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焱白和冷璃要領結婚證了?
沈薇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歪頭看向臉色蒼白卻依然故作鎮定的華可馨。
華可馨依然保持著那個側躺的姿勢,只是眼睛里仿佛一下子空了。
見沈薇半天不說話,簡司辰擔憂問:“小薇,你還在嗎?有在聽嗎?”
沈薇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是聲音卻啞得厲害:“我,我在聽。”
簡司辰:“……??”
沈薇這才反應過來,一下子怒了:“不是,他們為什么這么著急?你——你沒有找小白談一談么?他明明已經不喜歡冷璃了,為什么還要和她結婚?”
簡司辰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談了,該說的都說了,他們兩個人都聽不進去,我從來沒有見過比他們還犟的人。”
沈薇著急道:“那現在怎么辦?就這樣看著他們結婚?”
簡司辰道:“不然呢?我不可能綁著他們,不讓他們結婚吧?”
“呃……”
一時之間,沈薇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是啊!
人家兩個人心甘情愿要結婚,他們一個外人怎么阻止?
如果不是因為可馨,她根本懶得管。
哪怕陸焱白娶個黑人回來,她也不會說什么,反而會高興祝福。
現在多管閑事,還不是怕華可馨難過傷心么?
簡司辰嘆氣道:“這件事你暫時先不要告訴可馨,我就是心情不好,打電話過來跟你說一說,發泄一下。”
沈薇:“……??”
他心情不好,就三更半夜打個電話來把她的心情也弄得不愉快么!
真的是!
搞得她現在非常生氣。
晚上肯定又要氣得失眠了。
就在這時,華可馨終于有了反應,慢悠悠地坐起來,淡淡道:“其實你們不必故意瞞著我,他們的事現在不關我的事。”小說中文網
她一開口,周圍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尷尬的氛圍在空氣中流淌。
好一會兒之后,簡司辰率先開口打破沉靜。
“呃,可馨也在啊!”
沈薇從來沒有對他這么無語過。
華可馨道:“大表哥,我和二表哥的事情已經成為過去式,我們就不要再提了!既然他已經決定娶冷璃,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既然這樣,那就不要去干涉他們,隨便他們吧!感情婚姻這東西,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簡司辰原本也沒有準備再管陸焱白和冷璃的事。
之所以給沈薇打電話,也只是想找個人聊聊天而已。
該做的,他都已經做了。
至于以后的日子過成什么樣,他便沒有辦法決定了。
“我知道!事情已經過去了,大表哥也希望你不要再回憶過去!葉天涯是一個很好的人,你嫁給他,一定會很幸福的。
我相信,只要你肯忘掉過去,一定會真心誠意愛上他的。”
華可馨鼻尖一酸,眼眶一熱,聲音不知不覺變得有些哽咽:“嗯!我會努力的!”
聽華可馨這么說,簡司辰松了一口氣:“行,已經很晚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和小薇早點兒休息!”
“好!”
結束通話后,沈薇心疼的看著眼眶泛紅的華可馨。
“可馨,你——”
華可馨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把眼淚逼了回去,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我沒事,只是有點感慨而已!畢竟二表哥是我這二十年第一個真心誠意愛上的男人。”
沈薇伸手抱住華可馨,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一切都過去了,人生在世,總會遇到挫折!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我都會在你身邊陪著你。”
華可馨笑著,眼淚卻也跟著落了下來。
“嗯,都過去了——”
她要向前看了,不能讓自己再繼續陷在以前的感情里。
可是——
她真的辦得到么?
時間如指間沙,悄然流逝。
冷璃自從那天流了鼻血后,便沒有再流了。
她以為之前是上火了,所以并沒有在意。
星期一的早上,是她和陸焱白領證的日子。
她早早的起床,梳洗妥當后,坐在梳妝鏡前想化一個美美妝去領證,把自己最美好的一刻永遠留住。
粉底液剛上完,一滴鮮紅的液體突然從鼻腔落了下來,滴在粉紅色衣服上。
冷璃化妝的手一愣。
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大團大團的鮮血從兩邊鼻孔涌了出來。
剛化好的粉底液全毀了。
她立刻拿起化妝桌上的紙巾想堵住鼻子。
可是根本堵不住。
血越流越多。
不一忽兒的功夫,塞在鼻子里的紙便全染紅了。
她取下紙團扔進垃圾桶里,還未來得及去抽紙,血就已經染紅了她的下巴和嘴唇。
胸前的衣服上全都是。
冷璃馬上一邊抽紙一邊仰起頭,想讓血流的慢一點。
可惜于事無補。
才眨眼的時間,垃圾桶里便全是被血浸透的抽紙。
這鼻血流得實在太兇了。
普通的上火會這樣流血嗎?
一股不祥的預感涌現心頭。
冷璃身體不受控制的發起抖來。
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把血止住。
看著鏡子里蒼白的臉,和衣服上的血,要領證的喜悅已經蕩然無存。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緊接著,又響起陸焱白擔憂的聲音。
“冷璃,你好了嗎?不是說好八點鐘出門么?你是不是不舒服?”
冷璃眼眶瞬間紅了。
她知道陸焱白不想娶她。
可是即便如此,他依然還是關心她的,見她這么長時間不出去,害怕她又出事,還親自來找她。
可是——
“等——等一下——我換件衣服!”
聽見她的聲音,陸焱白松了一口氣。
“那行,我在一樓等著你!你不用著急,慢慢來!”
“好!”
房門外響起陸焱白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冷璃再也忍不住,趴在梳妝臺上哭了起來。
為什么?
為什么老天爺對她這么不公平?
今天是她領證的日子,為什么要讓她這樣?
她現在到底該怎么辦?
半個小時后,冷璃換了一身黑色衣服下樓,這次她不敢再穿淺色衣服,萬一又流鼻血了,衣服上看著格外觸目驚心。
黑色衣服的話,血流在上面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