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昨天那章時審核未通過,今早才放出來的)
卻是在場內的大亂斗,發生了新的變化。在緊鑼密鼓的一番群體爭斗之后,又有約莫三分之二的參賽者,被迫退出了戰斗;只剩下五個傷痕累累的小團隊,汗流浹背、喘著粗氣,相互警惕著彼此。
然而就在這時,小團隊中一直被隱藏的后手,冷不防就施展了出來;只見一道火光驟然從人群中迸射而出,隨著一片嘩然驚聲,將好幾個人都迎面炸飛開來,又冒著煙氣滾落在地上,卻無力再起。
然后,還沒有等周邊守候的甲士,采取什么樣的舉動;從這些小團隊中,接二連三的迸射出,諸如白霜的氣團、割裂空氣的烈風,震響全場的音波,擊裂地面的爆響,等等一系列的超常攻擊手段。
甚至還有人當場制造出了,席卷小半個場地的沙塵滾滾,迷蒙了彼此間的視界和感官,轉眼之間,就將傳統的持械(鈍器)大亂斗畫風,變成了仿若是煙火亂飛,塵土紛揚的超凡大戰一般的場景。
然而,從溫懷中坐起身來的江畋,卻是表情略顯嚴肅的對著外間喊道:“鄧四郎,采取乙類對策,以防事態有變。”身為四大慊從長之一,兼內行機動隊隊長的鄧阿圖,用力拍著甲胄喊道“諾”。
隨即一片甲胄和兵器的摩擦聲中,布置在現場的內行隊員和外行軍士,還有幽州分駐的所屬成員,都在某種短促的尖哨聲中,迅速的從各處隱藏角落冒了出來;又三五成群的聚集到了賽場護墻邊。
還沒等那些原本環繞在賽場內側,隨時準備維持秩序、轉移救治退賽傷者的護兵和軍吏;驚訝再三的出聲詢問些什么。下一刻,蒙蒙揚塵中冷不防飛出的幾團氣浪,就接二連三的轟擊在他們之間。
頓時就將其人仰馬翻的震飛、滾倒了一片;一時間渾身酥麻的起不了身了。緊接著,又有嗤嗤作響的裂空聲,隱約橫掃而過場地邊緣,噼里啪的擊碎、割斷了場內樹立的旗幡、掛幅和隔斷的柵欄。
乃至還有疑似強靜電的存在,猝不及防擊中了一匹馱馬,而讓它渾身鬃毛過電一般,驟然抖擻膨散開來,激烈嘶鳴猛然驚竄而起,卻是僵直抽搐著又重重的側翻在地;壓塌了用來轉運的四輪板車。
而這時趕到賽場邊緣的里行院所屬,也終于反應了過來;紛紛操起身邊兵器架上的團牌、手盾;或又是裝飾性的旗幟和掛幅,乃至是隨手可得的桌椅、坐墊和護欄,將場內亂飛的余波不斷擋格下。
也讓最為靠近的觀眾看席,得以驚慌失措的退散開來,逃到可能會被波及的范圍之外。與此同時,已被如此一幕驚呆當場的監場官員,這才如夢初醒一般連忙命人敲響了,強令緊急停賽的金板聲;
然而,急促的金板聲響過了兩輪,但是塵土飛揚中的爭斗現場,卻是仿若未覺一般的愈演愈烈;不斷有人衣袍破爛、渾身冒煙,或是血肉模糊、凌空噴血的被擊飛出來;撞在護墻或是高處看席上。
頓時就滾落、砸爛了一堆簡易的座椅,或是像是拋物線一般的撞穿了,看席之間的竹木隔板。然后,肢體扭曲、摧折著生死不知,被在場奔走的仆役、力夫;迅速從現場清理出的廢墟中連忙抬走。
但也有一些被在場援護和攔截的內行隊員,眼疾手快的就近接住或是撈下;雖然難免灰頭土臉的滾落在地,但是總算是避免了重傷或是失去意識后的二次傷害。然而,隨著參與亂斗人員迅速減少;
場內所掀起的煙塵滾滾,不但沒有因此減弱和消停;反而因此愈演愈烈之下,轉眼就變成了波及大半個場地,揚塵數丈高的小型沙塵暴;更有隨之被卷起的隱約人影,在其中手舞足蹈的掙扎翻轉。
甚至,還隨著其中放射出來的,諸如光、火、電、霜氣、裂風、震波等異常現象,產生的相互擾動和干涉,變得越發激烈起來。就像是不斷投入其中的柴薪一般,讓原本灰蒙蒙的沙暴變成斑斕色。
呼嘯著塵囂之上,將看席上遺棄的陳設和雜物,吹揚的漫天紛飛。而見到這一幕的在場官員和豪姓大戶,也難掩驚駭之色,不由自主得紛紛聚攏向江畋所在位置;儼然是意圖尋求庇護和周全一二。
但下一刻,突然響起一個響徹全場的聲音:“停下!”,讓他們忍不禁頓住了腳步。然后,就驚駭莫名的看見,原本閃爍著斑斕色塊和幻光的沙暴,也隨著猛然一滯,然后瞬間加速噴涌上天空去。
轉眼間就向上拱動、翻卷成了,一團宛如蘑菇狀的巨大煙團,又凌空慢慢的迸散開來,變成了淅淅瀝瀝飄灑而下,沙沙作響的塵土和砂礫。位這時候,江畋已然縱身來到被刮掉一層地面的賽場中。
而僅存的七八名參賽者,亦是東倒西歪了一地;雖然還有人保持著意識,并且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被彈指一個空爆脆響,頓時就再度陷入了嬰兒般的睡眠當中;然后,自有部下搶上前來控制住。
小主,這個章節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更精彩!在將這些堅持到最后,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優勝者,都控制住了之后;江畋才用強化的視野和感知,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現場,卻沒發現任何異常痕跡,又短暫激活了“傳動/感電”模式瞬間掃過全場。
頓時就發現幾點疑似能量爆發,并且正在消散的殘留痕跡;頓時就心中有數了,轉身下令到:“傳我令下,按照現場名錄控制住所有參賽人等,無論死活,全數監禁和隔離起來;留待后續審訊。”
因為,這種短暫而倉促的沙暴現象,很大概率是某種被夾帶到現場,一次性激發的奇物造成的效果。然后,又因為多種異常之力的交錯爆發,相互干擾和共振造成的失控,直接把使用者毀尸滅跡?
就像是另一個時空的血脈/傳承騎士,群體激發天賦和異能時,所造成的連鎖反應和附帶破壞。足以卷入和絞殺一切,波及范圍內的人和事物,乃至將其撕成碎片、甚至是擠壓和炸裂成血肉的碎末。
但是,對方這么做的目的又是何在呢?下一刻,江畋就冷笑了起來,突然喝聲道:“真是好膽!”因為,在他悄然放出的甲人視野中,突然看到幾名生命體征異常的存在,正在迅速靠近那些官員。
在正常的視野中,只是幾名受驚失色的婦孺,在本能尋求來自官軍的庇護;而努力擠入扎堆的家眷之中,同時口中還在呼喊著什么:但她們異于常人的生命體征,卻在急速升溫的蛻變和膨脹當中。
轉眼之間,就撐破了掩飾身份的衣裙,或是小廝、奴仆的短衫褐胯;露出了濃妝艷抹的厚厚脂粉之下,扭曲猙獰的裂口和利齒;膨大伸長了肢體和透出的骨刺、尖爪;對著左右就撕咬、揮舞開來。
當場激起一片驚駭莫名的尖聲慘叫中,如同煙團匯聚的甲人,已然閃現在第一名變身的鬼人面前,挺刀將其跳飛起來,瞬間凌空斬裂成血肉碎片;又接連閃爍著攔腰斬斷第二只,劈開第三只頭顱。
而與此同時,第四只見勢不妙停止變化,想要乘亂逃竄和躲避的鬼人;則被江畋隔空從人群中攝住,提舉起來一節節捏成扭曲的麻花狀,像是擠毛巾一般的噴吐出大股血肉器臟,卻還沒萬全死去。
然而下一刻,江畋突然微微瞇起眼睛,眼疾手快的分神操縱著甲人,將殘缺的幾具鬼人尸體,挑起拋入了空無一人的賽場內;兩個呼吸之間,這些還未落地的鬼人尸骸,就激烈膨脹著轟然爆裂開。
剎那間噴散炸開的血肉殘渣,糊滿了大片護墻和地面,也讓空中下起了一場,濃重腥臭與血色浸染的毛毛雨。只是在靠近江畋的同時,又被無形存在給排斥開來,而在微染得地面留下一小片空白。
而被這些血肉濺到的墻面上,已然出現了坑坑洼洼的痕跡。表面依舊不動聲色的江畋,心中這才微微吁了一口氣;沒想鬼人居然又出現了新的變體,能依靠死后的尸骸自爆,作為再次殺傷的后手。
如果不是江畋操縱甲人暗中監視,作為多重的保險手段之一;一旦讓這幾只鬼人在人群中,造成巨大的混亂和殺傷,乃至引發了后續踩踏事件,就算那些本地官員毫發無損,也要被惡心好一陣子。
無論是對于里行院的權威,還是幽州都督/盧龍府的新任班子威信,都是不小得打擊和后續影響。而這時,被疏散了大半的看臺之上,才有人小心翼翼的趕過來,詢問具體發生了什么狀況。
與此同時,長安城西南角,曲江坊內的清奇園,也寧靜的一大早,迎來了一個略顯突兀的訪客。隨著通報到訪的馬車,被引入了外院奴仆都不得輕易進入的聽流小筑附近,奔下來一個小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