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歸元山脈外,不遠處···
佇立著一座占地面積極廣的古老城池。
遠遠看去,宛如匍匐在地的遠古荒獸,澤人欲噬。
此城之大,足以堪比修仙界圣地無盡海域中的中型仙城。
是白云仙城,青木仙城···尋常內陸宗門所建造的仙城,十倍之廣。
此時。
正有一道道人影,從城池口進進出出。
極為繁榮昌盛。
不錯。
此座古老的仙城,有如此這般繁華景象,也是因為有歸元仙宗修士鎮壓的緣故。
當然。
這也少不了歸元仙宗歷代先輩不斷擴建之功。
否則,此仙城也決計沒有今天這般盛像。
忽然。
天空中有一道流光劃過,穿過仙城之外禁空區域,徑直落在了城門口不遠處。
靈光消散。
一位身穿金袍,極有威勢的中年男子,顯化出來。
同時一股強橫的威壓,一放即收!
瞬間。
城門口那穿流不息的人流,忽然裂開一道縫隙。
在仙城混跡許久的修士,自然清楚能直接無視城外的禁空區域,這意味著什么了?
不要說筑基修士?
便是金丹真人也沒有這等特權!
唯有元嬰真君不在此列。
不過,一旦進入歸元仙城內,便是元嬰真君也不得無故飛行。
不然。
坐鎮在此仙城的歸元仙城強者,必定會將其鎮壓。
最關鍵的是···
此仙城雖在歸元山脈之外,距離山脈深處的宗門祖地,足有萬里之遙!
但在高階修士眼中,上萬里的距離,也只是轉瞬間的事。
所以!
便是元嬰修士在沒有特殊的情況下,也不想違背歸元仙宗的法令。
更不想得罪此頂尖仙門。
正因如此。
那道流光驟然劃落至城門口后,也沒有繼續飛行,他反而邁動著步伐,在一眾來往的修士恭送中,跨入了仙城之內。
很快。
金袍男子越過一條條繁華街道,繼續向前走去。
忽然。
他的腳步一頓,眸光落在了不遠處那座高聳的閣樓上!
碩大的牌匾隨之映入眼簾中。
“元雅茶閣?”
“嗯,應該就是這里!”
“也不知那小輩邀請本君所為何事?”
想到這。
金袍男子又開始盤算起來。
“是人手不夠?”
“還是那小輩準備算計族中某位修士,這才不得不邀請外人?”
“不行,若是如此的話,這事可不能干!”
“亦或者是···”
一瞬間。
諸多念頭在他心頭涌現。
不過,有一點金袍男子很清楚,對方絕不會無事邀請他,而是大概率還不是好事?
同樣。
他也有自己的算計。
不然,他也不會浪費珍貴的時間,來歸元仙城來見這位小輩了。
思緒涌動間。
跨入茶樓的金袍男子,在侍從的引領下,直接來到了頂樓,一間包廂前。
隨后!
金袍男子揮了揮手,以示對方退下。
見狀,極有眼頭見識的侍從,自然不會抗拒,神色恭敬地施了一禮,便退了下去。
就在這時···
金袍男子面前的大門,忽然打開,兩道身影浮現在他的眼簾中。
掃視了一眼那位面容平平無奇的青年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面前那位宛如少年朗的身上。
“見過金峰前輩!”
“拜見前輩!”
說話間。
兩人當即行了一禮。
不錯。
貌若少年的金丹修士,正是歸元仙宗有極大背景的白真人。
而那平平無奇的金丹真人,則是白真人麾下最強狗腿子。
見狀,金峰真君也沒有擺元嬰修士的架子,面帶溫和之色,伸手虛扶道:
“兩位小友免禮!”
“金峰前輩里面請!”
隨即神色平靜的金峰真君,不緊不慢地跨進了包廂內。
而白真人則對身旁的青年修士使了個眼色。
只見青年修士微微點頭,向外走去,并帶上了包廂大門,靜靜地守在大門之外,仿若門神一般。
少傾。
包廂內,兩人相繼落座。
“白小友不知此次相邀,所謂何事?”
金峰真君望著面前白真人,輕笑著說道。
聞言。
白真人也沒有繞彎子,直接開口道:
“晚輩想讓前輩出一次手。”
“不知前輩可愿賣我白氏仙族一個面子。”
金峰真君聽聞此言后,并沒有直接答應,反而似笑非笑的問道:
“白氏仙族雖沒有元嬰后期之境修士,但元嬰中期叔伯足足有三位,更有半步至尊老祖!”
“小友不請叔伯,老祖,反而讓本君這個外人出手,這不合適吧?”
對此。
白真人倒是沒有意外,若是對方輕易答應,他反而覺得不正常呢。
只見他搖了搖道:
“此事乃是晚輩的私事,不想麻煩長輩。”
“所以,還望前輩保密。”
聞言。
金峰真君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追問下去,畢竟對方已明言為私事,顯然不想讓更多人知道。
所以,他若是再問下去就不禮貌了。
當然。
他能應約,本身也有交好白氏仙族的意思。
不然。
也不會踏入此座茶樓。
不過,讓他出手對付誰,得先問清楚才是?
修為幾何?
有無強大背景?
一念及此。
金峰真君也不再繞彎子,直言道:
“不知小友讓本君出手,對付誰?”
“白云門,程不爭!”
瞬間。
端坐在椅子上的金峰真人開始回顧起來。
可惜他腦海中并沒有找到白云門相關信息。
顯然。
白云門并不是此方地界的宗門。
但有一點肯定,此宗門絕不是實力強悍的大宗。
門中有一兩位元嬰修士,已是屬難得。
至于‘程不爭’這個名號?
他更是聞所未聞,自然不知其底細。
不清楚對方底細的金峰真君,心中盡管有些看不上白云門,但也不敢輕易答應,而是直接詢問起來。
“白小友,此宗的老祖,是何修為?”
“有幾位元嬰修士?”
此言一出。
白真人便明白眼前的金峰真君對白云門,那是一無所知?
不然。
也不會問出這個問題來。
雖是如此,但白真人也沒有隱瞞,直接開口道:
“白云門乃是內陸宗門,宗門內的元嬰修士,僅有一位!”
“正是那位程不爭。”
頃刻間,端坐在椅子上的金峰真君,眼底深處閃過一絲不渝之色。
他雖然是元嬰后期巔峰之境,斬殺一位尋常內陸宗門老祖,也不難?
但對方終究是一位元嬰修士!
若是最后跑了,那對他絕對是一個隱患。
為了白氏仙族小輩的一點人情,著實不值得。
正當準備回絕的時候···
端坐在金峰真君對面的白真人又道:
“至于修為,大概率是元嬰中期巔峰,不過有小道消息傳言:
程不爭在禁忌海中得到些機緣,如今已突破至元嬰后期。”
“不過,誰也沒有見過程不爭歸來后動手?
因此,也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就在白真人細說之時···
金峰真君臉上的笑意,已徹底消失不見,轉而變成一副冷冰冰之色。
尤其是當白真人提及到,程不爭有可能突破至元嬰后期,他的眉頭已在不知不覺間緊皺了起來,流露出明顯的不渝之色。
若不是眼前的小輩是白氏仙族的核心族人?
此地又是歸元仙宗?
他早就將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挫骨揚灰了。
但他一想到對方的背景,不得不安奈下來。
‘哼!’
‘想讓本君與一位同階修士大打出手,真不知所謂!’
就在金峰真君心中冷笑之時···
對面的白真人自然也注意到了,眼前金峰真君神情變化。
見此。
他仿若未見般,依舊不緊不慢地說道:
“當然!”
“若是前輩愿意出手,晚輩以晉國大地中的兩道中型靈脈為酬勞,并將白云門的鎮派神通擒蛟手雙手奉上。”
“而且前輩也不必擔心被仙盟盯上。”
“那兩道中型靈脈后續事宜,由晚輩來處理。”
聽聞此言。
端坐在椅子上的金峰真君卻是笑了。
不過笑的有些諷刺。
“哦?”
“這就是小友讓本君對付一位同階修士的酬勞嗎?”
“一樣不出!
只處理一下靈脈取走的后患,小友的算盤打得本君著實有些措不及防呀!”
“佩服,佩服!”
看似在恭維,但誰都能聽出其中的諷刺之意。
然而。
白真人心里早有預料,倒是沒有在意金峰真君的態度。
他相信對方最終會答應下來的。
這一點。
白真人還真有一點信心。
不然,他也不會邀請金峰真君。
何況!
他也不是不明白,想讓一位元嬰后期巔峰修士,出手對付一位疑似突破至元嬰后期的同階修士有多難?
正因,修士斗法,向來都是生死相對。
一個不小心,極有可能當場隕落。
盡管程不爭僅僅是疑似,但也不是沒有危險!
而且若是對方真的是一位元嬰后期修士,威脅系數直接暴漲。
不過!
白真人可是有準備而來的,自然不會僅有這一點砝碼。
只見白真人連忙開口道:
“前輩暫且息怒!”
“晚輩也不是明事理之人,自然明白其中的風險。”
聞言。
金峰真君神色冷漠道:
“哦!”
“小友還有什么要說的?”
話雖然如此說。
但金峰真君可不相信,區區一位金丹修士能拿出讓他心動的寶物?
哪怕對方是半步化神尊者最為寵愛的后輩,那也是不可能拿出先天靈物。
而且能讓他對一位同階修士出手,也唯有極為珍貴先天靈物方可。
尋常先天靈物,可不值得他為之拼命!
金峰真君雖是如此想的,但也沒有立即離開。
他也想看看對方能拿出什么價碼?
同樣。
也在這一刻,金峰真君明白了,對方為何會請他出手?
不但是因為對方的私事。
也有一部分是白云門程不爭那高深的修為,這才請他出手。
當然。
這也是白氏仙族的半步至尊老祖,可不會陪著后輩胡鬧,浪費珍貴的時間!
另一邊。
白真人聽聞此言后,神色依舊極為從容,笑容滿臉地說起不相干的事來。
“前輩莫急!
不久前晚輩曾聽本族老祖說,要開一場私人交易會!”
“門檻相當之高,唯有半步至尊前輩方可參加,互通有無。”
“而且晚輩還聽家祖說,要拿出一道先天罡煞作為開場交易的靈物,最關鍵的是可用先天靈物交易。”
“依晚輩估計,此次私人交易會規格如此之高,極有可能出現更加珍貴的先天靈物。”
“說不定有可能湊齊先天罡煞與大地濁氣。”
隨著白真人不斷講述···
對面的金峰真君眼底深處,變得有些晦暗不明。
最后。
白真人又補充了一句道:
“還有這次私人交易會就在此座歸元仙城中!
而且家祖為了讓晚輩開闊眼界,耗費了好大的人情,這才給了晚輩一個參加私人交易會的名額!”
“若是前輩答應,晚輩可將這個名額讓給前輩!”
“不知前輩覺得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
靜默無言的金峰真君心里的天平朝著一邊傾斜。
他太清楚先天罡煞與大地濁氣的珍貴程度了。
自然也明白,此次機會有多么難得?
若是錯過此次機會,或許未來不會再有。
唯一讓他無法下定決心的是···
他儲物袋中僅有的一種先天靈物,也不知能不能被那些老怪看重,交換到先天罡煞或大地濁氣?
若是不能,那他答應下來就太虧了。
畢竟。
與一位疑似同階修士動手,隱患還是很大的。
哪怕對方是一位剛突破不久的元嬰后期修士,也有不小的風險。
就在金峰真君猶豫不定時···
對面的白真人仿佛是魔鬼般,繼續引誘著他。
“對了,前輩!”
“此次出手,還有三位元嬰中期魔修會輔助于你。”
“當然!
也可由他們先行出手,前輩隱藏在暗處鎮壓!”
“若是事不可為,大可直接抽身而走。”
“事后,無論結果如何?
這個名額直接送給前輩。”
這一刻。
白真人的話如同最后一根稻草,輕輕地壓垮了早已傾斜的天平。
最終他眸中的猶豫之色被堅定所取代。
“好!”
“這事,本君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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