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州的話讓姜綰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說他聰明吧，傻乎乎地沒有弄清楚這些錢究竟從何而來。
那可是5000萬的資金缺口。
就算他從朋友那里借，也不可能一下子借來5000萬。
要知道國內的經濟發展始終不如歐美。
那些國家這種情況下，就算拿到了大批量的資金，也只是在百萬左右。突破千萬以上的都是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因為國內的大形勢，不允許在短短幾年的時間便讓老百姓口袋里的錢有如此重大的飛躍。
偏偏高家人的海外關系不太行，也沒辦法從外國人手中拿到這大筆的資金，所以這個錢的來源就是他的致命弱點。
鄭秋聰明一世卻糊涂一時。
這里面的關鍵細節問題沒能想清楚，差點就掉進了萬丈深淵中。
姜綰并沒有解釋太多，她故意把話題拉回來說道：“你的誠意我已經看到了。”
“我還有一個疑問。”
“既然你知道我名下的那家建筑公司正在山省建造省道，你又憑什么會覺得我可以把人手調回來給你們蓋家屬院？”
“你卻下定決心般要把這個項目給我，你就不怕之前考慮的那些問題果真發生嗎？”
鄭秋苦笑道：“我這不是為了拉攏你嗎？”
“再說，世界上沒有兩全其美的事。”
“如果今天是別的人在這里救了我，我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頂多我私人欠他一個人情也就算了。”
“問題是救下我的人是你。”
“你和牧野合辦的那家建筑公司也的確是入了我的眼，讓我很想合作。”
“這天時地利都占據了，有一個小小的缺點，又有什么問題？”
“我相信你能協調好這個問題的。”
“再說我們郵局雖說是要建一個家屬院，但是這家屬院也是第1期的工程。”
“如果在第1期的工程完成之后，各方面讓大家都很滿意，后續還會有第2期、第3期。”
“畢竟郵局可是全國性的。”
“這一次提出給郵局蓋家屬院的是總局這邊，下面每個城市都有分局。”
“為了能夠控制好資金的流動和工程的質量，總局決定在全國建造三十幾個家屬院，施工的工程隊完全由總局這邊指派。”
鄭秋這話說完，姜綰就忍不住的笑了，而且笑得很大聲。
她笑著指著鄭秋說道：“你這孩子真是，原本還傻乎乎的帶著那么點單純。”
“現在都知道給我畫餅了。”
這一次喬連成和劉倩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鄭秋有些沮喪。
他算是看出來了：一提到這個工程的時候，別的建筑公司眼睛都亮了。
那些老板挖門盜洞地想從他這里套交情，想要把工程拿下來，可到了姜綰這里卻截然不同。
她始終帶著懷疑的態度，甚至還有無所謂的神情。
也就是說這工程可拿可不拿。
就算是拿下來了，她也要考慮對自己的利益有多大，損失有多少。
可以說她是完全用一個理性的態度來看待這一次合作。
偏偏姜綰越是這樣，鄭秋就越是想要把這個項目塞給她。
喬連成和劉倩也看出了這一點，所以他們才會忍不住地笑起來。
其實姜綰當然也想要這個項目，不同的是，正如鄭秋所想的那樣，她可要可不要。
現在她和牧野名下的建筑公司有活干，而且活還不少呢。
所以她完全沒必要給自己找太多的麻煩。
工程和項目自然還是要接的，卻是要有挑選性的來。
這個時候喬連成已經把鄭秋送到了指定的地點。
車停下后，喬連成轉回頭看向鄭秋說道：“你若是誠心誠意想要和我們合作，那就把你們這個項目的所有資料以及工程預算，還有具體的戶型要求數量等等，全部用紙面文件打印出來。”
“之后聯系我們，交給我們。”
姜綰這個時候適時地補充道：“尤其是工程建筑圖，要標得詳細一些，尺寸和工程預算也要標注明白，然后將其拿給我。”
“我拿到后會請專業人員進行預估，看看這個工程的可行性有多大。”
“若是雙方認定都沒有什么問題，我們再正式簽約。”
姜綰說得非常專業。
專業到鄭秋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都是驚詫的神情。
看到他這樣的驚訝，姜綰似乎猜出了什么。
她難以置信地問道：“我說的這些你們該不會都沒有吧？”
鄭秋略帶尷尬地說道：“我只有一個初步的意向書，只有大概地皮所在地。”
“至于樓層建什么樣、戶型圖建筑圖和建幾層，這些我都沒有。”
頓了頓，他忽然又說道：“這些難道不應該是你們建筑公司給我拿出企劃書？”
姜綰揉了揉眉心，耐著性子解釋道：“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們準備要蓋一個家屬院。”
“選定了大概的地皮，之后就想找一個建筑公司。”
“讓他們給你們畫一個像樣的設計圖出來，然后還得列出整個工程需要多少錢？”
“拿出一個預算之后，再把預算交給你們。”
“你們同意審核了之后，然后再簽訂合約，然后再來蓋樓。”
“是這樣嗎？”
鄭秋點頭說道：“大概就是這樣的。”
姜綰沉默片刻。
旁邊的喬連成看看姜綰，又看了看鄭秋。
開口提出了一個疑問：“如果我們把建筑設計圖弄出來了，預算也給出來了，但是你們卻不采納，那我們不是白折騰了。”
“要知道，你地皮雖然拿了出來，但我們還需要實地測量。”
“還要看下面的土質和土層是這樣的，還要找專門的設計師設計出房屋的結構和建筑的設計圖，再找預算師。”
“把整體建筑需要多少預算全部標列出來。”
“這一系列進行下來，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也不是一個人兩個人能完成的。”
“如果最后你們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說合同不簽了，我們豈不是白忙活了一場。”
“還是說，你們打算白嫖？”
喬連成原本是一個老實憨厚的人，現在跟著姜綰一段時間后也變得牙尖嘴利了。
這些想法是喬連成腦子里冒出的念頭，便直白地說了出來。
也沒有提前跟姜綰怎么商量。
卻說到了姜綰的心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