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名鮮紅頭冠的蜥人祭祀,揮動手中的骨杖;圍繞著這些褐袍面具人,從孵化池邊驟然升起十幾根骨柱;將他們正好圍繞在其中。而其中一名褐袍人,不由勃然大怒的上前斥責道:“該死的,爾等這些冷血怪異,又是寓意何為!”
但下一刻,一道曲折而透明的波紋,就突然投射在他身上;頓時將他的聲音和動作,都瞬間定住了;宛如栩栩如生的血肉雕像,就這么一動不動的僵直在原地;只剩下一雙包含驚恐、憤怒,駭然欲絕的眼珠子,還在凝固的眼眶中微微顫動著。
而褐袍人中的其他同伴,也勃然大怒或是大驚失色的爆發出,激烈的嘩然喧聲;乃至有人反手就掀出一對精鋼臂刃,對著這名彩冠祭祀,就是揮斬而出數道光輪;然而,光輪才飛出數布,就撞在了一道無形的壁障上,崩濺起數道透明的波紋。
而下一刻,這名宛如鷹型撲擊的褐袍人,就身形扭曲的慘叫起來;卻是有一道道宛如絞索般的無形之力,不知何時纏繞在他的身上;就像是蠕動絞殺的蟒身一般,將外表皮肉緊勒的凹陷下去;同時內在的骨骼也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脆裂聲聲。
這時候,其他人才注意到,有更多背靠血肉四壁的頭冠蜥人;相繼對著他們舉起了手中的骨杖,或是由骨盔的蜥人衛士,端持著紅晶、黑曜的武器;以一個微妙的陣勢,將其前后團團包圍。剩下的褐袍人不由后退幾步,警惕戒拒的聚在一起。
但又有一個稍矮一些的褐袍人,不知何時已然拿出一對小音叉;對著蜥人數量最多的方向,以某種韻律和頻次,叮叮當當的短促而激烈的連敲數十下;剎那間,空氣中震蕩和擴展而開的大片音波,像微微扭曲了空氣的浪潮,滾滾沖擊向前方。
但又被骨柱之間,所存在無形壁障所攔截,激烈震蕩和交會著;突然間就炸裂崩斷其中一角。又隨著脆裂而倒的骨柱,沖出水波般的無形壁障;嘩啦作響的震倒了一片,擋在紅冠祭祀面前的蜥人衛士;同時在外鱗和骨甲上,撕開一道道裂口。
瞬間,細密噴濺的淺紅、暗綠,就從這些傷口中噴濺而出。而受到如此波及,那名出言斥責的褐袍人,頓時就被從僵直的定身中,重新解脫出來;重重的跌坐在地,又連滾帶爬的退回同伴當中。但零一名被絞勒懸空的同伴,落地后再起不能。
與此同時,還有的褐袍人掏出了一面,銹跡斑駁花紋古樸的綠鏡;折射著洞廳內的燃脂火光,相繼閃爍在那些,手持暗紅大戟、黑曜長棍的蜥人衛士頭臉上;頓時就令其陷入了某種呆滯、混亂,下一刻就突然揮起武器,斬擊砸落向最近同伴。
雖然,很快就被其他蜥人衛士,眼疾手快的招架和擋格住;但也瞬間在蜥人衛士之間,制造出了多個纏斗成一團的混亂區域……而褐袍人的手段,顯然還不止這些。同時又有人拿出了一只小瓶,噗嗤作響的揮灑而出一片,嗡嗡聲的細小蟲霧。
自然而然的規避開,所有的褐袍人群;而四散攀附和匯聚在,那些試圖沖近的蜥人衛士身上。瞬間就讓它們嘶嘶作響的慘叫著,丟下武器滾倒在地……還有人拿出一大一小,兩塊宛如綠色火石之物,用力的摩擦之下,迸射出一蓬蓬漂浮磷光。
在操縱者運氣外推的加速下,宛如鬼火一般的吸聚在,靠近的那些蜥人衛士武器上;又瞬間騰然蔓延到他們的手臂、皮袍和骨甲上;迸發出噼里啪啦的明亮金黃火花,將其燒灼的絲絲慘叫著,一頭栽進了最近的孵化池中,卻又繼續漂浮燃燒著。
更有人舉起一面,只有鍋蓋大小的黑鐵臂盾,卻像是具有莫大排斥力一般;在隱約的斥吼聲中,將那些外圍的蜥人士兵,隔空投擲的骨標,石矛、勾斧和蜂尾吹箭;在微微的震蕩中,輕而易舉的彈飛,偏轉、折射到一邊,掩護著若干同伴前沖。
只見他們眼疾手快的,轉瞬砍倒、砸碎了地面上,凸起的數只骨柱;也破壞了大片無形壁障的封鎖,眼看就要沖過間隙,逼近那名紅冠蜥人祭祀;這時,突然從地下洞廳中,爆發的隱隱震蕩和咆哮聲,讓陷入爭斗和糾纏的蜥人、褐袍人都一頓。
然后,絕大多數亂斗中的蜥人,像被強制恢復清醒和冷靜;毫不猶豫脫離了接觸。就算有一些蜥人尚未恢復,也被同類當場打掉武器強行制服,或是合力貫穿身體肢解當場,砍殺剁碎就近投入孵化池中;暗色翻滾著融成一泡,疑似養料的物質。
而后,它們圍繞著退縮一角,如臨大敵的褐袍人;在一片唧唧咋咋的狂熱叫喚聲中;一只被專門挑選出來,渾身青皮黑斑的蜥人;像是主動奉上的祭品一般,躍上四壁血肉與脈絡,糾纏成團的某個節點;轉眼被吞噬了肢體軀干,只剩頭顱外露。
緊接著,這外顯的顆頭顱重新抬起,但那對橘子大的眼眸中,只剩下一片宛如白內障般的混沌。同時,在緩緩張開的口齒之間,突然吐出了意味不明的嘶聲;又在不斷的蠕動、調整之下,最終變成一種怪異的現世腔調:“熱血種……外來人……”
這時,褐袍人中一直沒有出手,而被團團保護其中的某人;也重新排眾而出,遙遙致禮道:“原來是大汐尊上,不知為何您的這些族屬,突然就出爾反爾,妄圖加害我等?當初不是約好,我等秘密協助貴屬,抵御本地勢力侵害,并設法融入……”
然而,再度轟隆隆響起的咆哮和震蕩,卻打斷了他的質問:“你的人……欺騙和隱瞞……;外來的威脅,遠不止那些……軍隊和開拓者……有個特殊存在,強行突破了……限制,襲擊了……本族的士兵……你們……必須為此負責……否則斷開所有……”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褐袍的領頭人,斷然否定道:“至少在這個區域,所連接的地下世界中,再沒有比我們掌握的神秘與超凡手段,更加強大的存在了……就算是所謂的公室諸侯,也未必能夠企及的……更何況我還有強力盟友和支持者。”
“謊言……欺詐……詭辯……”然而,隨著他的話語而來的,是肉壁上更加激烈的震蕩和咆哮:“威脅的征兆,已經出現在了沉寂之丘的邊緣……遠古的守衛……更多的復蘇……需要大量的貢獻和祭品……還有全力的配合……”但下一刻,頭顱不堪爆裂。
隨即,一團被侵蝕的,只剩血淋淋骨架的殘骸,被蠕動的肉壁節點噴吐出來;又有一只黑斑的蜥人,毫不猶豫的重新站上去,頂替了原有發生的位置。然而下一刻,這顆作為某種意志代言的蜥人頭顱,卻是充滿憤怒與狂亂的,不顧一切大吼大叫起來:
“入侵者……入侵者……就在這里……”與此同時,在某種激烈的意念沖擊之下,洞廳內成百上千的蜥人們,都不約而同的嘶聲慘叫起來;而部分擋在領頭人身前的褐袍,也在半截鬼面上,滲流下了些許的血跡……去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