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藤立刻去辦,半個時辰后,莫云茱穿上米黃色的褲裝,腰間纏著一條黑色軟鞭,背上挎包從側門走了出去。
側門外,雇傭的馬車已經停著等候了,莫云茱看看走出來送的下人道:“告訴卓叔一聲,今日午膳不回來吃了。”
下人答應一聲關上了側門,莫云茱鉆入馬車后立刻就打開背包,開始在自己的臉上涂抹起來。
常藤也上了馬車,看著自家大小姐在她臉上涂抹了好一陣子,然后等她抬起頭來的時候,都直接傻眼了。
這哪里還是自家大小姐,整張臉都好像變了,不過沒那么美了,但也不丑,完全看不出是莫云茱了。
眼睛變小了,眉毛形狀也變了,連膚色都變黃了不少,鼻子上有幾顆小雀斑,嘴巴顏色深紅了一點,但看上去亮晶晶的,挺特別的,好像吃了油膩沒擦干凈。
“怎么樣,還能看出是我本人嗎?”莫云茱問常藤。
常藤立刻搖頭道:“完全看不出來,比本人丑了些,不過更像這里的姑娘了。”
莫云茱笑著點頭道:“那就好,對了,你也得變一下,跟在我身邊可不能讓人認出你來。”
常藤見她又翻東西,開始在他臉上搗鼓起來,一盞茶后,莫云茱很滿意地笑了。
“你盡量低頭低調一些,不仔細看也認不出是你的。”莫云茱說完隨即眼睛一瞇道,“今日是給王爺拿利息的時候了。”
莫云茱心里又加了一句,今日是自己發泄發泄火氣的一天了。
常藤內心瞬間興奮起來,他雖然以前不是君霍瀾的人,但聽過皓江龍三他們說起過王爺在陳國的悲慘質子生活。
昨日大小姐讓他去打聽那個可惡的香公主的蹤跡,他就知道大小姐是要為王爺出氣了。
香公主早不住宮內,在皇城有公主府,不過現在新皇上位,她成了長三公主。
這個香公主之前有過駙馬,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死了。現在很多男子都想做新駙馬,所以把她更是捧得囂張跋扈。
她還有一個愛好,就是時不時喜歡去一個叫永濟校場的地方玩樂。
當然不是女子之間那些琴棋書畫,這個香公主可不會那些,她最喜歡的就是教訓人,所以說去校場玩樂,其實就當自己是個裁判,可以經常顯示她香公主的威風。
莫云茱和常藤來到校場附近就下了馬車走過去,看到校場門口不少小攤,生意還不錯。
莫云茱聞到芝麻燒餅的味道,立刻高興地去買了兩個。
和常藤一人一個吃著走進了校場。
這個校場之前是皇家訓練人用的,不過后來有了皇家校場之后,這邊就變成老百姓鍛煉身體的地方。
一開始確實很多老百姓來這邊鍛煉身體,因為這邊有石臼,有木樁那些器具,可后來就是因為香公主的野蠻霸占,沒錢沒勢的老百姓就不敢來了,免得一不小心就被毒打。
不過校場很大,有一個足球場那么大,香公主的地盤在南面一塊,所以北面還是有不少人進來玩的。
特別放風箏的時節,大家躲著點香公主就是。
一般來說香公主那性格,誰都不想和她攪合一起,但香公主的地位卻讓想和皇家拉攏關系的人,都把主意打到這位香公主身上。
比如讓香公主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只要哄得香公主開心了,指不定就還有好東西賞賜。
所以就算香公主名聲再差,身邊也不缺乏一幫馬屁精。
莫云茱和常藤拿著燒餅進去,就聽到里面吵雜聲很大,轉頭一看,靠著南邊的大樹下有幾個搭建的木棚子,里面都是年輕人。
前面寬廣的校場上,有人在賽馬,吆喝聲很大。
還有人在跳木樁,舞刀弄劍,讓莫云茱有種早上去公園看到的健身老奶奶老爺爺的感覺。
“蘇瑞,你個蠢貨,追不上金發財,等下有你好看!”一個女子的尖叫聲響起。
“蘇瑞快點,快追啊!”
“蘇瑞,你想要你爹從大牢里出來,你就得拼命!”
“這瘦成竹竿的身體,還想贏,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這還想長香公主幫他申冤,簡直做夢!”……
一大幫人議論紛紛,莫云茱看到人那么多,她悄悄地移過去也就不突兀了。
很快,在常藤搭訕下,莫云茱就明白跑馬的兩個家伙是什么情況了。
后面馬上瘦弱的男子叫蘇瑞,他爹是戶部的一個小官員,前段時間得罪了人,被關入刑部,到現在還沒放出來。
蘇瑞為了救父親,就來求長香公主,因為長香公主若開心了,她要叫刑部放個人就是小事情。
哪怕是放個殺人犯,刑部也不敢不放。
但若是跑馬輸給金發財,那不止救不了父親,還要受長香公主的懲罰。
這金發財原來是皇都一個混混,一次偶然機會靠近了長香公主,憑借他三寸不爛之舌和不要臉加陰毒的心思,獲得了這個女人的賞識,之后就讓他跟在身邊。
現在的金發財已經是穿戴都人模狗樣,完全看不出以前是到處作奸犯科,讓人看不起的混混。
“哎呀,快了,快追上了。”
“屁,金發財故意耍他的。”
“唉,這下蘇瑞慘了,救不了他爹,還要受懲罰,也不知道他腦子咋想的。”
“唉,病急亂投醫,長香公主這邊求情哪里是這么容易的,你看看那邊那些,都是有事想來求長香公主的。”
“這不是沒辦法才走這最后一步嗎?萬一成了呢,王家那少爺不就是被長香公主救下來了嗎?”
“其實吧,只要把長香公主哄開心了,什么事都好說,只是這哄公主的事情沒那么容易就是了,一不小心還可能丟性命。”
莫云茱聽來聽去,總算聽清楚了。
看來這長香公主還是個可以幫人走后門的香餑餑,只要你讓她高興,不管好壞,她說了算。
莫云茱覺得這女人也確實挺牛逼的,把她的身份發揮到了極致啊。
不知道之前君霍瀾在她面前,是怎么能一次次忍受下來的。
她怕君霍瀾難受,也沒敢問,只知道他身上的鞭痕就是這拜這位女人所賜。