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連成悶悶地嗯了一聲,又獻寶一般地說道:“如果順利,我明天能拿到第一,可能會參加閱兵儀式哦。”
姜綰淡漠地嗯了一聲,歪著頭看了他一眼。
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說道:“我家男人就是好棒。”
只是這話說起來好像沒有多少激昂的成分,說得輕描淡寫。
仿佛是隨便說著今晚吃什么菜一樣,這讓喬連成很是郁悶。
他索性就趴在桌子上看著姜綰收拾手里的那一團布。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聲說道:“是你讓姜七七去給我出氣的吧?”
姜綰又嗯了一聲。
喬連成很郁悶地說道:“你都不想理我了嗎?”
“就不能把你的注意力從那件衣服上往我身上挪挪?”
“我等一下就要回去了,可能還要兩三天才能回來。”
“如果我得了第一還要進訓練營去訓練,到時候還不知道啥時候回來呢。”
姜綰聞言放下了手里的衣服,看向他說道:“你今天怎么了?以前你也不是這么婆婆媽媽的呀。”
喬連成便更加委屈了。
看看左右沒人,他往這邊湊了湊。
用手環住了她的腰,肩膀放在她的肩膀上說道:“我怎么就不能婆婆媽媽了,我們好久都沒見了。”
“我在學校被欺負的時候挺想你的,就想著,你要是在這兒肯定會替我打回去。”
“可我是軍官又不能輕易動手,就覺得很憋屈。”
姜綰溫柔地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說道:“原來你是這么想我呀。”
“那簡單。”
“明天我就上學校去找喬亞。把她揍一頓,替你出出氣。”
喬連成急忙擺手說道:“可別。”
“那個女人就是個瘋子。你要是把她得罪了,她肯定會讓人打壓你的。”
“你的公司和你的廠還準備要在這邊立足呢。”
姜綰想了想,忽然問:“你對二叔的印象如何?”
喬連成不解地看向她。
姜綰補充說:“昨天我去找墨陽,想幫嚴華看看他的眼睛。”
“墨陽跟我說到二叔的廠好像不太好。”
“現在運營起來雖說沒有虧損,但是盈利也不豐,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他想讓我幫幫你二叔,可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并沒答應下來。”
“你覺得可以幫忙嗎?”
喬連成歪著頭想了想說道:“我對二叔的印象不多。”
“不過他這人還算不錯,我對他的兩個兒子印象也都不錯。”
“你不如親自去接觸接觸,順便考察一下他的廠。”
“雖然不能跟他合作,但幫忙出出主意也還是可以的。”
說到這個他又想起了他那個不爭氣的爹。
于是便將海榮天所做的事告訴了姜綰。
姜綰嘆息了一聲說道:“我要是沒猜錯,你爸可能真的去做臥底了。”
喬連成詫異地看向她。
姜綰又說道:“說起來這事和我還有些關系。”
“因為我發現最近的幾次事情總是有人在暗中挑唆。”
“你爸雖然是一個脾氣很倔,而且性格又臭又硬的人。”
“但是正如我義父說的那樣,他不是一個玩那些陰謀詭計背后害人的人。”
“就算他給人打招呼要嚴格對待你,也是在可容許的范圍之內。”
“我可不是要給他洗白,只不過是實話實說,就事論事。”
“所以我覺得有人在其中利用你們,讓你們自相殘殺。”
“我琢磨了一下,如果想要坑海榮天可以理解。”
“可你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營級軍官。”
“我對你的未來充滿希望,可我不相信別人對你的未來也能充滿希望。”
“所以我猜測,那些人還是沖著海榮天去的。”
“再想想,20多年前那人,以為李紅梅的女兒是海榮天的親女兒,所以特別將其與海凝霜換掉。”
“盡管還不知道究竟被換掉的那個孩子,被送到了哪里去,但有一點可以確定,20多年前那人就已經針對海榮天和你了。”
“現在要做的就是讓你們父子自相殘殺而已。”
“這個局怕是從20多年前就已經開始布了。”
“那人究竟要干什么?還沒有露出水面。”
“所以在海榮天演習回來之后,我便去找了他。”
“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問問海榮天究竟得罪了誰?以至于布局20年都要坑害你們。”
“這個人可能不僅僅是因為一些公事,更多的應該是有私人恩怨。”
姜綰說到這里,頓了頓低聲說道:“其實我更加懷疑海榮天當年是不是移情別戀或者渣了某個女人,所以才會讓你們父子成仇來報復他。”
喬連成的心思動了動,感覺姜綰說得條條在理,急忙追問:
“他怎么回答的?”
姜綰輕嘆道:
“我這么說的時候,海榮天的臉色挺難看的。”
“我猜可能說到了他內心深處的痛楚,但這種事他是不會告訴我的。”
“后來我就建議他:既然這樣不如就豁出去,把事情推向最極端之處,然后絕處逢生。”
“他可以和組織上打報告請求做臥底,然后做一些能讓組織上把他開除的事。”
“到時候背后布局的人見自己的算盤已經成功了,就會施展下一步,或者是對海榮天拋出橄欖枝。”
“總之不管是哪一種走向,都是可以破局的關鍵。”
“不然沒有終日防賊的道理。”
喬連成沉默不語。
雖然他沒有全程參與過,可猜也猜到了八分。
如今聽姜綰說起來,就正中了他的猜測。
難怪盧毅安要說:海榮天很快就被開除軍籍的。
這時姜綰已經放下了手里的活,抬頭看向他問道:“我這么做,你會不會怪我?”
“你父親這么做可以說是冒著風險的。”
“如果說計劃順利的話,就可以把背后布局之人連根拔起。”
“可若是不順利,他這一輩子的英明可能就要毀在這兒了。”
喬連成搖了搖頭,溫柔地說道:“你這么做還不都是為了我,我怎么可能怪你。”
“其實海榮天也的確是有這樣的想法。”
“我今天去見了他的政委盧毅安,盧毅安跟我多少提了一嘴。”
“盡管沒深說,但我猜應該是這樣。”
“回來的路上,我也在琢磨這事兒。”
“現在聽你這么說,我已經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