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譏諷地瞅著他,一臉悲憫:“高鵬舉啊,不管你多討厭爺爺,但你今天能有這樣的地位,高家的公司能有如今的財富,你以為是因為誰!”
高鵬舉怒道:“那都是我高鵬舉一手打造出來的,是我和我爹辛苦經營出來的!”
姜綰嘲諷的味道更濃:“放屁,如果你不是爺爺的孫子,你以為會有今天的成就?”
高鵬舉憤怒地反駁:“才沒有,那個老東西從來不管我們,我們公司遇到困難,他不聞不問!”
“我爹找他幫忙,他更是壓根不理睬!”
“他管什么了,他什么都沒管,公司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姜綰嗤笑道:“你還真是蠢!”
“爺爺不需要幫忙,只要他還在,你們就是高首長的家人,你們的公司無形中便有一層庇佑在!”
“爺爺不主動幫忙是對的,你們是商人,爺爺是首長,你們不能有任何的合作。”
“但是,只要爺爺還在,那些和你們做買賣的人就要優先考慮你們,就要想想動了你們的下場!”
“你說爺爺沒有用,其實,他才是高家的定海神針!”
“在燕京這樣的地方,要成功,要么有過人的才智,要么有讓人眼饞的絕活,要么就是有了不起的家勢。”
“你去滿大街地看看,有幾個財產過五十萬的人家是小白丁的!”
“你身邊那些成功人士,有誰家世背景差了!”
高鵬舉愣怔。
他還真的想了,也真的想要找一個沒有家事背景是白手起家起來的。
可,細一想,真沒有!
這些人中,家里勢力最小的都是某國企的副廠長。
再不然就是部隊的家屬。
哪怕都不是的,那也是家里有海外關系的。
高鵬舉沉默了。
姜綰默了默,忽然想到了一件好奇的事,她故意不解地問道:
“不過我很好奇,那些盜墓賊和你有什么關系?”
高鵬舉冷哼著不肯回答。
姜綰繼續道:“反正這會也沒事,不如你說說看,讓我開開眼界!”
“難不成,你也盜墓了!”
高鵬舉揚高了下巴:“誰稀罕盜墓?”
“我不過是從洪彪手里弄來盜墓拿出來的古董真跡,然后轉手送人拉攏關系而已!”
姜綰挑眉:“不止吧,是不是還把那些古董賣出了國!”
高鵬舉得意地道:“是又如何,那些破玩意埋在地下不知道多少年了,賣到國外轉頭能翻上百倍。”
“國外那些傻子愿意買,我自然要成全他們了!”
姜綰翻了翻白眼,也懶得廢話,她的目的已經達成。
她慢條斯理地端起旁邊茶杯喝了一口,對東廖道:
“速戰速決吧,我累了,咱們該走了!”
東廖頷首,站起身加入了戰斗。
時間不大,高鵬舉找來的人全部躺倒在地。
高鵬舉驚恐地看著姜綰,這一刻他很懵!
心里的唯一念頭就是:難怪媳婦很討厭她,很忌憚她。
這女人很猛啊!
姜綰站起身,走到了高鵬舉的面前,冷冷地問:
“你還有啥話說嗎?”
高鵬舉抬起頭,看著姜綰那張默然的臉,他的心底涌出滔天的恨意。
“姜綰,你就是個魔鬼!你為什么要出現,你為什么要奪走我的東西。”
姜綰嗤笑:“你的東西,我奪走了你什么!”
“爺爺的寵愛?”
“還是你和盜墓賊合作的那些發財的門路!”
“我若是不奪走,是不是要等公安查到你,然后將整個高家拖下水!”
“到底是你蠢還是我蠢!”
高鵬舉深吸了一口氣,冷冷地道:“你不用巧舌如簧,總之,在高家,有我沒你,有你沒我!”
“你等著,只要我高鵬舉活著一天,早晚弄死你!”
說到最后弄死你幾個字,高鵬舉滿目猙獰,咬牙切齒。
恨不得撲過來將姜綰生吞活剝了。
姜綰靜靜地看著他,眸子里是滿滿的嘲諷。
就在高鵬舉還想要說些狠話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道威嚴而冰冷的聲音。
“你要怎么弄死她?”
“弄死她是不是還不過癮,還得把我這個老不死的一起弄死!”
聲音未落,高鵬舉便聽出了聲音主人是誰,他的一張臉瞬間蒼白無比。
他囁嚅著嘴唇,張口從喉嚨里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爺,爺爺!”
這一刻,他是徹底懵逼了。
他怎么來了?
方才他可是罵了不少老不死啊!
可,問題是他也不知道這個老不死會在這里啊!
不行,老家伙年紀大了,耳朵不大好,他不能承認,大不了就說他耳朵背了。
打定了主意,高鵬舉急忙湊過來要攙扶高老爺子。
“爺爺,你怎么來了!”
高老爺子眼見著他到了面前,揚手甩了他一個耳光,怒斥道:
“閉嘴,我沒有你這樣的孫子!”
高鵬舉黑了臉:“爺爺,您別聽姜綰那個賤人誣陷,我沒說您壞話!”
高老爺子被氣笑了。
他深深看了高鵬舉一眼,不再理睬。
他扭頭看向了姜綰:
“綰綰啊,這小子混賬,讓你費心了!”
姜綰搖頭:“沒事,我和他都是高家的人,咱們的事情內部解決!”
“但是,他跑到這里來喊打喊殺,還砸了人家的酒樓。您可不能不管啊!”
老爺子頷首,看了看這滿地的狼藉,輕嘆了一聲道:
“是爺爺不好,沒教導好他!”
“這酒樓的老板是誰,砸壞的東西多少錢,我們賠!”
這時候樓中華出現:“您好,老爺子,我叫樓中華,是這家酒樓的老板。”
“這是您的孫子砸壞的東西的清單!”
樓中華這會已經將砸壞的東西都統計了出來。
然后把清單遞給了老爺子。
老爺子接過來看了看,瞬間瞪大了眼睛。
只見紙上一溜名字,清單的最后面寫著一串數字。
“統計:三十二萬七千八百元!”
老爺子的手都哆嗦了。
樓中華怕他不信,急忙道:“他們砸的時候我就說了,那個花瓶是清朝的,我買的時候花了七千八。”
“他們砸的那個大肚子花瓶是唐朝的唐彩,我三萬多買的!”
“還有那個西周……”
姜綰急忙阻攔的他的話,簡短地問:“最貴的是哪幾個?”
樓中華道:“是那幾幅畫,那是徐悲鴻的真跡,一個都十幾萬的!”
“至于說砸壞的盤子、碗,我都沒給您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