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死,居然沒發現,前兩章的章節標錯了同樣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江畋從禁苑當中,因為奇物爆炸導致的時空震蕩,在另外一個中古世界已過了好幾年了;但是在這個大唐時空,也才過去幾個時辰而已,甚至天都沒亮。
這樣的話,發生在禁苑中的那一連串事變,就基本很難牽連和波及到自己身上。
畢竟被他一路追殺到廢莊最終給埋了的那位,可是當今天子的同母弟,西京的監守殿下,足已造成天下震動的大事。
壞消息是在褒斜道內遭遇到,這一場針對監司本隊所在的襲擊,也造成了相當慘痛的損失。
出發時足足一百多人的搜索和調查隊伍,目前只剩下三十多個幸存者;十五名監司直屬隊員也死了六個。
如果不是江畋在情勢危急之下當機立斷,直接點燃并投放從另一個時空帶回來,海東公室專門制造出來,準備用來炸開遼東城們特制火藥桶。
不知道當場的幸存者當中,還會有多少人會因此沒命。而且剩下來的人,大半數都是不利于行的重傷員。
這還是因為這次攜帶具有治療特效,奇物的次級衍生物
“化雨”;當場輪流進行了急救的結果,但代價是他們都受不同程度的血脈污染。
因此除了事先被交代過,作為本隊的重點保護對象,卻依舊主動參加戰斗的令狐小慕之外;那名作為京兆府派來的屬官\/向導趙士曹,居然也能靠裝死大法茍活下來,就是一件令人頗為意外的事情。
隨后在一片狼藉的爆炸點外圍的尸堆里,又找到了一些只剩口氣的外行隊員。
然后在次級衍生物
“化雨”不講道理的作用下,那些肝腸破裂或是骨折肉爛的傷創,也在簡單清理后迅速的蠕動愈合。
但是作為短時間內,激發和催化生命里的代價;這些恢復過來的隊員,都出現肉眼可見的極度消瘦和嚴重的萎靡不振。
而且格外的饑渴難耐;甚至有人等不及就沖動的撲上前,試圖生吞那些爛肉。
但目前已經基本可以確認,這場針對江畋搜查本隊的襲擊事件,是蓄謀已久的策劃。
為此甚至不惜專門制造了一個
“六祖慧能金身”失聯的特殊事態,為的就是將其引入到預先準備好的埋伏圈內。
而作為這一切事態的潛在幕后主使者和黑手,顯然與被江畋給埋在廢莊地道的那位監國殿下,擺脫不了干系。
或者說,這些聚集在半荒廢褒斜道內的鬼人和兇獸,多少受到這位殿下的驅使和指示。
只是,人都已經被江畋埋了,自然也沒有辦法追問出更多的后續內情;而只能在僅存的人手再次使用次級衍生物
“春雨”,恢復過來后對附近的山林進行搜查;由此找到了好幾處隱藏的秘密據點。
而且這些作為據點的洞穴,都不像只是這些襲擊者臨時落腳的地方;而是經過了內部拓寬和修整,并且布置了獸欄和諸多器材、儲存了食水物資;帶有明顯生活痕跡,屬于長期的庇護所和藏身處。
或者說,有人在這里聚集和藏匿了,許多已經成形的鬼人和兇獸,只為了某種圖謀的需要。
然而,為了對付自己所在的這支搜查\/救援隊,居然就毫不猶豫的連同那些豢養的異類,一起舍棄掉了。
盡管如此,依靠當下所搜撿查獲的物證和線索,還有用來炮制和實驗這些異類的場地;足夠讓江畋帶領的這支搜檢隊功成圓滿,乃至立下令人無可挑剔的功勞了。
只是為此付出的代價也有些大。然而,當江畋下令放棄后續的搜索,而押解著主要證物和俘虜的異類活體;就此原路返回后。
在當初進入谷道的臨時城寨處,卻沒遇到預期的阻攔,反而撞見親自帶隊前來接應的副監于琮等人。
“監正!你們這是出什么狀況么?”于琮見到了血染袍甲、傷殘疲敝的一行人等之后,也不由一驚;
“難道、難道,當初奉命南下的兒郎,就剩下眼前這些了么?”
“當然不止這些!還有一些在后頭押解證物和俘獲。”江畋不動聲色的仔細打量了一番,他的語氣生態不似作偽,這才沉聲回答道:“在谷內我們遭到了獸鬼的埋伏,但也因此發現了重要據點。”
“現在我只想追查,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刻意將我輩的行蹤,預先泄露給了那些獸鬼。”江畋又語氣不善的恨恨道:“對了,我之前還抓到隊中有人在一路暗留記號,只可惜彼輩都死在獸口。”
“監正,這件事情怕是急不得了,您有所不知啊!”聽到這里于琮再度臉色一變,卻鄭重其事的拉著江畋走到一邊,用急促的聲音交代道:“自從你們南下之后,京畿內突然出了天大的事變了。”
“……有不明人等的在秋狩大營里,以非常手段襲擊了監國殿下的本帳,當場造成臣屬、護衛、親隨人等死傷無算,就連殿下都不見蹤跡。如今南北衙的禁軍和諸衛,都被發動起來大索地方……”
“竟然還有這種駭人聽聞之事,真是太過喪心病狂了!”江畋也聞言當場大驚和憤慨道:但是心中卻在微微的冷笑,因為就連試圖從廢莊密道里逃走那位殿下,也是自己親手挖坑送他一程的。
“既然如此,我輩又怎可置身事外,來人,立刻將其他傷員先行送回去救治。”江畋隨即又義憤填膺對著于琮道:“禮用,我馬上隨你趕往事發現場,也好聊盡心意一二?如何……”
“這……”然而,一貫文質儒雅得體的于琮,卻是突然面露難色道:“不瞞監正,政事堂與樞密院已經連夜頒下了牓子;除了禁軍諸衛之外,凡相關署衙有司各安其位,非召命而不得擅動……”
“豈有此理,既然是涉及到非常手段,難道我暗行部也要被摒棄在外么?”江畋卻是愈發憤慨起來:“更何況秋狩大營出事,其間同樣也有我的關系人等,身處其間難免受害,又怎能不管不問。”
“千萬不要沖動啊,監正,”于琮反過來連忙勸說道:“此事實在是茲事體大、牽涉甚廣,監正又身系我西京分院的存續關要;若是因此有所差池,豈不是有悖當初設立西京里行分院的初衷了?”因此在他的連番勸說不已,又擔保一定會通過各自的關系,打聽秋狩大營現場的情況下;江畋總算暫時放棄了前往現場,親自勘察的打算。
然而當于琮離開之后,江畋表情就慢慢變成了某種冷笑。
“看來,這位于監副帶人前來守候與此,并非偶然啊!”與此同時,令狐小慕也從陰影處走出來,而親昵的依偎在他身邊低聲說道:“怕不是在他的身后,也藏了不少秘密和內情啊!”
“能夠被安插到監司里的大多數人;誰又沒有一點自己的秘密呢?”然而江畋卻是對著她微微一笑:“我也沒有打算追根問底,只要能夠確保他,不至于對我構成妨礙,或是給我使絆子就好了。”隨后,江畋吹了一聲口哨;就見黑暗中的寨墻下,縱身飛竄進來一道箭式的影子;卻是一只滿身傷痕累累的灰皮疏毛老狗。
然后,又親昵而討好的吐著舌頭,搖頭擺尾繞著江畋的腳邊的打轉不休。
“這就是我養的狗子,別看它長的寒磣,卻是有著世人難及的天賦異稟。今后它就跟著你,充當近身的防護和警戒好了。”江畋又對著令狐小慕道:“這樣,就算我不在的時候,你也能自保一時。”
“……”然而,令狐小慕聞言不由一愣,隨即又嗤聲笑了起來:“好歹妾身也武德司的出身,也修習過多種技擊防身手段;難道妾身在您的心中,居然如此孱弱不堪,就連一條瘦狗都打不過呢?”
“的確是如此。”江畋卻是認真的點點頭道:“之前你在武德司,所面對的不過是世間人心的險惡;但是在暗行部,則要對應更多詭譎非凡的手段和事態,我也是為了將來不至于留下什么遺憾。”
“難不成,這條瘦狗,真就那么厲害?”令狐小慕也不由收斂了臉上的輕笑,努力對著這只灰皮疏毛老狗,擠出一個和善的表情來。
然而它只是湊上來聞了令狐小慕的腳邊,就安靜的蹲伏下來。
“可不要小看了它啊!”江畋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道:“你只要知道,在有所需要的緊要關頭,就算一小群兇獸,也未必能夠敵得過它;足以為你爭取到脫離險境求援,或是逃出生態的一線機會。”
“多謝官長的一番苦心周全了。既然如此,我倒是更要好好的待它了。”令狐小慕聞言不由正色道:當即蹲了下來撫摸起臟兮兮老狗,滿是塵泥和草籽的稀疏皮毛;
“對了,您可曾給它起名么?”
“嗯,這個自然。”江畋點點頭,隨口扯了一個后世典故道:“日后,你就叫它豪斯好了,正所謂是:天狗不得好死……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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