的光暈。然后視線再次深入,居然看到里面還藏著一塊硯臺,同時一道灰色光澤從硯臺體內透射出來,并且形成一道道灰色光圈擴散向四周。
高底座黃花梨木盒中還隱藏著一塊清中期的老硯,而且是一塊頗有來歷的名硯,否則不會有如此多的光圈。
“先生,你覺得這塊硯臺如何?”
李墨收回目光,將端硯放回木盒中,點頭說道:“不錯,比我之前買的老硯都要好點,這塊端硯沒有任何的破損,整體看樸實無華。李掌柜,這塊端硯多少錢?”
“先生對文房四寶有研究?”李掌柜見李墨看上一眼就認識這塊老硯的來歷,臉上有些糾結,為啥?因為買主熟悉行情,他們就無法狠宰一刀。
“我爺爺喜歡收藏文房四寶,家里的書架上有幾十塊老硯。李掌柜,明人不說暗話,你開個實價,合適我帶走。”
李墨說的很清楚,他是懂行的,你要是還獅子大開口那就沒什么好談的啦。”
“既然先生是內行人,我也給個實價,一口價八萬八,圖個吉利。”
八萬八偏貴一點,但按照市場價來賣這塊端硯的話,老板也沒必要賣給他,說不定下次遇到個二愣子還能多賣一點錢呢。
李墨雙手端起黃花梨木又仔細看了看,似乎在考慮這個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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