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海霞無奈,只能把她拽起來,拽到了廚房去。
然后親自給她洗了手,又把她拖進來。
吃飯的時候姜綰也是神情很迷茫,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好不容易把飯吃完。
賈海霞把碗拿下去后,急忙過來問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姜綰說道:“我懷疑他們又挖好了坑讓我跳,我察覺到了陰謀的味道。”
“這要是換在往常,我一定能想出幾十個他們可能會挖的坑,可現在,我就感覺腦子不管用。完全不聽我使喚的樣子!”
一邊說,她一邊抬手捶自己的頭。
賈海霞看得直心疼,急忙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以前總有人說一孕傻三年,姜綰聽到這話的時候是鄙視的,認為這是那些侮辱女人的人造謠。
可現在,她忽然感覺這話還挺對的。
她現在不就是傻乎乎的,傻到智商明顯倒退了十幾歲的樣子。
賈海霞嘆息了一聲,將她的雙手都給抓住了,免得她再胡亂傷害自己。
而后語重心長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說出來我幫你想想法子!”
“別說什么胡話了,你這是懷孕了,身體里的營養都給了腹中的孩子,所以腦子才會不那么靈光的。”
“等你生了孩子,養養就回來了,要是這會打傻了自個,以后生了孩子那也是個傻娘們啊!”
賈海霞的三言兩語讓姜綰寬了心。
方才那股子煩躁忽然就涌上來了,這會躁意過去又好了。
接著她就把劉倩這事說了。
賈海霞蹙眉說道:“對方到底圖的什么?不過就是讓你們買一個廠。”
“那個廠不是沒問題嗎?廠沒有什么隱患問題。你們又是真金白銀買的。”
“買下來后手續全都公正公開,也就不存在什么坑不坑的問題了。”
“至于廠里現有的合同,老板不是說已經處理干凈了。”
“到時候寫進合同里,就算有問題也和你們沒關系啊。”
姜綰默了默看向她說道:“那個廠就算賣60萬都不成問題的,他們卻只要36萬賣給我們。”
“這里絕對是有貓膩的呀。”
“就是因為我想不出來他們到底要怎么做,我才會煩躁。”
“主要還是因為被人坑,也是防不勝防。”
賈海霞沉默片刻說道:“要不然咱們先過去看看,看看情況再說。”
姜綰嘆息著點頭。
原本也是這樣想的,還是過去看看情況再說吧。
兩人稍微休息了一會兒,賈海霞下午也沒什么事了,便陪著她一起去找劉倩。
這一次是賈海霞開車,姜綰坐在副駕上閉目養神,沉默不語。
腦子里還是思緒萬千,想著想著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睡夢中,她夢見了劉倩要買的那個廠。
那個廠還是原本的名字。
劉倩說:這廠名還行也找人算過了,就沒打算改。
這一天,整個廠全部都掛上了彩帶,準備要剪彩。
所有人都準備好的時候,忽然有一群穿制服的人來了。
他們站在劉倩面前說道:“有人舉報你們欺行霸市,利用權利打壓價格,低價買下人家的家產。”
“請你們跟我們回去調查。”
劉倩一臉迷茫,轉回頭看向姜綰這邊,周圍的人也忍不住地咋舌。
有人低聲說道:“這廠這么大,還是新蓋沒多久的,里面的設備也很新,起碼得六七十萬呢。”
“可這家人就花了30來萬買下來的,可不就是欺行霸市嗎?”
還有人問:“這么低的價格,老板為什么要答應啊?”
“36萬下來,那簡直就是純賠了和白送有啥區別?”
另一個人回答道:“這你還不明白嗎?人家背后有人唄。”
“仗著背后的勢力,聽說這家廠的其中一個股東。她的父親和丈夫都是部隊的軍官。”
“人家有門道,這不就逼得老板賣廠了。”
“我還聽說老板覺得太虧了,回去后一股火就上了病,前不久死了。”
“這不是活活的逼死人嗎?”
畫面到這里時,一股強烈的不甘和憤恨在心頭涌現。
姜綰猛然睜開眼,坐起了身體。
旁邊賈海霞還在認真開車,見姜綰驚醒,趕忙問道:“怎么,做噩夢了嗎?”
姜綰揉了揉眉心。
搖頭說道:“沒有,就是想到了一些事。”
賈海霞抿唇沒吭聲,繼續專心開車。
姜綰似乎想到了什么說道:“你說有沒有可能,他們是想要借著賤賣這一點做文章?”
“轉回頭說我利用父親的職權,逼得老板不得不把廠賤賣。然后把我父親也一起趕下臺?”
現在雖然已經改革開放了,但是以權謀私這種事還是很敏感的。
要是被上面抓了把柄,高翔這一輩子的軍旅生涯也到了頭。
賈海霞的神色有些冰冷。
她說道:“還真有可能。你怎么會想到有這種可能?”
姜綰沒法說剛才在夢里夢到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如果是那樣,我們得想辦法破局,絕對不能讓他們成功了。”
賈海霞道:“你不買不就完了。”
姜綰搖了搖頭。坐直了身體轉頭看向窗外。
對方已經劃下道,列出了題,如果她不解答,對方還會想別的辦法來折騰。
躲是躲不過去的。
只有迎難而上才能夠讓問題徹底解決。
現在的關鍵問題就在于如何迎難而上。
帶著這樣的疑問,姜綰眸色沉沉地和賈海霞到了劉倩那里。
劉倩看她來了焦急不已。
她迎上來趕忙說道:“那個老板一直在追著我,你們看。”
她從窗口指下去。
就在不遠處的小花園里,那個老板還坐在那。
身體僵硬筆直地等待著。似乎等著劉倩給他一個答案。
姜綰看到這兒眉頭擰得更深了。
在她剛才的夢里:這個廠長最后憋氣帶窩火的死了。
他這一死更是百口莫辯。
要是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給他畫這個陷阱的人,應該就是安妮和她背后的唐老。
唐老是工會主席的身份,在過去的幾十年里幫助了不少的工人。
現在他雖然退下來了,但是以他的影響力想要找人做這些事,不要太簡單。
既然對方想要把這個服裝廠給他們,還用36萬的價格給他們,她必須要吃下。
這么好的事怎么可能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