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蕩的爆炸聲,如天地炸裂,虛空搖晃。
好似此方天地即將破滅。
一副末世大劫來臨般場景。
頃刻間,那布滿虛空的空間狹長裂縫,以瞬移的速度飛快地蔓延開來。
那肉眼可見的實質余波···
以秋風橫掃落葉姿態,向四面八方橫掃而去。
沿途所過···
一草一木,一山一石,皆近寸寸覆滅!
而駐守在大陣內的煉獄族修士,面對這猝不及防,席卷而來的無處不在余波···
猶如凡俗之輩面對天塌地陷般的危機,根本沒有一絲抵擋之力。
在這瞬間,連一聲慘叫聲都沒有發出,整個軀體就被那強橫的不可思議余波瓦解成了漫天飛舞的血沫,
就此徹底消散在這片天地之間。
同時,覆蓋在那片虛空的大陣,也在這等強橫的余波,寸寸崩塌。
至此!
血淵禁地再現世間。
而浩蕩的余波,余威不減,繼續向天地八方橫掃而去。
就連躲在極為遙遠處,藏身在空間夾層中的‘石桑’,也感到了虛空的震動。
對此。
他倒是沒有在意。
此時,程不爭的目光注視那片虛空,透過眼前的空間屏障,看向那片虛空已被一道道恐怖的空間裂縫占滿。
尤其是他注意到,那從血色云層垂落而下的浩蕩血色天河···
也在這一瞬間崩潰。
見此一幕。
某處空間夾層內,傳來了一陣哈哈大笑聲。
眼眸中帶著一絲興奮之色的程不爭,看著這一幕,心里不由地呢喃了一聲。
“連垂落而落的血色狂潮都被打崩了!
那隱藏在黑色棺槨內的那道血色光影,應該也該徹底覆滅了吧!”
畢竟!
外界如此浩瀚的動靜,僅僅是那一擊的余波而已。
與方才在黑色棺槨之內爆發而出的恐怖威能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甚至連百萬分之一的威能都沒有。
正當程不爭猶豫要不要去一窺究竟時···
忽然!
一陣驚天動地的怒吼聲,震動云霄。
“誰!
鼠輩出來?”
下一刻。
一尊通天徹地巨影,從爆炸處升騰而起,屹立于血色天河中,好一幅魔神在世的畫面。
見此一幕。
程不爭心中不由一震,整個人都傻了。
此時,他哪敢出來?
一旦暴露出一點動靜,那此尊法身必死無疑。
就連覬覦對方掌握的法則寶體鑄造之法的心思,也打消了不少。
不過也沒有完全死心。
同時,隱藏在空間夾層之內的程不爭,更不敢動彈絲毫。
雖說在空間夾層之內的動靜,一般情況下···
很難被外界察覺。
但那位仿若魔神在世的血色光影,可不是普通的強者。
恐怖程度剛才他已看出了冰山一角。
就連耗費了如此之多的法則本源,也沒能擊殺對方。
而且看對方的狀態,除了血色光芒黯淡了一點,其他方面再無變化。
顯然。
損失并不大。
正當程不爭準備龜縮不動時···
忽然。
他念頭又一轉。
“雖說,一動不如一靜!
但繼續待在這里,還是有些不保險。
以對方恐怖的偉力,很有可能會搜查到自己的蹤跡。
哪怕躲到虛空夾層深處的空間亂流層?
估計也沒用。”
想到這。
程不爭雖然沒有動,但周身浮現出一層幽光。
頃刻間,整個人的存在感,如空氣般,好似并不存于現世。
不錯。
既然寂滅心經附加的狀態,都能偷襲到那位恐怖強者。
自然也能躲過對方的搜查。
果不其然。
幾息后,一股強橫意志,橫跨此片虛空而來。
不但虛空夾層寸寸掃過,
就連更深層次的空間亂流層,也在查探之中。
而隱藏在虛空夾層中程不爭,面對這股恐怖的意志也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并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當那股恐怖的意志,從他身軀上掠過時···
他心里這才松了一口氣。
不過程不爭卻不清楚,這股恐怖的意志在這瞬間,不但清查了整個煉獄大陸。
而且那股恐怖的意志,見在煉獄大陸內并沒有搜查到隱藏在暗中的鼠輩后···
恐怖的意志,還在繼續往外擴散而去。
顯然。
徹底暴怒的恐怖血色光影,徹底展現了化神境之上的無尚偉力。
也在這時,
坐鎮在后方的煉獄族神使與祭祀,也被恐怖的意志震懾當場。
感受到熟悉的意志,煉獄族神使與祭祀也在心里紛紛猜測起來。
“怎么回事?
始祖不是在療傷嗎?”
“始祖這股意志,怎么充斥著無邊的怒火···
難道有小輩觸怒了始祖?”
那股意志掃視一圈后,并未查探到偷襲祂的鼠輩后,又往人、妖兩族所在方位蔓延而去。
沿途中···
正與煉獄邪魔廝殺的兩族大軍,激烈的廝殺為之一頓。
無論是人族修士,妖族?
亦或者是煉獄邪魔?
腦袋瞬間一空,整個人都陷入渾噩狀態當中。
一息后!
回過神來的人、妖兩族修士,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繼續與大敵廝殺了起來。
就在那股恐怖的意志,靠近到了人,妖兩族所在區域時···
五彩霧氣彌漫的正北方位,某片區域中,凌空盤坐的冥海妖尊忽然睜開了眼眸。
反手一招。
衣袖中那顆金光流轉的寶珠,出現在祂的掌心中。
尤其是寶珠內游動的五爪金龍,也在這一刻睜開了龍目,一股強橫無比的氣息驟然爆發。
好似冥海尊者只要祭出,便會發出驚天動地的一擊。
同時。
五彩霧氣彌漫的正南方位,某片區域中···
與萬象清源河此陣器心神相連的搬島尊者,也在這個時候目光落在了前方盡頭那片血煞霧氣中。
好似他的目光能輕易穿透空間,瞧見了什么?
而沒有寶物加持的桃花尊者,也在一息后好似感應到了什么?
只見他眼眸中浮現出一抹笑意。
“這位強者還真恐怖!
不過這樣也好。
也能順勢看看其他老怪的底牌如何?”
“若祂捫手中真有威脅到那位恐怖強者的底牌,到時候再告訴他們那位老怪的消息,那也不遲!”
程不爭朝著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
待他收回了目光后,其他化神老怪這才感應到一股強烈的威脅感,從遙遠處傳來。
而且也在飛快地靠近。
心底深處莫名地涌現出一股恐慌感。
與此同時。
正飛快靠近人、妖兩族鎮守乾坤正反天河大陣的那股恐怖的意志···
忽然。
感受到了幾道強烈的威脅感。
“怎么回事?
難道人,妖兩族手中威脅到本尊的東西?”
雖然這個念頭,有些不可思議,但事實擺在祂面前,可做不得假。
那強烈的危機,絕不可能是錯覺。
要知道祂雖然處于極其虛弱狀態,但在法則上的感悟···
與兩族化神修士,依舊有著極大的差距。
甚至可以說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依照常理而言···
修仙界中根本不可能存在威脅到祂的寶物。
但現在出現了,由不得他多想。
緊而一個念頭浮現在祂的心頭。
“難道是瑯琊老怪特意遺留下來的寶物,用來克制本尊的···”
緊接著。
那股意志在原地盤旋了一陣,而后便如潮水般退去。
而那些正嚴守戒備的兩族化神老怪,突然感應到的恐慌感,莫名地憑空消散不見。
仿佛剛才涌現的感應,是錯覺一般。
也在這時···
搬島尊者深深看了一眼,遠方的天際。
目光極其復雜,有懼怕,也有興奮,還有一絲絲貪婪。
而冥海妖尊就沒那么復雜了。
此時,祂的眉頭已不在何時緊皺了起來。
許久后。
祂輕嘆了一聲后,看了一眼掌心中逐漸黯淡下來的寶珠。
此時,寶珠之內那條游走的五爪金龍,已不在何時合上那雙龍目。
一眼之后···
冥海妖尊反手一招,掌心中的寶珠再次消失不見。
不過,程不爭與冥海妖尊,搬島尊者,以及其他化神老怪的反應不同···
此時!
他心底涌現一股喜色。
不錯。
程不爭也算是看明白了,祂捫這些化神修士中,某些老怪手中必定有威脅到對方的東西。
否則。
方才還暴躁無比的血色光影,也不會這般輕易退走。
想到這個可能后···
程不爭決定再等一些日子,便將自己在煉獄大陸所見所聞,告知其他化神老怪。
以那血色光影展現而出的偉力···
絕不是他這等修為,所能想象的。
唯有如此,他方有機會渾水摸魚,得到鑄造法則寶體的法門。
當然。
全套法門,程不爭也不指望了。
只要能謀劃到部分法門,他也心滿意足了。
程不爭之所以要推遲一段時間,也是因為他舍不得血圣寶庫之內的那些法則靈物,還有煉獄族兩門至高殘篇。
那兩篇殘篇中,血獄空間這門至高秘法,或許可以不用在意···
但始祖神賜有機會,一定要拿到手。
只要依照其原理,重新在推演一下···
到時候平安城中的血脈后輩,便可施展秘法,追溯血脈源頭,從而展現出他的部分威能。
等同多了一張隨時可爆發的底牌。
這對平安城中的后輩而言,能大大增強自身安全。
至于,晉國,程長青云夢山一脈,
與無盡海,玄鳳海域,隱仙島一脈,
這些后輩,并沒有程不爭的血脈,自然沒有修煉此門秘法的必要。
所以,程不爭也不準備傳下去。
就在這時···
煉獄大陸,某處空間夾層中的‘石桑’,目光也瞄向了血圣城。
原本他也想立即潛入血圣寶庫,但一想到方才弄出的動靜···
程不爭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只要他現在敢弄出一點動靜,甚至一息時間都不到,血淵之內那位恐怖的血色光影,必然會第一時間出現。
到時候逃都來不及,
更不用將那些法則靈物拿到手了!
所以,至少得等那血色光影再次進入療傷階段···
如此他方有足夠的取寶時間。
正因如此···
盡管程不爭心里很想立即動手,但他還是強行忍耐了下來。
就在祂繼續等待時機時···
駐守在血煞霧氣深處的一尊尊神使與祭祀,也在這時接到了始祖的傳音。
一眾神使與祭祀也不敢怠慢,當即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現時···
祂捫已出現在一片光禿禿的血淵禁地前。
見此一幕。
這些神使與祭祀不由地相互對視了一眼,眼眸中都帶著一抹震動之色。
顯然。
能在始祖眼皮底下,還能造成如此大的破壞···
那未知大敵?
絕對不可小覷。
念頭閃動間,一種種可能不斷在祂捫腦海中閃過。
正當這時···
懸浮在血淵禁地上空而巨大磨盤中,那座黑色棺槨之上憑空多出一道血色光影!
“方才本尊已探查過一遍煉獄大陸。
并沒有外族修士踏入。
雖然本尊不知道對方通過何種方式,偷襲本尊,使得本尊出世又要延長一段時間。”
說到這,話音一頓。
繼而又開口道:
“不過爾等放心,對方之所以能偷襲到本尊,肯定也付出了巨大代價。
短時間內定然無法再出手。
而且以本尊估測,對方的修為最多在五階中期。
所以你們也不要擔心。
爾等現在要做的是,等待本尊出世。
待本尊出世,一切魑魅魍魎都將灰飛煙滅。”
“同時,爾等也需要防止人,妖兩族潛入。
到了必要的時刻,本尊允許你們后撤。
但血煞之海絕不容許有一點閃失。
爾等可明白?”
“始祖,請你放心!
人,妖兩族老怪想要越雷池一步,只能從在下的尸體上踏過去。”
“不錯!
從現在起,血煞之海由我們輪流鎮守。”
“行了!
你們去吧!”
話音落下,佇立在棺槨之上的血色光影化作一道血芒,沒入下方的黑色棺槨之內。
見狀!
諸多祭祀與神使,恭敬地朝著那黑色棺槨行了一禮后···
祂捫相繼身影一閃,就此消失不見。
同一時間。
血淵禁地上空的血色云層···
再次垂落下,一條浩蕩不休的血色天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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