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吾王!”“WAAAAAAAGH……”隨著震天動地的進軍呼喝聲,暴風驟雨一般的鼓點和軍號聲;如同滾雷一般大炮密集的放射煙云直上,炸裂在城墻內外的巨大轟鳴聲,響徹在城市每一個角落。
塞納城內成千上萬家庭,也在街頭上一片哭喊聲囂中,爭相緊閉門窗并用一切所能找到的重物堵死。然后與家人擁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相對而泣,等候著即將淪為戰區,或是被勝利者劫掠的命運。
卻沒有多少人如預期一般的涌上街頭,為保衛自己所在的社區,迅速建造起街壘來。甚至連城內的市政官吏和警備署成員,逐一的砸門砸得震天作響,想要召集他們出力,卻遭到高空墜物的反擊。
只能臭氣哄哄帶著一身穢物,或是頭破血流的抱頭鼠竄;然后在經過幾個街區后,就連這些被倉促召集和動員的官吏和警備員,也不知何時逃散大半,只剩一小戳頑固分子聲嘶力竭叫囂和威脅著。
事實上,在經過首都歷次的政府更迭的政變和動蕩,再加上五大公爵進京后的大肆屠戮,直到反攻倒算的勃艮第王朝,對于所有派系的殘酷清洗和暴政鎮壓;真正富有反抗精神的人早已或死或逃。
剩下來的塞納城居民,也大多是王朝高壓統治之下,為了最后一點糊口的生計,苦苦煎熬的赤貧階層;其中甚至還有很大一部分,近年才被遷徙到首都的外鄉人,乃至來自勃艮第老家的附庸領民。
因此,哪怕剩下的這些市政官吏和警備員,如何的威脅和恐嚇不斷;卻沒有能夠改變到處碰壁的結果。還有一些人闖進了貧民窟內的深街僻巷,或是底層人群平時聚集的酒館、就再也沒能走出來。
然而,相對于被輕松突破城防之后,就基本毫不設防;甚至還有從街頭上冒出來的少許武裝人員,主動維持秩序的下城區;屬于外環區一座座橋梁和路口處;卻被緊鑼密鼓趕來的城防軍迅速接管。
當然了,與作為這些城防軍的前身,有產者和富有階層構成的國民自衛團不同;如今的城防軍,大多數都是由上城區貴族子弟、私兵和護衛,所充斥的軍事組織。因此,在戰斗意志上更勝警備署。
他們一面瘋狂的沖進最近的民家和店鋪,揮舞著刀槍恫嚇和威逼著所見到的一切,粗暴的搶走一切可以用來布置防線和臨時工事的物件;一邊放火試圖燒毀橋梁兩岸,可能被敵人所利用的建筑區。
又惡形惡狀的不斷驅趕和打倒,那些試圖逃入內環區尋求庇護的人群;乃至用堵住橋面的盾墻和長槍,將這些哭天喊地的可憐人,一批批的推搡、擠落進河水當中,變成一團團掙扎蕩漾的水花。
但是,這種狀況也沒有能夠持續多久;突然間這些聚集在橋面的城防兵,突然間就慘叫連連的血肉橫飛炸裂開來。作為先頭突破尖刀的特攻連隊,以小組領隊進攻的傳承騎士們,也已經沖到附近。
并且對著這些擋住去路的敵人,發射了散彈手炮或是投擲了加量的重型火藥彈。然后,這些被夾雜戰場當中的逃難人群,也如夢初醒般的嘶聲慘叫著,不顧一切的四散奔逃;又慌不擇路跳進河里。
就在這些突然遭到襲擊,而倉促想要退回橋頭的城防軍,端舉著武器驚慌四顧,尋找著可能出現的敵人之際;他們的后方又傳來了更多凄厲的慘叫和哀鳴聲,還有嘩然大驚的廝殺吼叫聲……
卻是已經有一組身披厚實板甲的傳承騎士,不知何時已經一越而過七八米寬的河面。然后,這些防護嚴實的高大鐵罐頭,從被撞碎和轟然坍塌的建筑里,再度沖出來后,就成為這些城防軍的噩夢。
他們迎面奮力砍劈、拍擊和戳刺在,對方身上的長矛和軍刀、直劍;在激烈的金屬撞擊聲中,只能留下一道道微不足道的劃痕,就輕而易舉劃開一邊。就被揮舞的大劍、月刃斧、長柄刀連排斬斷。
轉眼之間,橋頭街壘的地面上盡是被斬斷、砸爛的殘肢斷體,四濺的血漿和器臟。而后,對岸緊隨而來的白兵和火槍手,也一鼓作氣的沖過了這座短短的石橋,用長矛、劍盾和鉛彈,掃蕩著殘敵。
而那些被布置在橋頭附近建筑上,來自城防軍的弓箭手和弩兵,也只來得及倉促放射一輪。然后,就被沖到下方的傳承騎士們,紛紛砸倒、跌落下來;轉眼之間,這處進入外環區的路口就打開了。
然而,更多攜帶著器械和裝備的工程中隊,打擊連隊馬拉人推的炮組,也隨之越過了橋梁,開始就地作業建立臨時的據點。這時候負責打開突破口的騎士小組,就被替換下來進行短暫修整和恢復。
當任進攻的角色,也變成了沿著街道推進的普通士兵。以全身披甲端持劍盾的白兵打頭;半甲得長矛手緊隨兩側,防止橫向小巷中的突襲。僅有胸甲和頭盔的火槍手,還有少許擲彈兵被居中保護。
同時也承當著遠程投射的掩護和支援,不斷的擊倒街巷中涌現出來零星敵人,或是擊落、打殺那些,潛伏在建筑高處偷襲的弓弩手。而少數擲彈兵們則負責對付那些,試圖躲進建筑里不出的敵人。
用精準投擲的火藥彈或是燃燒彈,將這些潛藏起來的威脅,給變成燃燒的火炬,或是轟塌在一片廢墟之下。直到遇到街道上的堅固工事和建筑,才會升起旗幟或是吹響哨笛,呼喚來自后方的支援。
這時候,跟進而來的輪式短管山炮,還有并列在手推車上的散彈小炮,就會在盾墻和擋板的掩護下,被直接推到最前沿;又怒吼著噴吐出灼熱的球彈和散丸,輕而易舉的擊穿、撕碎一切敵人陣壘。
與此同時,敵人的后方也毫不意外的發生了混亂和潰散;卻是已經修正補充過的騎士小隊,依靠過人的身體素質和爆發力,輕易從建筑上方的視野盲角,迂回越過了敵人的防線,而開始大殺特殺。
因此,僅僅是一個上午之后,自由軍攻入城內的最遠一路兵鋒,就已經突入到了內環區和外環區的銜接處。而將外環區的整個右岸和左岸的一小部分,徹底籠罩在了攻殺而起的滾滾煙火塵囂之間。
而在這里,以城防軍為主的防御作戰,幾乎是一敗涂地而無可收拾了。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位于內環區邊緣的要沖——盧米埃橋上;長驅直入的自由軍士兵,也遇到最為激烈的抵抗和首次挫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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