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同學一臉懵逼,低頭看了看手里的三百塊錢啼笑皆非。
他的自行車買了二手的,到手也才一百二。
哪里需要這么多了。
算了,先收著,等看到那個同學再說。
轉頭再說喬連成,他一路風風火火地追著系主任。
一直到過了三個紅燈,才停了下來。
因為他看到系主任進入了一個院子。
喬連成將車停在外面,走向那個院子,正要伸手去敲門,便聽到里面傳出聲音:
“死鬼,你咋才來,我都想死你了!”
“寶貝,我也想你,這不是剛開學事多!”
“那你晚上也可以來啊,人家白天晚上都等著你呢!”
“哎呀不行,晚上媳婦看得緊,我哪里有機會出門啊!”
“死鬼你猴急什么,大白天在外面別被人看到了,進屋再弄!”
說著兩人開門就往屋子里進。
喬連成要敲門的手又縮了回來。
他在現在砸門破壞好事和等一下,等里面好事辦完再出現之間做了一番掙扎,最后決定還是成人之美的好。
他就在外面,倚著自行車等待,等了半個小時,院子里打開,阮青山推著自行車往外走。
身后,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子滿臉怨念地嗔怪:
“你個死鬼,這才多久就走了,你當老娘這里是什么?”
阮青山扭頭安撫:“寶貝乖,這幾天忙完都上了正軌,我就閑下來了,到時候天天來陪你!”
女人似乎還要說什么,忽然,好像看到了什么,眼睛直直地看向了阮青山的身后。
阮青山也意識到了什么,轉頭跟著看向身后。
然后,便瞧見了一個臉色黝黑還長了不少雀斑的年輕男子。
男子就站在他的自行車前面,不動如山氣勢驚人,讓他沒來由的心底有些發慌。
“你是什么人!”阮青山看出來了,這男子就是沖著自己來的。
男子自然是喬連成。
喬連成冷冷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女人一樣,鄙夷地開口道:
“問這話之前,我先問問阮主任,你媳婦要是你知道你在外面有女人會怎樣?”
阮青山臉白了。
喬連成又道:“要是這消息傳回學校去,你這個系主任還能坐穩嗎?”
阮青山臉又黑了。
幾分鐘后,兩人又回到了那個女人的屋子里,相對而坐。
女人雖然不悅,但還是端了兩杯水上來。
阮青山心里很復雜,他只要看一眼喬連成就知道,這小子不好招惹。
可,他也不能慫了啊!
于是,端起杯子喝一口水,冷冷地問:“你來找我是什么事?”
“先說好,若是你犯了什么錯誤,我可是不能違反原則幫你的!”
“這是原則問題!”
喬連成打斷了他的官腔,冷冷地道:“我叫喬連成!主任對這個名字可熟悉!”
阮青山愕然。
熟悉啊,怎么能不熟悉!
不久前,副校長來找他,要他幫忙選個人調專業,然后將喬亞塞進計算機系。
他是親手在那么多的人中,挑中了喬連成的。
這事過去都不到三天,他哪里會忘記了。
他的眼神有些閃躲,嘴上卻很冷硬:
“我,我認識!”
喬連成冷笑:“不認識?看來阮主任是真的不想做這個系主任了,就是不知道事情鬧開了,你還能不能兩個女人都留下,左擁右抱!”
阮青山臉色又白了。
他惡狠狠瞪了喬連成一眼,默了默道:“告訴你也無妨,對,是我換走了你的!”
喬連成聽到他承認,心底暗暗松了口氣。
阮青山既然都說了,索性都說好了。
心里想著:他不過就是個普通的百姓,沒權沒勢的,就算都知道能如何。
要是鬧騰得厲害了,學籍都得開了。
于是他定了定心神道:“是顧副校長,他說喬亞是香城來的,咱們學校得照顧好了,不然就影響兩邊的友誼!”
“既然是香城來的,為何一定要頂走一個,留下不就得了?”喬連成想不通,同樣的上課,多一個少一個有什么關系。
阮青山搖頭:“因為,咱們計算機系的資源每年只夠招收那些學生的,要是多一個,計算機和配備的設備都不夠。”“很多課程都上不了!”
喬連成又問:“那為什么選了我!”
阮青山心思微動,眼神又開始閃躲:“就是隨便選的,沒啥特別緣由!”
喬連成冷笑:“你糊弄傻子嗎?”
阮青山特別認真地回答:“真的,我就是隨便選的,怪你倒霉!”
喬連成嗤笑一聲,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好好的一個桌子,瞬間四分五裂!
阮青山的臉又黑了,他難以置信地看向喬連成:“你,你……”
喬連成逼近:“說,為什么選了我?”
阮青山吞了口口水道:“因為,因為有人遞了話,說要找機會打壓你,讓你畢不了業。”
“我想著你成績這么好,要是打壓也麻煩,我也不忍心,干脆給你塞土木工程那邊。”
“土木的那個系主任是個性格硬的,從來不受威脅壓迫,沒準你在他那里可以順利畢業了!”
喬連成聞言笑了:“這么說來,我還得謝謝你了!”.
阮青山擺手:“不用不用,我也是惜才的!”
喬連成哼道:“是誰給你遞話的?”
阮青山沉默。
喬連成瞇眼,正要繼續使使勁,嚇唬嚇唬他。
阮青山閉著眼低喊:“你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
“我得罪了你,頂多你殺了我,到時候你也得坐牢吃槍子。”
“可我要是得罪了那邊,我和我媳婦孩子都沒辦法在燕京立足。”
“我死也不會說的!”
喬連成愕然。
死也不會說,甚至還會讓他的妻兒都無法立足。
夠狠的手段啊。
問題是,他得罪了誰要這么對付他。
那人都能讓阮青山的妻兒都無法立足了,怎么不真刀真槍地出來對付他,而是要用這樣齷蹉的手段?
喬連成歪著頭冥思苦想,忽然腦子里劃過了一道靈光。
明白了,對方勢力很大,但他的勢力在民間,起碼手還伸不到部隊去。
因此要對付他,就只能這樣迂回著來!
隱隱地,他的心里有了一個答案。
阮青山見他不說話,小心翼翼地問:
“你問完了沒,我可以走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