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都明白，林瑤卻不希望是自己動手的。
起碼她不想染上姜綰的血，但她怎么都沒有想到，姜綰這個女人膽子太大了。
她根本就是個瘋癲的，居然就這么把自己的身份挑明。
挑明也就算了，還在宋遠山的面前使勁地蹦噠，拼命地拉仇恨。
看著宋遠山越來越黑的臉，越來越紅的眸子，越來越升騰的怒氣。
林瑤忍不住扶了扶額頭。
看來，今天這事不能善了了。
估摸著，姜綰和宋遠山這兩個人只能有一個活著離開。
想到這里林瑤終究還是劃過了一抹不忍，就算姜綰一定要死，也希望她死得有些尊嚴。
于是她忽然從旁邊一個小弟的身上拔出一柄短刀。
狠狠地說道：“我們已經離開了臨城地界，你也該死了！”
話落她沖過去就想要一刀捅死姜綰。
她還沒有走過去，忽然被宋遠山一把狠狠扯住。
她扭回頭看向宋遠山，不解地問：“都是這個女人害得你，我把她抓了，就是為了要讓她做最后一個人質。”
“現在我們已經走出這么遠了，還留著她做什么？”
宋遠山冷哼道：“我知道她該死，但不是這么痛快的死！”
“如果讓她就這樣死了，豈不是便宜了她。”
說完他又看向了姜綰：“你還沒有說林婉如怎么死了，怎么回事？”
姜綰笑瞇瞇地看向了林瑤：
“她是怎么死的，你問問你媳婦不就知道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很自然，眼底也帶著笑意。
宋遠山的心咯噔一下，僵硬著頭顱扭回頭看向林瑤。
林瑤也靜靜地看著姜綰。
姜綰沒有說明是林瑤殺了她，其實就是想要看林瑤如何回答。
如果林瑤將罪名推到她的頭上，她也不會辯解的，反正殺沒殺林婉如對她來說結局都差不多。
只要宋遠山出來了，她就活不了。
但讓姜綰沒想到的是，林瑤居然坦然地承認道：
“是我殺了她！”
宋遠山愣怔了，他難以置信地看向林瑤。
林瑤抬起下巴倨傲地看著他說道：
“因為我受夠了，從始至終我就沒有真心接受過她。”
“這個世界沒有哪個女人能夠心甘情愿地和另一個女人共同侍奉一個男人。”
“現在都已經是什么社會了，現在是一夫一妻制，憑什么我要和她一個不入流的小三一起擁有你。”
“你知不知道，她在你面前，一口一個姐姐地叫著我，可私下里卻將你們在床第之間的所有恩愛情節都講給我聽。”
“每當她講這些的時候，眼底的鄙夷與嘲諷，擋都擋不住！”
“每每到這個時候，我就恨得咬牙切齒，我恨不得將你們生吞活剝了。”
林瑤說到最后有些歇斯底里了。
她憤憤地擦了擦眼角的淚，兇巴巴地說道：
“這些我也都能忍了，可是，那天我親口聽到你對林婉如說，你將來所有的財產給兩個兒子平分！”
“憑什么？”
“你現在所有的產業都是我陪著你一起打下來的。”
“當年如果不是我幫你吞了李勝天的東西，把他藏起來的那些寶貝拿出來給你當成啟動的資金，你哪里會有今天。”
“這么多年下來，我為你什么都做了，可你卻要和那個女人平分我的一切？”
“要讓她的兒子來搶我兒子的財產，我怎么能不恨。”
宋遠山：“我恨透了她。”
她撕心裂肺地喊著，震懾了宋遠山，也震撼了車上的所有人。
眾人都沉默不語，他們知道這是老大的家事，沒有資格多說什么，但還是忍不住地往這邊瞟。
宋遠山哆嗦著嘴唇，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
“她的兒子呢？”
林瑤冷哼道：“我還不至于喪心病狂到那個地步，我可以同意你把我們的所有財產分一半給那個孩子，但是讓他母親用命來換，這很公平。”
宋遠山閉上眸子，沉默片刻。
良久后再睜開的時候，眼底已經恢復了平靜。
他點了點頭：“瑤瑤你說得對，這么多年下來，的的確確是你幫了我很多。”
“能有今天，全都是你的功勞，所以我的所有財產都應該是你和向陽的！”
“你放心，我不會將這些給婉如的兒子。”
“但是那孩子畢竟是我的血脈，希望你不要再對他下手。”
林瑤點了點頭：“這個你可以放心，我說過，我沒有喪心病狂到那個程度。”
“林婉如已死，她死，一切恩怨就已經消散了。”
“當然，如果那個孩子將來想要搶我兒子的東西，想要害我兒子，我一樣不會放過他。”
宋遠山沒再糾結這方面的事，他轉頭將目光看向了姜綰。
“我能有今天！我心愛的女人會死！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因為你。”
“因為你這個女人……”
說到這里他自嘲地嗤笑起來：“第1次看到你的時候，覺得你這個女人是個惹事的根苗，不能留，卻沒想到你這么能蹦跶，還能將我坑害到如此程度。”
“早知道這樣，我一定第一時間給你爸算工傷的！”
“可惜，沒有如果！”
話落，他從旁邊搶下了林瑤手里的刀子，抓著刀子走向姜綰。
“沒有如果，那就只能往前看！”
“今天我親自了結了你！”
“你放心，看在你這么厲害的份上，我會讓你少遭點罪，頂多在你身上捅個十七八刀就是了。”
“等你死后，我會把你的尸體大卸八塊。”
“每隔上幾個小時，便給公安那邊丟一塊。”
“等到他們將你的尸體全部都拼湊完整時，我和我的人就已經離開了山省。”
“這應該是我對你最后的仁慈了。”
最后一句說完，他抓著刀子狠狠刺向了姜綰。姜綰一直靜靜地看著他，眼見著他的刀子刺過來時，她忽然一腳踢在了他的迎面骨上。
宋遠山這時雙手是被捆綁著的。
他的兩只手一起抓著刀子，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刀子上，想要狠狠刺向姜綰。
也因此，身體的重心都在上面。
姜綰忽然一腳踹向他的迎面骨，他的身體站立不穩，整個人倒了下去。
手里的刀子也跟著朝著下面落。
姜綰手疾眼快，找準了角度后，將自己的雙手送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