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山是個通透的人,他本身就是從小人物做起來的,當然也知道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
所以他名下公司的業務員和管理員。
包括他和人談項目的時候,都會給對方一些回扣。
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才會拿下了好多的項目,也才會有了今天的高氏集團。
姜綰忽然問他是不是允許手下人收回扣,高遠山忽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但這種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他點了點頭說道:
“大家都不容易,就算是我手下的人也不容易,他們出去辦事的時候在力所能及的范圍之內收點回扣,那是對他們的獎賞,我不會反對。”
“即便事后知道了,我也不會追究。”
姜綰點了點頭說道:“你今天會有這樣的下場,就是因為你默許手下人收回扣。”
“才會造成這樣的后果。”
高遠山擰緊了眉頭說道:“胡扯,回扣這種事哪個企業都會有,怎么可能就在我這里出問題。”
“你不要胡言亂語,明明就是你和人聯合起來坑我,現在居然還敢往回扣上面扯。”
“你這是故意栽贓陷害,還是想要找人做替罪羊?”
姜綰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并沒有騙你。”
接著她拿出文件在他面前晃了晃,隨后示意公安同志把文件放在高遠山的面前。
高遠山狐疑地看著文件,見上面是一些人的口供,還有銀行款項的出入記錄。
姜綰這時說道:“事實證明,的確是你自己的錯誤。”
“最初一開始是你讓你身邊的秘書李靜去采購這些原材料。”
“李靜在購買原材料的時候和對方談回扣,她吃了大約有1萬元的回扣。”
“她為了將成本壓到最低,為了能和你這邊有交代,只能是將采購的材料降低了一個檔次。”
“怕是李靜都沒有想到,她談的那一家供貨商嫌棄這批材料價格太低,成本都不夠。”
“就算和李靜談下來后,也不愿意自己供應,便又轉賣給了第2個供貨商。”
“那第二個供貨商從中間又抽取了1萬元的回扣,如此這樣一共倒手了4次,最終交給了一個沒有任何資質,而且每次質檢都不合格的三無廠家。”
“他們的要價的確很低,生產出來的材料卻是粗制濫造,有很多根本不合格,這也就導致你那個二層樓會塌掉的最根本原因。”
姜綰款款而談,高遠山整個人都是懵的。
可看見面前這一份口供,腦瓜子更是嗡嗡響得厲害。
他拼命地搖著頭,一邊搖頭一邊翻看,一邊翻看一邊慌亂地說: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在騙我這不可能。”
但是面前的口供手印還有各種供詞都一目了然。
末了,高遠山整個人都頹廢了,他呆呆地愣在那。
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文件,有一種想要發瘋崩潰的感覺。
姜綰這時候說道:“現在你該明白了吧,所謂的高氏集團不過就是團豆腐渣,是你這個上梁不正,下面那些員工才會跟著一起歪。”
“有這樣的結果也是你咎由自取。”
高遠山沉默不語,下一刻忽然張口噴出了一口血,血落在了對面的口供上,然后他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姜綰嗤笑一聲,冷冷地說道:“這就暈了,真是不經氣,我還準備了好多的話沒說呢。”
玫瑰這時開門進來,淡淡笑了笑說道:“算了,咱們還是別和他計較,反正他的日子不會好過,別讓血氣沖了你的胎氣。”
姜綰嗯了一聲,站起身跟她離開了,按照事先約定好的,姜綰和玫瑰走的時候把收集來的這些證據都給了趙玉田。
趙玉田也沒有想到最終這個案子的結果是這樣的,當他看完那些證據的時候,整個人也有些懵。
好一會兒才羞愧地對姜綰說道:“之前的事是我錯怪你了,抱歉。”
姜綰靜靜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問道:“我很好奇。你到底是為什么對我有那么大的惡意?”
“按說你是公安,做刑偵這一塊有十幾年了,你難道不知道沒有證據不能隨便冤枉任何一個人嗎?”
“你最基本的原則都做不到,你有什么資格當公安。”
她的話有些過了。
但也是事實。
趙玉田的臉青紅交加,羞愧得無地自容,這會兒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姜綰也知道過猶不及,所以冷冷丟了幾句后,便不再理睬他。
然后帶著玫瑰離開了。
她在回到車上的時候,卻沒有馬上離開。
玫瑰狐疑地問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然我開車。”
姜綰卻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沉吟片刻說道:“我總是覺得很奇怪,這個趙玉田和我們到底有什么恩怨?”
“為什么對我的敵意那么大。”
“而且我看他和別人交談和處理事情的時候都是很穩重的,把事都處理得井井有條,不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人。”
“但偏偏對高遠山的這個案件,尤其是面對我的時候,他就變得特別易怒,和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差不多,這明顯不對勁。”
這一點不要說是姜綰,就算是玫瑰也看出來了。
她沉吟片刻問道:“會不會和那個c計劃有關,難不成他也被人替換了?”
姜綰看了她一眼說道:“不是沒有可能。”
“那個c計劃高就高明在各行各業每個人都有可能被替換。”
“那些特務們選角的時候,并不是根據行業和所屬程度,而是根據他們手邊有什么資源來定的。”
“可我們誰能知道,這個世界上在另外一個地方會不會有一個和我們長相相似的人存在。”
玫瑰點了點頭,輕嘆一聲說道:“你說得對,細思極恐啊。”
接著玫瑰又說道:“關鍵是老百姓不能和你一樣,發現不對勁兒就能把血樣拿到國外去做dna檢驗。”
“不說他們有沒有這樣的渠道,知不知道有dna檢驗這種事,光是這個檢查費用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頓了頓她又嘆息一聲說道:“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夠在國內有一家像樣的dna檢驗機構。這樣服務于大眾可能就會省很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