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子并沒有在這里多做停留,早就踩著自行車離開了。
他過了好幾條街,才到達了目的地。
下了車后,把自行車丟在一邊就沖進了屋子里。
這個時候屋子里的小客廳里。
一個穿著中山裝的男人,安靜地坐在那喝茶。
他的手里端著茶杯,腦子卻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一杯茶還沒喝完,外面就闖進來一個人。
來人幾步竄到了他的面前,低聲說道:“老大,我確定了,姜綰那個娘們回來了。”
“我看見她和喬連成在小區門口轉悠,好像和什么人接頭呢。”
“那個人我看著應該是公安局的,他們現在就住在公安局的家屬區小院里。”
高遠山聽到這話,手里的杯子顫了顫。
他將杯子放下后,抬頭看向面前的人問道:“我讓你去打聽的是她都見了誰?這幾天干了些什么?”
“你光告訴我看見在哪里,我用你來說嗎?”
“我難道不知道她住在哪嗎?”
手下人嚇得一哆嗦及時解釋道:“可那是公安局家屬院啊,我在門口轉悠兩天了,小區根本進不去。”
“現在他們小區檢查得可嚴了。”
“如果是外來的,需要小區里的家屬簽字出來接,還得在保證書上簽字。”
“我在那里蹲了兩天都沒找到機會進去。”
高遠山沒好氣地怒喝道:“你不會跳墻嗎?那墻也并不高啊。”
那人委委屈屈地說道:“是不高,可是我嘗試了幾次都不行。”
“那邊小區墻上弄了很多的鐵絲網和刺弦。”
“我剛上去就弄得滿手都是血,根本就沒辦法在上面多做停留。”
“我想翻墻也進不去啊。”
高遠山氣的磨牙,猩紅的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
緊接著從他口中吐出了一個字:“滾。”
手下人答應一聲乖巧地、圓潤地滾了。
在他離開后,高遠山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這兩天他怕公安局的人找他算賬,都不敢在原來的地方住。搬到了臨時買下來的這個小宅子里。
這里一共只有5間房,到處都是破破爛爛的。
他都不知道是怎么耐著性子住下去的。
不過好在這幾天過去,公安局的人沒上他們家去找事兒。
也不知道是不是姜綰決定放過他了,還是說姜綰并沒能查出他的犯罪證據。
高遠山腦子里無數的念頭閃過。
既然姜綰并沒有找人對付他,也沒有上公安局去告發,那就該輪到他了。他必須要做點什么。
第一項就是讓老爺子永遠閉嘴。
想到這里,他站起身高亢地喊了一句:“小六子。”
他這一聲吼完,外面的小子直接沖進來。
“老大,你有什么吩咐?”
高遠山吩咐道:“去,召集咱們的人。額外雇傭10來個身手好的,跟我出去一趟。”
“我要把我們家老爺子給搶回來。”
手下人答應了一聲,轉身出去召集人手了。
這會兒天都大黑了。
這個時候出去砍人,雖說對方看起來不方便,他們這些人看著也不方便。
所以除了這些人之外,他們還特別弄了幾個大號的手電筒。
就這么呼啦啦一大群,四五十號奔著李半夏那邊去了。
等他們到李半夏這里時,已經是晚上9:30,快要10點了。
這一片小區很安靜,黑漆漆連點光都沒有。只有遠處有幾個氣死風燈掛在幾個院子門口。
那是樓中華所在的中華樓。
李半夏這個地方距離中華樓是很近的,如果翻墻差不多兩三分鐘就能到了。
高遠山就沒把李半夏和中華樓的人放在眼里。
他今天就是來搶老爺子的。
等他到了這兒的時候,就見李半夏的小院子里一片漆黑。屋子里只有微微一點光線。
但是那光亮非常的微弱,壓根不像有人在里面。
高遠山看了看小院子,輕蔑地撇了撇嘴,朝一眾手下揮了揮手道:“進去,看見東西就給我砸了,但是不要傷人。”
手下人答應一聲便沖了進去。
見東西就砸。
外面放了很多的藥材,正在架子上晾曬著。
他們這一進去便把那些中藥全部都給掀翻在地。似乎掀翻還不行,又狠狠踩了幾腳。等到把院子里的東西都砸了,又開始砸屋子里的。
但他們這么折騰,屋子里一點動靜都沒有。光線也依然那般昏暗。
不知道究竟是里面的人腦子不好使,還是害怕不敢出來。
高遠山站在門口安靜地看著。
眼見外面砸得差不多了,便指使人上屋子里去砸。
房門被一腳踹開,手下人沖了進去。
緊接著有人跑出來回復道:“屋子里就只有一些藥材,并沒有看到人。”
高遠山擰了擰眉頭問道:“一個老頭看見了嗎?”
那些人紛紛搖頭表示并沒有。
高遠山咬了咬牙命令道:“以為躲起來就行了嗎?”
“來人,放一把火把這些破草根都給我點著了。”
“把這些東西都燒了,我看她還怎么囂張。”
手下人答應了一聲,拿著火把在院子里倒油,然后一火把就把整個院子都點燃了。
眨眼間,火光沖天而起。
突然遠處響起了敲鑼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聲音高喊道:“起火了,起火了。”
“快點打報警電話,讓消防員過來滅火。”
這邊是民宅區。
一旦著了火,一燒就是一大片。
甚至整個小區都可能一把火覆滅了,所以大家才會這樣著急。
高遠山招呼了一聲轉頭就走。此刻要是再留在現場,那不是坐等被人發現。
這些人剛剛走到門口時,忽然卻有一群人出現。
齊齊攔住了高遠山的去路。
高遠山擰著眉頭,覺得很煩。
這些人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好狗還不擋道呢!
他剛要下令硬沖,更煩的人出現了。
對面人群分開,走出來一個很帥氣的小伙子。
小伙子盯著他大聲說道:“你聚眾放火,想要隨便拍拍屁.股就走嗎?”
“哪有那樣的好事。”
“來人,把他們給我按在這兒。”
“其他人跟著我去救火。”
出來的這人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長得氣宇軒昂,滿臉正氣。
就是說話時舌根有些發硬,普通話吐字不清楚。
最重要的是他的底氣很足,走起路來身姿卻很輕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